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生百味
笑塵說道；
“老爺爺，趕緊回家吧，注意您的東……”
話說道一半之時，笑塵感覺手臂有些溼潤，側目一看，差點暈過去。
整條手臂都被血染紅了，此時肩上才傳來一陣陣劇痛，一個三寸長的傷口，正在涓涓流血。
笑塵嚇得不知所措，呆呆的佇立在原地，全身顫抖……
身邊的酒醉老頭笑嘻嘻的看著呆若木雞的笑塵，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指尖輕輕一彈，一道氣勁打在笑塵傷口之上，笑塵只是覺劇痛瞬間較弱不少，血也被止住了。
回過神來的笑塵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臂，好一會之後才想起什麼；
“謝謝老……”
但是，老頭離開了，一搖一晃的走了。
笑塵見狀，終究沒說什麼，撕下本就破爛的衣服，包裹著傷口，轉身蕭瑟離去。
街角某處，剛才那個要偷老頭錢的人，屍體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身上沒有一點傷口。
“偷我師父的東西，不知死活！”
一道身影悄然出了小巷，消失在人群之中。
咕嚕……
肚子咕嚕叫了幾聲，看著街邊那些琳琅滿目的食品，各種香氣瀰漫，笑塵的肚子更是咆哮不止，在向笑塵抗議。
吞了吞口水，終究只能黯然離開。
肩上的傷口雖然止住了流血，雖然不知道那老頭用了什麼手段，給他上了一些藥，但是要痊癒，沒有幾天時間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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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自己尋找草藥治療傷口，不過你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填飽肚子的東西。
剛好此時，一個赤腳大漢手裡提著幾條魚路過，見狀，笑塵沒在逗留，離開了小鎮。
三個時辰之後，終於，看到了一條小溪，笑塵心中有了注意。
右手受傷不能動了，他只能依靠好無力去的左手求生。
努力翻開一些石塊，尋找藏在石塊之下的蟲子，廢了好半天的力氣，才找到了幾隻。
冰涼的溪水之中，他已經浸泡了兩個時辰了，全身冷得發抖，但是比起冷，肚子的需求更為要緊。
啪啪啪啪……
終於，樹枝圍城的小圈之內，幾道水花濺起，一條小魚被困在了中間。
笑塵大喜，終於，有吃的了。
開心的捉住這條小魚，感覺上岸。
魚不大，但是也能暫時緩解飢餓了。
可遺憾的是，上岸之後，才發現，根本沒有火，放眼望去，也不見人家，要回到剛才那個小鎮，也要走三個時辰，他沒那麼多的經歷。
“笑塵，來，熱乎著呢……嘿嘿……吃慢點……”
恍惚間，他又想到了曾經。
緩緩將魚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又放下了，如此反覆幾次，終於，張開大口，一口咬了下去。
“好吃……”
好不好吃只有他知道，不過他吃得很開心，就算滿嘴的血漬，就算滿眼的淚水，他的口中只有兩個字不停反覆的說著。
“好吃……”
“哈哈哈……好吃……”
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拿出一本破舊的書，背起破舊的行囊，沿著大道，一邊走一邊大聲朗讀。
……
“師傅，此子命不久矣，何不送他一程？呵呵呵……”
一少年臉上露出一種戲謔的笑容，看著笑塵遠去的背影，他笑得讓人不寒而慄。
“今日為師已殺生，隨他去吧，況且他也幫助過老夫嘛？哈哈哈……”
白髮老頭的目光，也是那般冰冷，讓人不敢直視。
“師傅還需要他幫助？是他插手破壞了師傅的雅興啊！”
笑塵，不過是多管閒事罷了，他們不需要任何人援手。
……
噼啪……
天空驚雷傳來，抬頭望去，黑雲滾滾，想是風暴要來了。
將石頭上碾碎的草藥收集起來，抬頭看著天空，他知道，要感覺找到避雨之處了。
這些草藥是自己在路邊找的，至於管不管用，他不知道，他只是在一些書上見到過，所以就使用了，這是正經的民間療法。
路邊的一個小小的洞穴之中，笑塵盤膝而坐，按照曾經母親所授，修煉玄氣。
儘管他從來沒有成功過，儘管每天堅持做也沒有任何效果，但是，他沒有放棄過。
狂風一吹，大雨直接飄進洞穴之內，他的全身已經被淋溼了。這裡其實根本躲不了雨，只不過，他沒有其他選擇了。
“咳咳咳……”
冷風吹過，笑塵忍不住咳嗽幾聲，全身都在發抖。
“咳咳咳……”
他發燒了，他知道自己生病了。
大雨停了，青山像是被洗乾淨的一幅畫卷，格外清新。
笑塵只敢在路邊前行，尋找一些見到的藥草，只要聽說過的，見到過的，都毫不猶豫的挖出來，或生吃，或外服。
只要他想得到的，就去做，只為了能夠活下去。
他不敢進入深山之中，因為那些地方毒蟲猛獸無數，他活不下去。
一路漫無目的前行，不知道去那裡，也不知道那裡才是終點。
爬山涉水，翻山越嶺，風餐露宿，他從未停止前行，也從未失去過希望。
天地為被，大地為床，四海為家，這是多麼浪漫的事情，但是對於笑塵，這不過是一場人生無法避免的苦痛罷了。
終於，經過半個月的跋涉，又見到了人煙，又見到城市。
……
“這些是我採的藥草，您看值多少錢……”
“小子，這種東西遍地都是，我們不收，趕緊走……”
笑塵以為能夠用這些藥草賣點錢，但是最後他認清了一個事實，這個想法不切實際，因為他拿出來的這些藥草，都是最低階的那種，隨處可見。
“唉，可憐，拿去吧……”
笑塵在一個小鋪子前佇立了很久，小鋪老闆一看笑塵，肯定是餓了，微微一嘆，給了他一張大餅。
笑塵愣愣的接過大餅，連勝說謝謝，還鞠了幾個恭。
不知何時開始，自己盡然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乞丐！
看著手中的大餅，不知為何，最後他憋出一句話；
“大叔，我以後會還的！”
小鋪老闆微微搖了搖頭，最後什麼也沒說。
笑塵心存感激，內心也在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到自己的歸處。
大街上，人來人往，經常聽到高談闊論。
“哈哈哈，我告訴你們幾個，九玄門那個天才獨孤少羽可謂是名震天下啊，十歲，十歲，你們猜，怎麼了？”
“被賣關子，媽的，還想不想喝酒了？”
“哈哈哈，老子告訴你，十歲，這獨孤少羽盡然突破了玄者！”
“什麼？不可能？”
“千真萬確，毫無疑問，古往今來，只有此一人能夠在十歲之齡突破到這種境界……”
此時的塵心雙拳緊握，目光之中，閃爍著一種不易擦肩的仇恨，喃喃自語；
“九玄門……”
耳邊的高談闊論不再入耳，他的心中，，只有那個聽了無數次的名字。
啪……
“混賬，沒長眼睛啊……哼……”
一人在逛街，卻撞到了笑塵，笑塵被撞到在地，對方怒罵一聲，臨走的時候還踢了他一腳。
雖然沒用什麼力量，但是對於身體本來就虛弱的笑塵來說，也是難以忍受的。
“啊……”
使勁咬緊嘴巴，不讓這痛苦的呻吟傳出來，艱難的站起身來，低頭前行。
不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樣子，他努力讓自己變得沉默。
“疼嗎？”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笑塵抬頭，看到一個笑顏如花，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站在自己身前。
笑塵微微搖了搖頭。
“拿，給你吧！”
說話間，遞過一個小小玉瓶，這玉瓶很是以精緻，笑塵有點懵逼，不知道該不該接。
看著笑塵有些害怕的樣子，那小女孩嘿嘿一笑，一把拉著他的手，直接把玉瓶塞在他的手裡；
“拿著吧，可以療傷哦！”
說著便轉身一步一跳的哼著小曲離開了。
是的，笑塵看上去，渾身都是傷，畢竟半個月的野外生存，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婉清，你又隨便送人東西了？”
一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很是生氣，一把將少女拉了過去，少女嘿嘿一笑道；
“你看，誰讓他那麼可憐！”
“好吧好吧，走了，回去了……”
她們消失在人群之中，看著手中刻著一個“靈”字的精緻玉瓶，笑塵久久不語。
……
他繼續尋找自己的棲身之所，希望能夠安定下來。
“老闆，你們招人嗎？”
“那來的乞丐，不招。滾滾滾……”
他的樣子，實在太過寒酸，沒有人會接納他，這個地方，同樣的，沒有容他之地。
他是天地一浮萍，無處紮根。
他能去那裡，只有準備出城了。
而就在他準備離開之時，一個中年男子卻叫住了他。
“唉，看你可憐，去幫我做事吧，管你吃飽穿暖！”
“真的？”
“君無戲言！”
那個男子很是真誠，笑塵一聽，果然滿臉興奮之色。
“謝謝大叔，謝謝大叔……”
“好了好了，走吧……”
這大漢帶著笑塵在這些巷子裡面轉了好久之後，竟然從一個小門出了城了。
“大叔，不在城裡啊？”
那大漢微微一笑，回道；
“不在城裡，我們是在郊外，一會就到……”
笑塵深信不疑，好不容易有人收留自己，不管條件如何，都行，只要暫時有去處就好。
果然，走了大半個時辰，前面終於出現而來幾間茅屋，看樣子，是平常人家。
有兩個壯漢在茅屋前曬太陽，見到這大漢帶著人來了，兩人起身走來。
有一人打量著笑塵，對他男子不滿的回答道；
“這小子一看這身子骨就不行啊，你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