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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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城市裡禁止燃鞭, 但跨年時候的煙花倒是不禁止,除夕前後幾天天氣都不太好, 唯獨到了晚上小雪就停了。

琉璃色彩的煙花在城市夜空炸開,宛如四散的流星銀河。

因為流行感冒肆虐的緣故, 這一年除夕市中心比往年冷清許多, 可依然有很多年輕人在市中心led屏下相會擁抱。

不過周憶之和薛昔都不是喜歡湊熱的人, 於是只一天晚上爬到山頂看了煙花,其他時間大多都待在別墅裡。

沒有別人來打擾,就他們兩個人, 再好不過了,隨便幹點什麼都很有意思。

周憶之本來想和薛昔一道去逛逛超市, 買買年貨什麼的。

別人家每年都會這麼做, 唯獨她家總是很冷清。

但管家和何姨走之前把所有需要用的食材都準備好了, 完全沒有什麼缺的需要買的, 再加上這年冬天流感有點嚴重,周憶之便只好作罷。

逛不成超市,仍然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周憶之光是看哥哥系上圍裙,在廚房做飯, 都能看得目不轉睛。

薛昔邊做, 她邊迫不及待地嘗, 對每一道都讚不絕口。

薛昔覺得她這是捧場,垂眸拿笑眼看著她,不把她的誇讚放在心上。只怕她燙到了,一直讓她慢點吃。

周憶之拿著筷子, 嘴裡含混不清:“我真不是捧殺,真的太好吃了。”

薛昔淡淡地說“也就一般吧”,但嘴角已經揚起來了。

周憶之堅定地誇了幾句,吃著辣氣騰騰的食物,額頭冒汗。

別墅暖氣開得太足,薛昔背對著她切菜,他穿了一件白t恤,肩胛骨處有著屬於少年人的肌肉線條,周憶之高高興興吃著,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沒由來地,細細地抽疼了一下。

如果沒發生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話,其實本來這個時候的哥哥應該和她一樣生活優渥的。他是被迫學會了這些。

但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就連他自己也沒那麼在意,她又有什麼好提的。

周憶之將手中的餐碟輕輕放在一邊,湊過去,從後抱著哥哥的腰,臉貼上他的背:“就三個菜吧,別做多啦,反正只有我們兩個人,我胃口小,吃不完的。”

薛昔動作停了一下,笑著回頭問:“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吵著可以吃下兩百斤嗎?”

“我心疼你你看不出來啊?”周憶之很矯情地長長的嘆了口氣:“做那麼多,多累啊。”

薛昔嘴角笑意遮也遮不住。

“嗯。”他心裡滿滿當當的。

周憶之在網上下單了遊戲手柄,收到貨之後就開始拉著薛昔打遊戲。

二樓有一個小的影幕投屏廳。兩人把別墅大門一鎖,風雪都被關在外面,然後燃了影幕廳的壁爐。

周憶之取來幾個抱枕,薛昔抱來兩條厚厚的羊毛毯,兩人披著羊毛毯坐在地毯上抱著抱枕開始打遊戲。

壁爐裡火光躍動,發出吱呀的燃燒的響聲,像是安靜寧和的白噪音,將一天時光拉得綿長而溫柔。

薛昔沒怎麼管周憶之打遊戲,反正在學校的這段時間算是老天多賞賜給他們的一段時間,對於兩個重生回來的人而言,能夠輕而易舉透過高考,那麼這段時間當然是周憶之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不過早上他會拉周憶之起來鍛鍊,以保持身體的健康。

天氣還沒徹底冷之前周憶之鍛鍊還能保持,隔三差五會晨跑。但天氣轉入寒冬之後,周憶之就迴歸賴床的習慣了。

她一點也不想早起,每天早上閉著眼睛,頭髮亂糟糟蓋在臉上,完全清醒不過來。

“哥,我真不想鍛鍊,我好睏,你讓我再睡一會兒。”周憶之身體一下沒被扶著,立刻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薛昔又把她拎起來,抖了抖,哄道:“你差不多已經四天沒出門運動了,再在懶人沙發上躺下去,腰椎都要變形了。你昨晚怎麼說的,讓我今早一定拉你起來……”

他用哄孩子一樣的語氣道:“憶之,快起來,給你做好吃的。”

周憶之哼哼唧唧,簡直恨不得對薛昔說分手,她閉著眼睛哭道:“要不分手算了。”

這段時間她每天賴床到下午,薛昔擔心她不吃飯會胃疼,把她從床上拎起來的時候,這話已經聽她唸叨了不下五次,薛昔已經習慣如常了,斬釘截鐵道:“不行。”

“兇什麼嘛,不行就不行。”周憶之非常的委屈,惡人先告狀。

語氣非常輕柔的薛昔:“……”

周憶之趁著他哭笑不得的功夫,轉而對他上下其手,猝不及防地伸手摸進他衣服裡,一路順著往下。

她的手剛從被窩裡拿出來,帶著灼熱的溫度。

而且她還故意在腹肌上停頓了好久,用指尖輕輕地劃。

薛昔被撩得不行,很難不起反應,他耳根發紅,匆匆後退一步。

周憶之目的達到,往被子裡一鑽,正要繼續大戰周公。

被子連同她一起,忽然被薛昔凌空抱了起來。

他抱著她和被子就往浴室走。

身體陡然懸空,這下週憶之徹底清醒了,這人軟硬不吃,她快哭了,恨恨地咬了他脖子一口:“好哥哥,你有點討厭。”

薛昔忍著疼和癢,妥協道:“實在不想鍛鍊,就算了吧,但是得吃飯,不然餓著肚子睡會餓出胃病,吃完再睡?”

他這麼讓步,周憶之反而洩氣了,將腦袋埋在他肩上,閉著眼掙扎著抓緊最後幾十秒的睡眠:“算了,起都起來了,吃完還是去鍛鍊吧。”

這個寒假過得很快,中途周度和姜懿容都打了一通電話回來,不是除夕當天晚上打的,不過對於他們而言也很是難得了。

周憶之接了電話,互相說了幾句祝福,三人的家庭關係關係比上一世冷淡許多。

周度和姜懿容對待周憶之的態度倒是沒怎麼變,這變化主要發生在周憶之身上。

不過周度和姜懿容都沒有多想,只是很正常地以為,可能是給周憶之找了個玩伴,周憶之對他們沒那麼依賴了。

這樣也好,周度答應周爺爺把故人之子薛昔接進家裡來,肯定是事先查過他這些年的經歷和人品的。他的人品完全沒問題,周憶之和他關係親近,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們的猜測某種程度上和事實異曲同工了。

周憶之也不在乎他們怎麼想的,掛了電話就興匆匆地同薛昔一道看電影去了。

轉眼就要開學了,管家和何姨從老家回來,著手把別墅裡裡外外灑掃一遍。

開學之前發生了件事。

上一世這個學期有個從薛昔原先城市同一所學校轉過來的學生,知曉薛昔的舊事,就是他幾個月後將薛昔的身世背景在學校散佈開來,給薛昔添了許多麻煩。

周憶之其實一開始以為哥哥很介意別人提及他的背景,因為那無異於揭人舊傷疤。

可這一世相處短短幾個月後,周憶之發現自己錯了。

這個人的承擔能力和內在心理遠遠要比自己所以為的強大得多。無論是少年時期,還是後來。

上輩子真正少年時期的他就不是很在意這些閒言碎語。口舌能傷人,但是從他不在乎的人口中說出來的流言,他其實是根本不屑理會的。

不過既然是麻煩,還是解決掉的好。

薛昔出了趟門,這事情就解決掉了。

和上輩子的解決手段差不多,不過也不完全一樣。

上一世是抓到那人在超市偷東西的證據,直接發到了學校組委會,那混混嘴碎,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就被開除了。

這一世事情還未發生,他也沒做多的,就只將影片發到了那人郵箱,讓其換所學校轉。

開學之後,周憶之還特地問了問班主任這學期整個年級有沒有新的轉學生。

班主任說沒聽說。

開學了一個月,那人也沒出現。

這事兒就算利落地解決了。

周憶之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這口氣還沒出完。但是上輩子的氣哥哥他自己已經出掉了,這輩子那件事又沒發生,能因為沒發生的事去整別人嗎?似乎有點不太講道理。

因此周憶之也就朝薛昔抱怨了幾句,但並沒有插手這件事。

天氣轉眼變暖,身上的羽絨服,衛衣,一件件減少,到了女孩子們穿裙子的季節。

就在快要高考之前的一個月,周度和姜懿容一塊兒回來了。

周憶之剛放學,薛昔拎起她書包,兩人正並肩朝校外走去,從操場上彈來了一個籃球,薛昔抬了下手,將快砸上來的籃球開啟了。

周憶之,下意識往他身後躲了一下,就接到了管家的電話。

這麼多年來周度和姜懿容還是第一次一起出現在周家別墅。

這可真是稀奇了。

說了幾句,電話裡姜懿容輕柔的聲音傳來:“說起來我還沒見過薛家那位呢,他在你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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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憶之忍不住抬眸看了薛昔一眼,她覺得是不是……早戀的事情被發現了……?

但是以自己父母淡漠的態度,居然還會管自己早戀嗎?

見周憶之皺著眉,薛昔抬手揉了下她頭髮,拿過她手中的手機,徑直對電話那頭主動道:“伯母,我在。”

他定定看著周憶之,用口型對周憶之道:沒關係,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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