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起點
笑塵看這架勢是走不了，既然如此，先上這飛鷹峰吧。再說，自己可不是真的想走啊，來這裡，還有大事要做，怎麼可能走？
不過今天的事情，許多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了，演戲演全套嘛！
今天的戲，演得自己全身冒汗，稍不留神，就真的會身死道消，不過好在，到現在，自己好像還很搶手，至於為什麼，自己還很是一臉懵逼，滿心疑惑。
笑塵不求上進的思想深入人心，眼前這個傢伙，空有一身資質，但是卻胸無大志，註定難成大器。
此時老頭說道；
“能夠修煉到地德境四層的修為，想來相當不容易，你再想想，換一個師傅吧？”
笑塵看著這老頭，聽他這麼說，他一拍大腿說道；
“可不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修煉道現在這個樣子呢，好沒好好享受就來到這窮鄉僻壤，多虧啊，一來而然，還花費了二十幾萬路費，二十幾萬吶？”
剛才不是說十萬嗎？怎麼又漲了？成為二十萬了？
笑塵又接著說道；
“其實你們錯了，我估計那獨孤……什麼來著？反正是我師傅了，應該向我一樣修煉的是大逍遙之法，對對，就是大逍遙之道啊，不受束縛，看似自由自在，但其實是在溝通天地，成就大道。對，我就是這樣的，啊，那個大家不用勸了，以後都是同門了，見得著，那個，還有事，先走……先走，哦，對了，那個有地圖買一份一下，我不知道這飛鷹峰咋走……”
大逍遙之道？溝通天地？憑他？憑你？
這種臨時編的瞎話，誰信呢？其實信與不信並不重要，只要他們相信一件事，這傢伙，真不想來九玄宗，真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對於笑塵來說，就是成功了。
自己不想跟這些人走得太近，萬一不小心產生感情，影響自己的那可就不好了。
“我有我有啊！”
張弓傲趕緊遞過去一份地圖。
“這裡是當前的位置，這裡就是飛鷹峰了。”
笑塵很是意外，張弓傲這傢伙，怎麼準備這麼周全啊？不過既然有了東西，那就不管了，準備開溜。
“混賬，你就是這麼不思進取嗎？”
恨鐵不成鋼啊，好不容易又出現一個走過空靈階梯的人，就這樣放過了，怎麼甘心呢？
但是有些人聰明啊，看到收笑塵為徒無望，悄然的較近笑塵拉上來那兩人了，他們的天資也不錯啊。
不費吹灰之力，就搞定了，而此時，他們盡然不理會這邊的喧鬧了，帶著那兩人迅速離開，趕緊拜師，完成拜師之禮，其他人就沒辦法了。
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只有撿次品了。
笑塵看著這個怒吼的人，乾脆懶得說話了，直接飛身而去，奔向飛鷹峰。
見到這一幕，眾人大驚，紛紛將目光投向那個喝酒的老頭；
“老祖宗，難道真由他這麼胡鬧？”
老頭看著笑塵的背影，喝了一口酒說道；
“此子說被我九玄的人逼來的，可有此事？”
聞言，現場有些安靜，而隨後，一男一女唯唯諾諾的走了出來，老頭淡淡的說道；
“說說！”
兩人將情況說了一遍，倒也真實，沒有添油加醋。聽完他們的話之後，老頭喝了一口酒說道；
“原來如此，世間盡然有不想入神宗的人，哈哈哈，這件事，做得好，下去領賞吧，既然他對我九玄多有怨言，過一段時日再說吧！”
那兩人大喜，還以為要被責罰，但是卻峰迴路轉，不但沒有被罰，還有獎賞，這真是意外之喜。
笑塵盡然是被逼來的，差點還以死相拼，真是奇了，有人擠破腦袋只為進入神宗，可是有人被逼著也不想來。
其他人聞言，欲言又止，但是既然老宗主都已經發話了，還能怎麼做呢，過一段時間再看了，誰也不敢違逆老宗主的意思。
……
笑塵不知道，今天出現這些老頭，都是重量級的人物，但是就算知道了，笑塵也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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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只做一件事，找到飛鷹峰。
九玄宗，太大，每一座山峰，都是一個主事之人，當然，越靠近主峰，地位越高，笑塵看著地圖上的這座山峰，屬於中流，不上不下。
狂奔一個時辰，才到了地圖上那個位置。
看著其他山峰都是燈火輝煌，只有這座兩千丈的高峰，一片昏暗，隱約間只能看到峰頂之下幾百丈之間，有依稀建築暗影。
看著這座山峰，笑塵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緩緩轉身看著遠方的雲霧之中的主峰，眼中光芒微微一閃，隨即不動聲色的轉身向著飛鷹峰而去，連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
“想必，會有很多人暗中關注吧！”
他不敢有任何的異動，順著已經滿是青苔，堆滿枯葉的山路一飛奔，一路上只有零星的蟲蟻窸窸窣窣的聲音，異常安靜。
這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廢墟，笑塵神識一直不停的搜尋，感知這裡的佈局。
他又在山上逛了兩個時辰，才找到了一處非常滿意的地方。
此地盡有飛瀑，有深潭，有嵌入山體的房子，還有一個打造好的打坐修煉之地，這地方臨水而居，確實是一個好地方。
“嗷嗚……”
笑塵傳染了笑天狼的毛病，此情此景，他忍不住嚎叫起來。
“嗷嗷嗷……哈哈哈哈……”
但其實，此刻的他，內心是寂寞的。
“這裡才是真正的開始！”
他身上的氣息不由自主的開始沸騰起來，身上的火焰熊熊燃燒，照亮這一坐漆黑的山峰。
砰砰……
身上的火焰一團一團沖天而起，在半空發出聲聲悶響，這是一場寂寞的煙火，只有一個人的煙火。
青色的火光，在半空持續了半個時辰才停了下來。
“又是一個瘋子！”
這樣的做法，除了瘋子，還有什麼人呢？
看著下面的深潭，笑塵一躍而下；
“嗷嗷……”
噗通一聲，冰冷的潭水之中。
他將自己冷藏在這深水之中，讓自己恢復冷靜，到了這個地方，他的內心頻頻躁動，情緒波動非常的明顯，這樣非常不好。
笑塵面朝深潭地步，仿若屍體一樣漂浮在水面之上。
他彷彿看到了這晃動的水影之中，有一道溫暖的眼睛，正在看著自己，那熟悉的微笑，再次浮現。
他的雙目之中，淚水融入深潭，就像有一雙溫柔的手正為他擦去淚水一樣。
“塵兒，好好活著！”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那雙為他拭去淚水的手，可惜，她漸漸消失在寒潭之中。
咕嚕……
他想哭泣，但是張得大大的口中，寒水倒灌，幻象消失。
笑塵起身爬出深潭，看著天空淡淡的明月，匍匐在地上，久久不起。
身體忍不住的抽搐，抽泣哽咽……
草屋、籬笆，石桌，田野，還有母親，還有母親燦若星辰的微笑……
“母親……”
“總有一天，你會找到棲身之所，回到他身邊的，不再顛沛流離。”
往昔一幕幕，湧上心頭，握緊的雙拳，指甲生生嵌入掌心。他的身上，不知不覺湧出淡淡而不可見的黑芒。
“我到了您說的那個地方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這一夜，直到月光消失，他才緩緩起身。
仰天長嘯……
“啊…………啊……”
整個山峰，都只有自己的聲音迴盪，直到消失。
噗通，笑塵再入深潭，在水裡仿若游龍，一把抓住一條碩大的飛魚。
噗……
手指輕輕一彈，火光乍現，可以烤魚了。
只是，當準備駕火烤魚只是，笑塵彷彿看到了一個身上佈滿血跡，。全身溼透，冷得瑟瑟發抖的小孩坐在自己的對面，正在淚流滿面的啃食著生魚；
“好吃……嘿嘿……好吃……”
笑塵看著自己手中的飛魚，指尖輕輕一挑，火焰消失不見。他將生魚緩緩湊到自己的嘴巴之前，緩緩張開大口。
“曾經，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啃食著這活命的東西呢？這味道，忘了嗎？”
喀嚓……
一大口咬下去，滿嘴的血跡，冷靜的吃著這無法下嚥的生魚，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還不斷喃喃自語說道；
“好吃……哈哈哈……好吃……哈哈哈……哈哈……”
臉上的笑容，眼中的淚水，口中的喃喃自語和瘋狂的大笑，在這夜色之中，顯得那麼蕭瑟，那麼悲涼。
好久好久之後，他拿出一本已經幾乎爛掉了書，小心翼翼的翻開，彷彿有一隻手正在一字一句的教他咬字發音；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
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蹟自同，勿約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驗之事不忒，誠可謂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
假若天機迅發，妙識玄通，成謀雖屬乎生知，標格亦資於治訓，未嘗有行不由送，出不由產者亦……”
……
“大愛，大恨！”
有幾雙眼睛，一直盯著這裡的一切，也有一塊銅鏡，顯示著這裡的畫面。
盯著鏡子之中的畫面，暗中的人之時淡淡的說了四個字，便在沒有了聲音。
手輕輕一揮，鏡子之上的畫面消失，房間再次陷入黑暗。
……
日上三竿，烈日當頭，笑塵被刺眼的陽光弄醒了，張開眼睛看了看天色，笑塵疲憊的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深呼一口氣，扭扭脖子了，活動活動肩部，看著周圍的建築，邁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