第249章 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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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不知發的什麼瘋,突然想下凡去,我倒不是存心想阻止他,只是他一走,則意味著我會更加忙碌。

“就這樣吧,三月你什麼也別說了。”

我:……這麼趕著去投胎嗎?

月老走後,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徒弟倒成了姻緣宮暫時的掌權者,一回,書昊難得上天來看我,還將我叫做小月老。

“得了,我對當媒婆可沒什麼興趣。”

“堂堂月老被你說成媒婆。”

“在我看來,他們是差不多的。”雖然我是相思樹,可對於人間痴男怨女也談不上多感興趣,大約是因為自己在感情中也總是當局者迷吧。

大約是被書昊說出去的,下次,玉衡來看我時,直接將我叫做了小媒婆,氣得我追著他打了兩重天。

“停!”

“你再亂叫,我就打死你。”

其實我知道我是打不過玉衡的,人家北斗星宿的廉貞星君,道行比我高了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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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近日,你見過穆判嗎?”

“時州,怎麼了?我倒是好些日子沒有見過他了。”之所以沒有見到他,我權當是他不想見我,又或者是為了避開歷寒,歷寒暗地裡的確是個難纏的主,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雲淡風輕。

“也沒什麼,就是他離開地府好些日子了,也沒留下個什麼話來,現在他的差事都是蔚判在擺佈。”

“是嗎……”我想不通時州會因為什麼事而離開,卻還是道:“大約是被什麼棘手的事纏上了吧。”

“興許是,他從鬼域帶回來的隨從水柏也消失好些時間了。”

我默默點頭,努力思索這其中的原因,以我對時州的瞭解,他有什麼事,一定都會交代清楚周圍的人,他素來最有責任心了。

時州的事情,讓我雖然有隱隱的擔心,但總歸抵不過差事的繁忙,很快,姻緣宮的事務就再次把我淹沒了。

直到後來,連天上的仙使也開始偷偷議論,地府的察查司消失了。

消失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我感到納悶,但是又不好大張旗鼓的去問,畢竟若是傳到歷寒耳朵裡,又是一頓冷言冷語。

他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也可能是接到了什麼秘密的任務,連水柏也消失了。這種接到秘密任務消失的事,在天界也不是沒有先例。

水柏來找我的時候是夜裡,他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我多日以來的擔心彷彿要成為現實,但出於某種逃避心理還是不希望往深了想。

“三殿,能跟我走一趟嗎?”水柏如是說,令我更加疑惑。

我連忙問道:“時州他在哪兒啊,沒事吧?”

“去了,三殿就知道了。”

內心的不安開始擴大,我費盡全身力氣也沒能壓制住,時州不管怎麼說對於我來說都是不一樣的,他救過我的命,雖然後來歷寒又將他救了回來。

關於時州,我總是有很多的歉疚,而他偏偏總叫我不要想太多,彷彿從始至終他就無欲無求。

“水柏,你告訴我,時州他怎麼了?”

水柏沉默了,他的沉默叫我心慌。

過了許久,水柏才開口,開口就是問:“三殿可曾知道無啟國有一條河叫忘憂河?”

“自然曉得,凡人喝了那裡的水可以成為無啟國人,神仙喝了,卻是不知。”聽聞神仙喝了,有生有死,皆看命數,不過神仙沒什麼人會去喝,因為比起凡人,神仙本就擁有漫長的生命。

“忘憂河早已不復存在了。”

“是時州將他封印到了自己體內。”

“看來你都知道。”水柏有些驚訝。

我搖頭:“只是知道這一點而已,還是別人告訴我的。”

“也是,以穆判的性子,自然是不會說那麼多的。”

“我記得他們都說時州每隔一百年會忘記一次所愛之人,可是……”可是他沒有忘記我,我沒有勇氣說出這句話,因為自認不值得時州愛罷了。

“可是,穆判一直記得你。”

“他失去了無啟之身。”

這一點我是知道的,而且還知道他似乎為此付出了什麼代價,可是千萬年來,他並沒有什麼變化,關於那些所謂的代價,也就都被我和其他人淡忘了。

“忘憂河早已與他的命魂合二為一,要剔除,談何容易?”

所以,時州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

沒等水柏將話說完,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直覺等著我的是什麼極其可怕的場面。

水柏帶我去的地方是杻陽山,說起來我有太久沒來過這兒了,再次到這兒,漫山的金銀實在有些晃眼睛,若論俗,其實杻陽山實在是俗,遍地金銀,可是或許也只有時州的心才如金銀,珍貴燦爛。

鹿蜀也在杻陽山,然而這次很意外的,它看到我並沒有立刻朝我奔過來。

走到一個發著金光的山洞入口處,我突然不敢再向前了。

那情景忽然讓我想起什麼墓穴來,彷彿裡面是十分可怖而叫人心傷的東西。

我看了看旁邊的鹿蜀,它卻沒有止步,一直往前走。

“三殿走吧,穆判還在等你。”

剎那,我忽然松了一口氣,看來時州可能沒什麼事。

哪怕當我看到時州平靜地躺在一方水晶石上時,依然覺得他只是睡著了。

這時,水柏才說:“曾經的北方鬼帝為他洗去了忘憂河,但也削減了他的命數。”

“削減命數?”字面意思而已,我卻忽然聽不懂了。

“他本來可以再有幾十萬年的壽命,可是卻只剩下不到兩萬年。”

本以為是什麼撥皮抽筋的代價,結果卻是要人命。

“不,我不信。”

彼時,我多希望時州是個愛開玩笑的人,會突然睜開眼睛,告訴我,一切都是戲弄我的。

可是我也瞭解時州,他不會拿我的擔心來開玩笑。

水柏嘆道:“其實穆判曾千叮萬囑不可叫你知道,可是我仍違背了他的意思。”

那一刻,我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穆判從始至終都不想叫你知道,無論是你做凡人時為你逆天改命,結果被泉兮趁人之危偷襲,還是挖除忘憂河,卻讓自己時不時要受到鑽心蝕骨之痛……他叫我發誓,絕不可將自己身歸混沌的事情告訴你,他寧願就此成為六界的失蹤判官,只不過不想叫你心生負擔……可是我,終究覺得這對他太不公平了,所以還是想叫你來看看。”

水柏的語氣越是平靜,我越是心如刀絞。

我明白水柏的意思,他不過是不想見我心安理得地過下去,不過也得感謝他令我知曉了這一切,否則我該是多麼沒有良心。

“他還有救對嗎?”我抓住時州的手,竟未覺察到一絲冰涼。

“沒有。”

“一定有的,我去找歷寒!”連河神灰飛煙滅都回來了,時州沒道理沒辦法。

水柏卻忽然大喊:“三殿!你夠了!”

我愣在原地,紅了眼睛。

“你以為穆判希望歷寒來救他嗎?他根本不想,上一次他在洪荒大災救你時,本就不希望自己被歷寒所救,後來,他知道真相,一直都難以心平氣和地面對歷寒。”

“歷寒是他的情敵啊!你怎麼狠心叫情敵來救他?他其實恨不得歷寒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水柏又氣又怒,與我一樣紅著眼。

在水柏的怒吼中,我嘗到了從未嘗過的難堪與愧疚,完全不知如何自處,成了只會哭的無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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