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水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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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遠山面沉似水,似乎回憶起了一段往事,“現在還不好說啊!當年我女兒她母親生靜若的時候難產,所有郎中和官中的太醫都無能為力,我兄長那次卻毫不猶豫的幫我夫人順產,才保住她母女平安。老夫兄長他終生未娶,也未有一兒半女,所以對靜若,他也視若己出,所以……”

“所以安姐姐能把水月先生請來的,對嗎?”殷季閃爍著明亮的眼睛接話道。

“雖然這麼說,但是現在都已經過去整整四個月了,按理說,不管能否請得到老夫的兄長,上個月也應該回來了才對,可是小女竟然至今未歸,老夫也甚是擔心啊!”安遠山說罷,眼眶溼潤,自己女兒雖然性格豪爽,但是從小到大並未出過遠門,此番一去已然數月,這途中何其兇險,不禁擔心起女兒地安危來。

高筠低下頭,也不好再問下去了,如果瓊茜郡主果真出了什麼事,那真的是愧對伯爵爺了。

安遠山卻忽然抬頭問:“老夫也有一件事情想問高將軍。”

高筠微笑著抱拳,道:“爵爺直說吧,在下絕對知無不言。”

安遠山欣然點頭,道:“關於令兄的風聞,高將軍最近可曾聽聞?”

“這……”高筠思忖著點頭,“有所耳聞!聽人說他最近和太子過從甚密!”

安遠山見他倒還實誠,“高將軍,你相信嗎?”

高筠陷入了沉思,“我問他的時候,他說並沒有和太子有什麼瓜葛,有時候的往來,只不過公事上循例請示。所以……”

安遠山看高筠的臉色,心下也知道他的顧慮,於是說道:“高將軍之所以能數月之間,成為正三品金吾衛上將軍,以您的直覺,會不會有什麼原因呢?”

高筠又陷入了沉思,“難道和我哥哥有關?”

安遠山點點頭,“這是其中一點,雖然你哥哥現在只是工部檢校員外郎,但是以我的訊息,他很有可能和太子有所往來。”

高筠面露驚訝,“你是說他們暗中操作,助我當上金吾衛上將軍的?這……怎麼可能?”

“當然有可能只是道聽途說,聖上之所以會破格提拔你為金吾衛上將軍,主要還是想培植自己的親信,所以眼下聖上如果知道你也和太子有什麼瓜葛的話,聖上很有可能會……”

“會怎麼樣?”高筠愕然問。

“這個現在很難說,老夫官場沉浮數十年,只是想提醒你,剛上任不久,最好不要那麼快和某個黨派有所往來!”安遠山說的時候,其實就是委婉地警醒高筠不要和太子劉衍有什麼關係。

殷季也聽得明白,站起來,憤憤的對高筠說道:“高二哥,你可別忘了,我師父他現在之所以不省人事,就是拜太子他們所賜,你要是敢跟他們有什麼瓜葛,我可就跟你拼命。”

高筠哈哈大笑起來,“小殷季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明白了,你看我像那種不忠不義的人嗎?要知道大哥的仇我早晚都會替他報的,還有那個荀謀。”

安遠山也接話道:“那個荀謀,估計過半個月可能就要回來了。”

“哦?”高筠有些訝異,“聖上真的決定收兵啦!”

“嗯!是的!沒想到未嘗敗績的荀將軍,此番第一次掛帥就失利了,以後聖上很難再敢信任他了。”

“這可是好事!”高筠哈哈一笑,“我還聽說聖上安排您家大郎為蘭州節度使呢!恭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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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視一笑,抱拳施禮。安遠山繼續問:“最近陸佐的弟弟如何了?可有聯絡?”

高筠唉聲嘆氣了一番,才道:“仁襄受他哥哥的影響,一直被排擠,現在被貶謫到宿州任通判。也時常有書信來往問他哥哥的情況,聽他說宿州富饒,並不會有多大的難處。”

安遠山微微點頭,略微同情,“可惜了這麼好一個進士科的狀頭,哎……”

高筠和殷季二人聊到黃昏,便起身告辭,安遠山欲留他二人吃飯,高筠嫌麻煩,說還要回苦集寺探望陸佐,便委婉拒絕了。

於是二人又快馬來到苦集寺,同著持明幾個小沙彌去用過晚飯後,便復又來到“桃鶴軒”。彼時故知禪師正在耳房的窗前練習書法,見高筠和殷季回來了,趕緊扔下手中的毛筆,問:“你們兩個去問得怎麼樣了?有訊息嗎?”

高、殷二人搖搖頭,“沒有!”

故知禪師見他們二人的神情也已經料到,也是低頭嘆氣不語。

“不過大師不要太傷心,你說的水月先生確有其人,他確實也精通醫術,也確實是平遠伯的兄長。”高筠一五一十的說道。

“你們兩個不是說沒有嗎?”

“我們是說去了沒有用,不過平遠伯的女兒瓊茜郡主早在三個多月前就去請她大伯了,但是至今還未回來,只怕……”高筠說罷悵然若失之狀。

就在故知禪師還未來得及嘆息的時候,陸佐的病情又發作起來,整個人又開始抖動,床前的兩個小沙彌手腳熟練的極力配合著。

殷季在一旁看著師父痛苦的模樣,已經淚流滿面了。高筠則神色悵然的問故知禪師,道:“我大哥他現在怎麼每天都會發作?”

“是啊!自從上個月底開始,似乎每天都會發作一次,這兩日尤為厲害,而且是每到傍晚時分就會開始。老衲方才已經差人去請郎中來看了,估計就要到了。”

故知禪師話音方落,門外就有小沙彌叫道:“師祖,張郎中到了。”

果然一個八字須的男子掀開布簾進來了。張郎中拱手先屋內的人施禮,故知禪師做了個請的姿勢,讓他先給陸佐看病。

張郎中拿出一應工具,先開始給陸佐號脈,屋內瞬間鴉雀無聲,只能聽見對面窗前不時傳來的幾聲蟲鳴。張郎中的眉頭開始越皺越緊,接著嘆聲氣後才鬆開手。

屋內幾個人都注視著張郎中,都知道可能情況不太妙,不過還是殷季最先急切問:“我師父他怎麼樣了?”

張郎中又嘆息一聲,一邊想著該如何開這個口。

故知禪師似乎也明白了,但還是強撐著,道:“張郎中,你但說無妨,我們也好有心裡準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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