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袒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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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祖任他打罵,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秦家說了,齊家得了端午節禮,他們沒得,是咱家看不起他們秦家,讓兒子拿出二十塊錢補上,不然別想二妹年底嫁進來!”

聽到這個理由,雷青山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葉英梅,葉英梅嘲諷地衝他勾了勾唇角,讓他很快想起送節禮當日,葉英梅對他說的話——

你雷家有沒有家底送親家節禮我不知道,我兒子有就行。

又羞又憤,他轉過身,狠力踢向雷光祖:“這事你怎麼不跟老子說,自己伸手拿不該拿的錢還有理了你?”

“我跟你說有用嗎?你拿得出錢嗎?”雷光祖爬起身,憤怒地衝他吼道。

雷青山被吼得臉都黑了,抄起邊上一根棍子就照著雷光祖打:“老子憑什麼拿錢補?端午是個屁節,他娘的秦家要節禮要得著嗎?你去告訴秦家,年底秦二妹要是嫁就算了,不嫁立刻將禮錢退回來,老子給你找個新媳婦!”

雷光祖被抽得嗷嗷叫,轉頭衝門外跑,雷青山也追打出去,猶在罵罵咧咧:“老子不信,沒了他秦家秦二妹,老子兒子就娶不上媳婦……”

“青山,你怎麼還打孩子啊?”聽敲鑼聲出門上工的村民看到這一幕,忙拉住雷青山。

“你別攔著我,老子就是要打得他長記性!”

雷青山掙開那人,拿著棍子又遭雷光祖抽去,但被其他村民攔住,紛紛勸道:“他三叔,光祖都大了,你這麼打他可是要記仇的,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是啊,孩子大了打不得,有什麼事說開了就行。”

“這事說不開,他定親的秦家讓他補端午節禮,他腦子想都不想,也不跟老子說,偷拿了家裡的錢就要去哄人家開心,你們說他傻不傻,該不該打?”

“他三叔,該打的是那秦家,哪有端午也要節禮的。”

“就是,是要秦家無禮,光祖也是憨實了點,怎麼人家一說你就拿錢哄人,有了第一次,人家以後隨便找個理由就找你要錢,到時候你到底給不給?”

“你七爺爺問你話呢,啞巴了,不會答話啊?”

“老三,別打孩子,他就是個憨實孩子,這次確實是秦家過分,但光祖也要記住七爺爺的話,什麼事都按規矩來,你不吃虧,別人佔不著你便宜。”

葉英梅站在院裡沒有出去,也沒有出聲,只聽著外面的熱鬧冷笑,提夫妻二十多年,這樣的伎倆瞞過誰去?也就騙騙不知真相的村民,將鍋踢給秦家,還在大夥面前得了同情,得了個憨實的名頭。

“娘,您別怪大哥了好不好,是秦家太壞,若沒有秦家要節禮,大哥也不會拿娘的錢。”雷曉雪拉拉她的袖子,怯生生地說道。

葉英梅低頭對上女兒的眼睛,神色複雜:“你是不是還覺得,若是沒有娘給齊家送節禮,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

對上她娘仿若看清她內心的眼神,雷曉雪鬆開她的袖子,低頭不說話。

葉英梅面上露出失望,但還是耐心對她解釋:“偷就是偷,並不能因為他有這樣那樣的原因,他偷拿娘的錢就沒錯。”

雷曉雪還是迷茫:“娘是說大哥錯了?”

“當然錯了,偷是不勞而獲,毛主席可是告訴我們愛勞動,不勞而獲是可恥的,偷更是犯罪。”

雷曉雪迷茫的眼神一下子清亮了,她用力點頭:“我知道了,我去勸大哥不要犯錯。”

說完就往外跑,葉英梅沒及時拉住她:“你大哥有你爹勸導,你不用去。”有些人不是不懂對錯,不過是仗著有人袒護,肆無忌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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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悅不知道她離開後,雷家發生的事。

她越過一個村落,從山腳往上爬,到了前兩次她遇到豹子的地方,將肉碗放到岩石上,但等了半時,也不見豹子過來,抬頭望見太陽已經偏西,她不敢停留,留下肉碗下山去了。

走到半路,忽然聽到一道嗷叫聲,她扭頭就見一個身影撲過來,她沒有躲開,那身影直撞入她的懷裡,將她撞得跌倒,伸出舌頭要舔她的臉,她忙伸手擋住:“上次教你的忘了嗎?只有愛人間才能親吻。”

豹子舔了舔的手才從她身上跳開,幽黃的眸子透著喜悅。

齊悅起身,揉著它滑溜的頭頂問它:“看見我給你準備的肉了嗎?”她打量它的嘴上沒有油,便指著肉碗的方向,“你去吃肉,我下次再來陪你玩,今天太晚了。”

豹子卻沒有同意,它用頭拱她,而後前肢跪地,扭頭衝她嗷嗚一聲。

齊悅驚愕,指著它矮下去的後背問道:“你是想讓我騎到你的背上?”

豹子頭顱往下點了點,齊悅又驚又喜,但打量著它不到一米的身長還是搖頭:“你現在太了,等你長大了我再騎你。”

豹子似乎聽出了她話裡的嫌棄,不滿地嗷嗚一聲,走到她身後,頭顱一拱,就讓她跌坐在它背上,而後縱身一躍。

齊悅猝不及防,身體驟然拔高,雙腳懸空,驚得她差點叫出聲,慌亂俯身抱住豹子的脖子。

豹子不斷躍起,穿梭在山林間,不時有山石樹枝擋路,齊悅忙把頭低下,豹子卻能先一步避開樹枝,或者躍過山石,沒讓她傷到一絲一毫。

風在耳邊呼嘯,眼前景物在變幻,奇妙又刺激,恣意又暢快,她不知何時笑了起來,心中的煩憂在這一刻全都消失,唯留笑聲迴盪在山林間。

只是這個奇妙旅程結束得太快,當豹子停在山腳下時,齊悅有些沒回過神來,她花了兩個多時才爬上去的山,豹子帶著她不到一刻鍾就下來了。

不過看到垂落在山頂的太陽,齊悅不敢耽擱,又擼了豹子頭頂的毛一把,而後衝它擺手:“你回去吧,我下次再來看。”說完又提醒它,“記得把岩石上的肉吃了。”

豹子幽黃的眸子望著她,沒有動,齊悅明白它這是要等她先走,齊悅也不捨,但還是咬牙轉身走了,直走出來山腳下的村子,回過頭,還恍惚能看到一個的身影。

她再次生出將它抱回去養的衝動,卻又一次壓下這個念頭,它是屬於山林的,唯有山林才能讓它活得恣意。

而她要回家,家裡有讓她惦念的親人。

這一次回到家,天已經黑了,被她娘唸叨好久,又問她雷軍的屋子構造是怎樣的,需要添置什麼傢俱。

齊悅扶額,她不能說自己沒有在雷家停留,不然今晚就別想睡覺,於是努力回憶她第一次去雷家躲進去的屋子,但除了那讓她印象深刻的豆腐塊被子外,她就只記得那屋子狹窄和逼仄,但她不確定那到底是因為屋子真的太,還是當時雷軍給她的壓力太大,抑或者他的個子太高,顯得屋頂不夠高?

想不明白,她便敷衍她娘道:“他的屋子就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但就這兩件傢俱就已經把他屋子塞得滿滿當當的,放不下別的了。”

“屋子這麼啊。”俞秀蓮皺起了眉頭,遲疑的問她,“你葉嬸子有沒說要起新房?”

齊傳宗斥責她道:“你這是什麼話?若傳到雷家去,別人還以為咱家輕狂。有間屋子住就行了,至於新家具,等回頭你跟親家聊一聊,看她怎麼說,別讓人覺得咱家女兒過不得苦日子,讓別人看輕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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