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去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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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兒,你看這是什麼?”

莫茹:“老……耗子。”

張翠花點點頭,“這麼大個兒,還真是個老耗子,明早晨兒給你燒燒吃啊。”

莫茹頓時一陣反胃,用力抓著周明愈, 使勁搖頭, “娘,不用不用, 還是你們吃吧。”

周愈感覺自己褲頭要被她給扯下去了,趕緊解圍,“娘, 妮兒才好點兒, 很多事兒不懂,我再教教她。”

張翠花滿意地點點頭, 之前媳婦傻的時候她沒多嫌棄, 現在好了只會更高興, 喜滋滋地道:“這也挺好了, 最好能自己帶孩子。”也不指望她幹活掙工分,能給小五生兒育女就行。她又問莫茹幾個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的問題,見莫茹回答得沒有錯,更加喜笑顏開,又問莫茹是怎麼突然腦子清楚的。

莫茹信口道:“娘, 我做了個夢,有個渾身發金光的神仙往我腦門上這麼拍了三巴掌……”

她左手叉腰,右手在周明愈胳膊上比劃。

張翠花眼睛更亮,“那神仙啥樣?是白胡子老神仙?”

莫茹胡謅幾句,尋思老百姓心目中的神仙也就那麼幾個形象,應付過去就行。

誰知道張翠花卻當了真,一拍手,壓低聲音道:“怕是咱家老祖顯靈了,你們知道就行出去別說啊。”要是讓人知道莫妮兒腦子好了,那指定要去上工的,先等生了再說吧。

她見兒媳婦真的是哪哪都明白了,高興得跟撿個金元寶一樣,原本以為一袋子地瓜幹換個傻媳婦哄兒子高興,現在一看傻人有傻福。媳婦好了又掛念兒子,“紅鯉子,你頭不暈了吧?”

紅鯉子是周明愈的小名,當初張翠花懷孕的時候夢到一條三尺長的大紅鯉魚撲入她懷裡,生的時候又夢到那大紅鯉魚飛天而去,她一直就覺得這兒子是老天爺給她的,所以格外親他。

他知道張翠花為什麼這麼問。

原主是個愣頭青,整天勁兒勁兒的一個不服兩個不忿,尤其是看不慣那些尾巴上天的,比如靠著積極鬥別人翻身當上大隊幹部的張根發一家。他力氣比一般人大得多,一言不合就動拳頭除了他娘的話誰也不聽,一般人都怕他。雖然他不打女人和老實人,但是架不住張狂慣了感覺自己力大無窮就是當代薛仁貴能拽上天去,又喜歡自以為是的打抱不平攬事兒,自然少不了說他壞話的,所以村裡大部分人私下裡叫他“那個混不吝”。

半個月前周明愈和大隊幹部張根發的小兒子張金樂打架,一腳踹斷了張金樂的腿,而張金樂的堂弟用棍子悶了他頭。周明愈當時就被敲暈了,雖然頭沒破,卻足足昏迷三天才醒。醒過來一直頭暈頭疼,這麼堅持了些天,昨晚上睡下就讓周愈給穿過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真有什麼力量,他和莫茹一起穿過來,周明愈和莫妮兒倒是一起走了,希望是穿去別的地方吧。

周愈笑了笑,“娘,好多了,現在一點也不暈。”

張翠花還是不放心,小聲道:“妮兒好了,你頭不暈這是好事兒。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咱們自己知道就行別出去說,讓妮兒還在家裡,你這些天也別去上工,有你爺和哥哥們頂著呢。”

她之所以不讓周明愈上工,一是從小當他心肝寶兒,“大孫子、么兒子,老太太命根子”,周明愈之所以養成咋呼性子跟她縱容嬌慣也有關係。

二就是她尋思反正現在勞力賺工分也夠吃的,幹嘛還要家裡都去?畢竟每個人最高口糧有限制不會多給,就算工分多有錢分但是因為有拖後腿欠隊裡賬的,他們基本也拿不到錢,都被掛著賬呢。所以她覺得不讓兒子兩口去上工,在家裡打理一下自留地更好。當然別人肯定說閒話,卻也不敢到她跟前來說,她老周家可是根紅苗正又紅又專的貧僱農,擁黨愛軍的先進分子!他們比她家幹的多,還是比她家的幹的好?不是她說大話,就算她家女人都不去,也比村裡大部分人家幹得又多又好!

爺就是爸,周愈懂,他點點頭,“娘最疼我了,我和妮兒以後要好好孝敬娘。”

莫茹看了他一樣,周愈居然會說這樣的甜言蜜語!

張翠花很滿意,看莫茹身上的背心和褲頭破的不像樣子,也沒說什麼,讓他們再睡一覺,她端著油燈拎著耗子就要走。

周愈忙道:“娘,你把油燈放下,我抖摟抖摟被。”

兜過老鼠的被子,以莫茹略微有點潔癖的習慣,只怕不能適應,少不得得點燈夜話一陣子讓她忘了這事兒。

張翠花雖然捨不得油,不過傻媳婦變好了心裡也高興,大方地把油燈放在炕上,拎著老鼠樂滋滋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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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茹看婆婆離去才眼珠子一掃打量周圍,感覺這是去了體驗生活的最貧困區。

六七個平方的屋子,四周黑乎乎的泥牆,屋頂上連天花板也沒的,露出房梁和煙熏火燎的屋笆。

土炕長方形估計有兩米長一米六七寬,炕上鋪著已經多處破損的高粱蔑席子,南邊有一面不大的窗戶,沒有窗紙露出橫豎交叉的窗戶欞子,外面堵著草簾子所以一點光都漏不進來。

炕前一步就到牆根,地上擺著一個木櫃,櫃上放著一張大木箱,櫃子和炕之間也只能站個人,除此別無長物。

真……不是一般的窮啊。

“周愈,咱們這是來了哪裡?”

周愈倒是還好,打量一圈看得津津有味,“幾年前剛土改入了合作社,前年入的高級社把土地牲口都交到集體,社員在生產隊幹活,今年怕是要……”

莫茹臉色一變,“快告訴我是文/革以後了。”說實話她對那個年代非常不瞭解,總覺得那時候老百姓太慘老人們說的也是苦難居多,所以她總是刻意迴避類似題材的電視劇和小說。

周愈搖搖頭,一臉同情地看著她,“媳婦兒,現在那三年還沒到呢。”

我倒。

莫茹仰倒在炕上,她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穿越到五十年代後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想到這裡她趕緊坐好,摸摸自己身上,然後閉眼試探。

周愈奇怪地看著她,“你幹嘛?”

“我看看有沒有隨身空間什麼的。”

周愈:……

“……沒有。”她失望地睜開眼,“快看看你有沒有什麼異能,透視眼啊,隨身空間啊之類的。”

周愈搖頭。

“死定了!周愈我聽外婆說啊,她爸爸被□□,她下鄉,那時候餓死……”

“莫茹,別慌。”周愈捧住她的臉,“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餓死的。”

“你也不能死!”

“好,我們都不死,都要好好活著,我保證。”

莫茹松了口氣,想起外婆和奶奶講過的那些飢餓年代的故事,聽的時候覺得就是個故事,真正身臨其境就會覺得毛骨悚然。

“別緊張,不同地區,政策的執行力度不同結果就大不相同,你相信我。”周愈看她緊張得臉色都變了,趕緊安慰她。

莫茹不是經不起打擊的,也不過糾結一會兒表情就堅定下來,“咱得好好做個計劃,怎麼把這個困難應付過去。”

周愈看她注意力分散,已經不去糾結老鼠的事兒了,“睡吧,明天再想,反正咱倆一個傻一個傷暫時不用上工。”

躺回去莫茹也睡不著,忍不住和周愈嘀嘀咕咕打探這些年的資訊,她對這個年代瞭解甚少,可週愈不同,他常年混跡什麼強國、鐵血、國觀等論壇,還看過很多專業書籍,可以說就是個活體“王語嫣”。

而周愈也因為遭遇車禍竟然和老婆一起穿越,表面不那麼激動,心裡也興奮得睡不著,嘴上讓她睡吧結果忍不住一個又一個回答她的問題。

莫茹一邊快速地消化那些資訊,腦子裡轉啊轉地想她能做什麼……

她大學學的是美術專業,畢業後在一家服裝公司做設計,兼職畫插畫,尤其喜歡肖像和花鳥工筆。而周愈呢,畢業於同濟大學土木工程系,在城建部門上班,愛好遊戲看書混論壇。

他們能幹點什麼?

突然她眼前一黑,嚇得忙叫:“周愈,你怎麼吹了燈?”

周愈看看左側窗臺上的油燈,“沒吹呢。”

這是一個黑乎乎的菜油燈,鐵鑄的巴掌大小,有一個拇指大的手柄,燈芯是破棉絮捻起來的已經燒得黑硬,所以火苗豆大看起來隨時要滅了一樣。

可人家還拼命地亮著呢。

這時候莫茹猛得坐起來,“周愈,了不得了!”

堂屋裡二嫂丁蘭英正在燒火,她趁著莫茹觀察的時候也在打量,感覺傻媳婦有點變樣。她半夜的時候聽著正屋西間嘰嘰喳喳的,小夫妻倆不知道在說什麼,雖然聽不真切,可傻妮的聲音倒是脆生,不像以前木呆呆的。她不由得仔細看了一眼,雖然人還是那個人臉也沒變,看起來就是不一樣了。一雙眼在暗處亮晶晶水汪汪的,似乎還帶著笑呢。

莫茹見二嫂看過來,立刻笑著叫了一聲,“二嫂。”又問家裡菜園在哪裡。

按照周明愈糊弄他娘的意思,就當她現在只有七歲孩子的水平,很多東西不懂要學。

丁蘭英眼睛瞪大,哎,會正兒八經叫人,還真是不一樣了。以前傻妮看人直勾勾木呼呼的,說話也硬邦邦像個木偶,不是要水喝就是說餓,從來不會叫這些稱呼。

她給莫茹指了位置,菜園在村後頭,過三排房子走到底就能看見。

莫茹跟二嫂道謝踩著蒲襪來到院子,見三嫂在剁野菜和地瓜蔓餵雞,也笑著打招呼。

三嫂張夠被她驚得一個激靈,張了張嘴沒應出聲來,看著她挺著肚子在院子裡東看西看強忍著才沒立刻去找二嫂八卦。

莫茹站在院子中央勘察一下有什麼可藏起來免於禍害的。

莫妮兒看似傻,其實腦子裡記住了很多東西,所以莫茹對這裡一點都不陌生。

普通農家小院,正屋三間,東廂兩間……一間半,西廂兩間,南屋只有空了的牲口棚現在盛放乾草。東南角是院門,沒有門樓,只在牆上開了門洞,兩扇木板門,上頭蓋了個草棚子頂,免得風吹日曬雨淋會爛門。西南角是豬圈和茅廁,養了一頭豬,豬圈北邊是雞窩,那裡還爬著葫蘆、吊方瓜的蔓藤。

小院不大,蓋了一圈屋子非常擁擠,中間的天井更巴掌大。

她又瞅瞅院子裡的樹。

家裡沒有水井,東南角影壁牆北邊是棵一掐粗的棗樹,雞窩後面是棵很多年份的老國槐,正房東間外面有棵手臂粗的香椿芽,西間外面是棵梧桐。

她出了院門,左邊是一棵孩子合抱粗的大柳樹,右邊是牆外一排三棵大腿粗的刺槐,看起來都有年頭了。

都是有兒有女的,兒子結婚要蓋房打傢什兒,就算一般蓋不起房也得打製一點箱籠櫃子,所以家家戶戶都會在家裡和菜園栽點樹。梧桐雖然木質一般,但長得快做箱子也合用。要是做屋樑檁子,起碼就得槐樹、楊樹這些。

不過當地人說“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門前不栽鬼拍手”,那鬼拍手就是楊樹,所以村裡房前屋後很少看到楊樹。

她看家裡這些樹也已經成材,那柳樹上都是蟲子,很可能木心都被咬壞,不砍的話都被蟲子禍害。

院牆外面的牆根上也見縫插針種著蔬菜,依然是爬著的吊方瓜蔓藤,想來這瓜菜產量高,容易管理,雞雞鴨鴨也禍害不著所以種的就多。要是在家裡種葉子菜,很容易被雞鴨的禍害。

莫茹估計著到時候她可以存一批吊方瓜,這個東西結果以後長得很快,一個十幾二十斤,一頭大一頭小,中間彎著,其實就和她知道的長南瓜一樣。不過這裡的吊方瓜好像不會變黃?

她看了看天色,也沒有表估摸能有六點?這會兒日頭剛從東邊冒出來,紅彤彤的,陽光下綠樹閃爍著柔潤的光芒,新綠一片,就跟高畫質桌布一樣漂亮。

樹上的花都已經沒了,綠葉成片,真的好美,肯定不是春天了……突然想起什麼,她出來的時候,看到二嫂三嫂,她們好像沒穿棉襖啊?

她為什麼還穿著棉襖棉褲?!

早起來她還聽見二嫂三嫂在下面說要收麥子了呢,那豈不是怎麼也快要芒種了吧,俗語說“芒收芒種”,芒種就要收麥子,應該很熱的時候了。

她居然還穿著棉襖棉褲?難道因為她傻?估計更是因為窮吧。

好在這棉襖也不厚,棉絮都不暖和了,她並不覺得熱。

……

莫茹一走,張夠蹭得躥進屋裡,神秘道:“二嫂,昨晚兒你聽到動靜了沒?”

丁蘭英看了她一眼,“那麼大動靜怎麼聽不見啊。”

“小五媳婦這是……好了?”

“聽她叫人可奇正經,不帶傻樣了。”

“要是這樣,是不是就得上工掙工分了?”張夠問。

丁蘭英道:“那得看娘怎麼安排,沒看現在小五都不用上工嗎?”

張夠癟著嘴,這兩口子都不上工,那還不是壓榨他們?“真是傻子也好命。”

在她看來二嫂也好命,51年嫁過來剛分了田地自己當家做主,日子過得十分滋潤,她56年嫁過來就已經開始高級社,土地和牲口都交出去,一家人都掙工分過日子。

她又問二嫂有沒有做點什麼好吃的,丁蘭英笑道:“上面高粱面菜窩窩,下面高粱地瓜幹黏粥,你還想啥唻?”

張夠扯著調子,“地瓜湯、地瓜饃,離了地瓜不能活,鍋上鍋下都是紅面面,吃得人裡裡外外都膩歪。”她趁著婆婆不在家去抓了一捏鹹菜塞嘴裡,對丁蘭英道:“眼瞅著就芒種了,三夏大忙累過去分麥子,二嫂,咱家怎麼也該吃頓白麵餑餑吧。”從小到大她就沒撈著敞開肚皮吃頓白麵餑餑,聽人家說老周家以前收麥子的時候能敞開肚皮吃一頓,可她來了以後就沒撈著!

自己真是命苦。

丁蘭英沒忍心戳破她的夢,張夠從嫁過來那天就憧憬能敞開肚皮吃頓細面,結果一夢到今天也沒實現。

這時候張夠聞到鍋底下飄來的香味兒,“二嫂,熟了,快掏出來。”

丁蘭英哎呀一聲,“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張夠:你能忘了?你怕是想獨吞吧。

燒熟的耗子和個黑炭一樣,張夠也不怕燙,摔打摔打,麻利地拆成幾塊用個草葉子端著,“二嫂我去給泥蛋兒和攔子兒吃啊。”說著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塊,嚼吧嚼吧,“真香!”

丁蘭英忙道:“給小五媳婦兒留點兒。”

“二嫂你真操心,她跟著小五什麼好東西吃不著,那雞蛋能少吃了?”張夠說話的時候還趕緊瞅一眼大門外,免得被婆婆聽見討罵。

且說莫茹出了家門往西,出了衚衕再往北,順著泥土村路往後頭去。

她沒懷孕的經驗,冷不丁挺著個大肚子,腳上穿著不習慣的草鞋,總覺得下一秒可能要摔倒,不得不小心翼翼儘量適應。

路上有幾個六七歲的小孩子瞅著她,都笑嘻嘻地喊:“傻妮兒,傻妮兒,放個大臭屁,摔個屁股墩兒!”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最喜歡欺負身有殘疾的人,不知道善惡是非,只要家裡大人不約束,那就會變本加厲,以往他們沒少往莫妮兒身上扔石頭。

莫茹可不慣著他們,朝著他們惡狠狠地做個鬼臉,嚇得他們嗷嗷嗷地跑,“傻妮打人了,傻妮打人了!”莫茹就看有大人從門縫裡往外看,她哼了一聲繼續裝什麼也不知道地樣子往後面去。

莫茹一邊走一邊觀察,入眼所見都是周家那樣的黃泥草房,偶有幾戶地基用了青磚和石頭,其他大部分都是土坯到頂,屋頂也沒有全部覆蓋瓦片的,都是木樑檁架託著屋頂,然後用泥壓著麥秸草覆蓋。麥秸草時間久了發黑、腐爛,很容易漏雨尤其大雨的時候外面大雨屋裡小雨,家家戶戶都無法避免。她不由得想起從前周愈給她講的一個野史故事,說劉墉家裡雖然也是麥秸草屋頂,但是人家是浸過桐油的,所以不會漏雨腐爛。

嗯,她還得想辦法和周愈一起住不漏雨的舒服房子!

一路走來,她留意著誰家有什麼果樹。

這時候院牆都不高,家裡有棵樹外面看得清清楚楚的,她尋思著最好有蘋果樹,在空間裡攢點蘋果也挺好。

她走到了村後頭,正好碰到周明愈去河裡挑水澆菜,立刻顛顛跟上。

周明愈:“莫茹,你去菜園等著,河邊滑。”

莫茹:“我在上面等你好了,咱倆說說話。”

這時候路上不少人挑水澆自家菜園和自留地,他們看到周明愈的時候趕緊走開,招呼都不打。

莫茹覺得有點奇怪。

她悄悄跟周明愈說是不是想辦法分家,但是可以不分產,這樣才好把糧食人不知鬼不覺地藏起來,否則一大家子一起,她沒有辦法瞞過婆婆和倆嫂子。

周明愈一聽自然支援,“我試試娘的口風再告訴你。”

莫茹甜甜一笑,“老公最厲害了。”

肉麻得周明愈腳下一趔趄,“別瞎說實話。”

周明愈下河底打水,莫茹在岸上又看了一圈,發現那邊有一間小小的草屋子,前面是一片空地,垛著草垛,竟然沒有種糧食和菜,估計是土不適合?

河邊有幾棵柳樹,還有一些棉槐條子,蒲子等。

莫茹小聲道:“周愈,我回去拿把鐮刀,咱們割點這些老的條子存著。”

這些也可以當燒火草啊,什麼都很寶貴的……她感覺自己現在進入了一草一木都是寶貝的階段。

棉槐條子可以編筐子,一般夏末秋初的時候就被砍光了,還有蒲子既能燒火還能編草鞋、幛子,所以一般也剩不下。這些可能是漏網之魚,既然見到,當然要收起來,否則多浪費啊。

周明愈讓她呆著,吃了早飯他來割。

就在這時候,一個乾瘦矮小的少年朝著他們跑過來,直接無視莫茹跑到周明愈跟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哥……張金樂又在那裡抖威風呢,說周家莊他們老張家才是老大,你們老周家滾蛋。”

另外到時候他們還可以找一些裝土的器具,偷偷栽地瓜,沒人就放在院子裡,有人來檢查就收進空間。所以不管是撒野菜種子還是盆栽作物,他們都需要搬到稍微隱秘一些的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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