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換了兩趟公交車，林皓潔的車票自己買，白雅婷的車票沃琳出錢，白媽媽從來不允許白雅婷帶錢，生怕白雅婷買垃圾食品吃，也怕白雅婷學別的孩子進遊戲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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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又走了大概有兩公裡，才到林皓潔的家。

從白象藝術學校到林皓潔的家，這麼遠的路程，期間小孩子出事的機率確實很大，也難怪家長不放心孩子自己回家。

林皓潔家住一樓，面積不大，原先的結構只有一室一廳一廚，沒有陽臺，沒有衛生間，廚房改成了小臥室，在臥室外另砌了一間小屋子做廚房，上廁所要去公共衛生間。

白天時，臥室的光線完全被廚房遮擋，林皓潔要寫作業得開燈。

林皓潔告訴沃琳，這房子是租的，目的是為了他上學近，房子也是房東改造好的，他自己家的房子比這個大多了，有四間臥室，客廳和餐廳是分開的，有兩個衛生間。

以前林皓潔一家週末和寒暑假都會回自己家住，家裡有空調，比這裡舒服多了，今年暑假學校安排了補課，從家裡趕過來比較費時間，暑假也就沒怎麼回家裡住。

還好，他們租的房子是一樓，比較陰涼，就是雨天時潮了點兒。

沃琳在廚房忙活，熱得一身大汗，林皓潔把客廳的電扇搬過來給沃琳吹：“我爸媽已經說好在廚房安裝電扇，還沒買回來，爸媽說，這個房子的電線太細，裝空調危險。”

說完，林皓潔回客廳陪白雅婷看電視。

沃琳聽到白雅婷不斷喊熱，大聲呵斥林皓潔，讓林皓潔給她找東西扇風，林皓潔被白雅婷支使來支使去，總是好聲好氣地說話，從沒發過脾氣。

只有沃琳進客廳去冰箱裡拿菜和放回用不了的菜時，白雅婷才會消停一下，只要沃琳離開白雅婷的視線，白雅婷就又恢復對林皓潔的頤指氣使。

冰箱裡並不像王阿姨說的什麼都有，冷藏室有一袋辣椒，一把長豆角，一把菠菜，一塊豆腐，幾根黃瓜，一把香蔥，十幾只雞蛋，一塊五花肉，已經塞得滿滿的。

這是沃琳見過的最小號的冰箱，房間面積小，也不適合放再大點兒的冰箱。

冰箱的冷凍室倒是有一隻全雞，半邊鴨，沃琳沒打算動這兩樣，一來解凍太麻煩，再來她自己也不太會做，再說就她和兩個孩子，也吃不了那麼多。

長豆角炒五花肉，辣椒炒蛋，拍黃瓜，菠菜豆腐湯，沃琳匆忙做出簡單三菜一湯，叫兩個孩子趕緊吃飯。

“幹嘛這麼趕呀，又不是急著投胎。”白雅婷邊吃邊嘟囔。

“說對了，這跟趕著去投胎還真沒啥兩樣。”沃琳玩笑，“你倆學這學那，還不就是為了脫胎換骨嗎，學校離得遠，放學時間基本都用在來回折騰上了，可不就得趕嗎。”

“歪理！”白雅婷對著米飯小聲嘟囔。

媽媽下崗後，變得越來越嘮叨，尤其是媽媽和爸爸離婚後，白雅婷恨不得用針線把媽媽的嘴縫上，要她脫胎換骨什麼的，她聽媽媽嘮叨得耳朵都起繭子了，沃琳現在又提起，白雅婷心裡不由得反感，可她又不敢大聲反駁。

想起在白象藝術學校門口沃琳對她的大吼，白雅婷心裡就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