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再次開啟，這次進來是肖虹。

“嘭”，門在肖虹背後再次很大聲關住，肖虹急匆匆跑到廁所門口喊：“喂，姚明華，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給我拿睡衣進來。”廁所裡那個護士的聲音，聽著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隨著聲音而來的，是廁所門從裡面開啟，一串鑰匙遞了出來。

肖虹接過鑰匙，開啟其中一個小櫃門，拿出一套睡衣，櫃門鎖好，連同鑰匙又遞了回去。

回頭看見沃琳受驚的眼神，肖虹噗嗤笑出聲：“嚇著了？”

沃琳機械性的點頭，她不是怕見血，可這種情形下見的血，又有肖虹那一句“你有沒有受傷”的問話，她不怕才怪。

“沒事，血不是她的，昨天夜裡街上小混混打群架，好幾個人受傷，她給小混混處理傷口時血濺到身上了。”肖虹說得輕描淡寫。

“小混混打群架？”沃琳越發覺得心驚。

“我們呆在急診科，這事早就見怪不怪了，”肖虹的語調沒有一點波瀾，“這次還算好呢，沒有缺胳膊斷腿的，處理起來不是很麻煩，只是清理傷口，縫傷口，上藥，包紮。”

一看沃琳就不是學醫的，肖虹沒有說的太仔細，說多了她怕沃琳聽不懂，反倒更害怕。

沒有缺胳膊斷腿的？沃琳腦海裡冒出警匪片中各種鬥毆的情景，不僅打了個寒噤，沒想到電影裡的世界，竟然離自己這麼近。

“你們，不害怕嗎？”沃琳問肖虹，她自己反正是會害怕。

“怕，怎麼會不怕，可是怕有什麼用，要做的事還是得做，”肖虹扭頭看了一眼廁所，“要不我怎麼問她是不是受傷了，我們給傷者治療，傷者卻突然給我們一下的事，不是沒有。”

沃琳心裡不禁有些後怕：“幸虧我昨晚沒有冒險回賓館，說不定就會碰見小混混打群架，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算不算逃過了一劫？”

“沒有你說的這麼邪乎，”肖虹安慰沃琳，“又不是天天有人在街上打群架，也不能因為害怕遇到打群架就啥都不幹了，就像她一樣，不住在醫院，輪到她上夜班還不得半夜來？”

“你這是安慰她嗎，你這是嚇唬她吧？”姚明華從廁所出來，嬉笑。

可不，聽了肖虹的話，沃琳不但沒有被安慰到，反倒更覺心驚。

姚明華嘆口氣：“血都滲到了我的衣服上了，看來我今天要穿著睡衣回家了，就是沒有滲到衣服上，我心裡也膈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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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櫃子裡拿出乾淨工作服穿上，邊還安慰沃琳：“平時我們要是輪到上夜班，不會真的半夜才到科裡來，一般是吃過晚飯就來了，在值班室睡覺，到了夜班時間和晚班同事交班。”

催肖虹：“你趕緊睡一會兒吧，早上還得起來交班呢。”

本來早上交班的事，是上夜班的醫務人員的事，不用上晚班的人參加，可誰讓肖虹趕上了呢，睡在值班室被叫出去幫忙，她經手的事只有她自己說得清楚。

“睡個屁，天都亮了，我去買早餐，你想吃什麼？”肖虹和姚明華一起出了值班室。

沃琳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矇矇亮，新的一天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