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死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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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死不悔改

侯君集出生卑賤,自幼遭人冷眼,故而對成為人上人極其渴望,自幼苦練弓馬,修習兵法。

年少時便已成為唐太宗的智囊,無數次隨軍出征,文治武功皆是不俗,故而不多時就引起了唐太宗的注意,著重培養。

侯君集自也不負唐太宗器重,多次獻上良策,躍身成為天策府的骨幹人員。

唐太宗登基後,大賞有功之臣,侯君集的地位僅次於房杜、李靖、長孫輔機等寥寥數人,其後更是升任兵部尚書,年紀輕輕便成了大唐軍方的首腦人物。

可以說侯君集這一路上順風順水,並未受到什麼阻礙。

侯君集本就是那種自我感覺良好的性格,受到唐太宗這般器重,自是認為唐太宗沒了他不行,他們君臣定會如史上那些明主能臣一般,留下一番佳話。

對於房杜等人,侯君集的心裡始終抱著對抗的態度,認為即便沒有這些人,只憑他一人,大唐也會如現在這般強盛,甚至比現在還好。

可唐太宗當下的態度卻讓他有些顛覆,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是誰,是誰在挑唆我們君臣關係?陛下,我侯君集對你的忠心做不得假,你為何要這般對我?”侯君集嘶吼著,淚水橫流,委屈死了。

“你對朕的忠心,朕清楚,可你這次做的實在太過了。朕知是因朕平日裡待你寬容,過與放縱,才釀成這般禍事,你就在牢裡好好想想吧!想想自己錯在哪!朕改日再來看你!”唐太宗的心中確實為難,一是考慮到侯君集為大唐立下過汗馬功勞,是他倚重的心腹,可侯君集對房遺玉的態度,以及他在龜茲的所作所為,已然超出了一個臣子的本分,使他難以忍受,沒辦法再視若無睹。

尤以今日見到仍舊不知悔改的侯君集,唐太宗更知因他往日縱容,已然讓侯君集的驕縱超出極限,故而決定小施懲戒,讓侯君集明白他有些事能夠忍受,可有些事是看不下去的。

唐太宗想起了今日送來的,房遺玉的第二份奏摺,長嘆一聲,心說若是人人都如房家父女一般,該有多好!

唐太宗正要離去,卻聽侯君集大叫起來:“是誰?是房遺玉那個臭娘們告的狀嗎?這個混賬,早知如此,在龜茲就該將她一刀砍了!”

侯君集面目猙獰,想著他在龜茲的所作所為,只有房遺玉那些人瞭解,也只有房遺玉敢告他的狀。

恨由心生,大將身上那伏屍數十萬的殺意,充斥監牢。

“放肆!”唐太宗一聽此言,回首怒喝。

侯君集已是怒火攻心,認為他受到了莫大委屈,也不管什麼尊卑,對著唐太宗吼道:“我沒有錯,那混賬東西勾結龜茲,我殺她也應該——”

當下便將房遺玉和鄧化之間的‘貓膩’,通通道出,說到後來,更是歇斯底里道:“她那是賣國,通敵,罪不可赦——”

侯君集對上唐太宗的雙眼,面色更是蒼白。

唐太宗那雙雷目之中,滿是雷霆火焰,面目也有些猙獰扭曲了。

“侯——君——集——”他的名字從唐太宗的牙縫中蹦出:“朕對你已是接連忍耐,你還不知悔改?真當朕不會罰你嗎?”

侯君集原以為說了房遺玉的罪狀,唐太宗會知曉是非黑白,卻不曾想起了反作用,心下更是氣惱,認為唐太宗偏袒房遺玉,有失公允。

見侯君集一臉不服,唐太宗從懷中掏出兩本奏摺,狠狠的摔在侯君集的身上:“這是她先後從龜茲送來的奏摺,你給朕仔細瞧瞧!”

侯君集的身子猛地一震,將頭低下,看著兩本奏摺落於腳邊,他撿起一本,正是房遺玉那本打小報告奏摺,將侯君集的罪行羅列其上,他越看越惱火,雙手用力,將奏摺揉爛,吼道:“我就說是她——”

唐太宗壓下怒火,語氣平和:“再看那本!”

侯君集撿起另一本奏摺,看了內容卻是一呆,這本同樣是房遺玉寫的,可內容和前一本卻是有著本質區別,這是為他求情的奏摺。

其中寫道:“侯大總管官居兵部尚書,為陛下之臂膀,受陛下信賴,任將帥之職,卻不以身正法報陛下隆恩,應以酷刑肅之,以正朝綱。”

“然而龜茲遠在西域,位置偏僻,易守難攻,幸在陛下聖明,授破敵之策,侯大總管奉行聖策,以謀略定龜茲,令我大唐震懾西域,若說功績,侯大總管實有潑天大功。”

“臣聽聞古之明君,遣將出師,破敵必重賞,敗軍則重刑。若有功自是封賞,雖貪婪驕縱,卻也施之榮寵,若敗軍自要定罪,雖勤勉自持,卻也要重刑懲之。”

“以古人觀之,將帥之臣,廉臣少之又少,貪官數之不盡,侯大總管雖有大過,可若陛下收雷霆之威,降雨露恩澤,記其功勞,忘卻其過,使侯大總管繼續於朝堂為我大唐效力,其雖非清廉之臣,然陛下仁德,可使其慚愧自省,以此,可使負罪之臣,由內心做出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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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奏摺是勸唐太宗不該對有功大臣輕加罪狀,更何況古往今來,將帥之臣,廉臣少之又少,貪官數之不盡,侯君集也不過是其中砂礫,不必深究其罪,保其顏面,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房遺玉洋洋灑灑千字之言,盡是在為侯君集求情。

唐太宗看著痴呆發愣的侯君集,沉聲道:“如何,侯卿可有感想?”

侯君集輕哼一聲:“這娘們,跟她爹似的,一家子的偽君子——參我一本的是她,給我求情也是她,什麼玩意,哼——我侯君集,才不領她的情!”

“你——無可救藥——”唐太宗身為一個心胸寬廣的君王,竟被侯君集氣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憋了半晌,將思緒整理一番,繼續道:“房遺玉的前一本奏摺是在陳述事實,盡臣子本分,另一本隻字不提你害她之事,全心為你求情,你當她所圖作何?她是不願大唐失了你這位能臣,不願大唐失了一位棟樑,還有房相,他明知你公報私仇,害他愛女,可卻選擇沉默,也是不願我大唐失了你這位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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