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歆瑤避開他的目光，嘴角勾了下輕描淡寫的語氣，“我為什麼要害怕？難道跟你回來會被認為是你的人？”

這個宅子是她所有噩夢的來源，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再次回來。

會跟著凌驍回來。

“會。”凌驍擰了下眉，握緊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後院的鱷魚都賣掉了，池子裡種上了睡蓮，只不過現在是冬天什麼都看不到。

從他重生回來，後院就一直不準外人進入，地上的積雪平整乾淨，又帶著幾分靜謐。

天色將晚，路燈慢慢亮了起來，橘黃色的燈光給一地的雪花添上了一抹暖色。

葉歆瑤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越靠近鱷魚池，那種彷彿要窒息的感覺就越強烈。

凌驍走得很慢，像是故意又像是為了配合她的節奏。

分外安靜的後院，像是被隔絕在現實之外，遙遠卻又近在咫尺。

“去年的時候，池子裡還養著十條鱷魚。”凌驍垂下眼眸，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張的事，“後來賣掉了。”

“嗯？為什麼要賣掉。”葉歆瑤繃緊的神經稍稍鬆懈下來，“凌家不像是會養不起。”

上輩子，那些鱷魚養了十年，最大的一條上百斤。

她的腿被咬住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以及死亡的恐懼，她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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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有天那些畜生會成為殺人兇手。”凌驍意有所指。

“是嗎？”葉歆瑤反問一句，抿著嘴角保持沉默。

上輩子，那些鱷魚殺了她也殺了葉歆歆。

進入被白雪覆蓋的草坪，光禿禿的鱷魚池出現眼前。葉歆瑤用力攥緊了拳頭，佯裝淡定的仰起頭，“帶我來這幹嘛？”

凌驍低頭親吻她被冷空氣凍得發涼的額頭，啞著嗓音出聲，“瑤瑤，我曾經在這裡死過一次。”

葉歆瑤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天色昏暗，男人的眼睛卻如星辰般璀璨，墨色的瞳仁裡滿是真誠，沒有一絲一毫欺騙她的敷衍。

她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葉歆瑤無意識地吞了口口水，嗓音乾澀，“然後呢？”

她不會承認自己也重生，不管怎樣都不會承認！

從一開始，他就抱著補償的目的接近自己，她竟然一點都沒懷疑……大概是因為不愛，所以不在意？

“然後……我回到了我們認識的那一天。”凌驍的手指動了動，挑起她的下巴吻上去。

回到他們認識的最初，用盡所有的辦法彌補上一世的虧欠。

他的所愛，從來都只有她一個。

“我沒明白你的意思。”葉歆瑤推開他，故意裝傻，“你是說……你死而復生？”

“是重生。”凌驍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因為放不下你，因為還有太多的事沒和你解釋。”

“解釋什麼？”葉歆瑤迴避他的眼神，偏頭看向別處，“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認識不過一年多。”

“是十一年五個月二十五天。”凌驍的手落到她肩膀上，目光順著她看的方向望過去，“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重生回來了，我從未愛過葉歆歆，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葉歆瑤抿著嘴角，許久才幽幽出聲，“你想說什麼？”

她其實已經猜到原因，但是不想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