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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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覺得河邊他們家垛草垛那裡不錯,等吃過早飯再來勘察。

等周明愈收拾菜園的時候,莫茹也忙著採摘一些蔬菜、野菜的莖葉收進空間去。菜園旺季來的時候每天能摘很多根本吃不完,天氣熱起來蔬菜一兩天就變壞,現在有空間收進去,每天按量往外拿就解決很大的問題。

反正以後菜園是他倆管, 也不容易引起懷疑。

菜畦的草都薅一遍, 架子壞的也修好,莫茹還捉了不少蟲子用菜葉包著丟進空間拿回去餵雞。

她還在菜園幛子外面以及河邊、後面河溝岸上草叢裡發現了很多雲青菜。有去年乾枯了的, 還有今年新生的。新鮮的採葉子,枯死的正好收穫草籽,這些草籽和雞冠花籽一樣, 黑色的、一粒粒針鼻大, 一小把就能種很多。

等秋天的時候,她可以來收更多草籽。

兩人收拾一下拿著傢什兒回家吃飯。忙的時候她沒覺得, 這會兒往家走的路上就覺得熱乎乎的已經穿不住棉襖棉褲。

“周愈, 今兒幾號啊?”也沒個日曆鐘錶的, 她根本不知道具體日子, 真是傻子過年看鄰居,也不知道家裡人是怎麼計算時間的。

周明愈:“四月十五。”

莫茹有點納悶,“你怎麼知道的?家裡有黃曆?”

周明愈笑道:“一本黃曆要五毛錢,咱娘可不捨得買。”

“別吊胃口,快教給我。”

周明愈一邊走一邊給她解釋, “我聽二嫂和三嫂嘀咕昨天誰誰趕集買了塊花布,咱們逢四、九趕集,今天應該是五、十,還有四五天就是芒種,今年芒種四月十九,那今天就該是四月十五了。”

莫茹:“……老公,幸虧有你,我自己的話活不過三天。”

周明愈握了握她的手,“晚上教你看灶馬頭。”

莫茹抬頭看看升起來的日頭,“我就不懂了,四月十五,這也不是南方,還是早上七點……左右?怎麼就這麼熱呢。”

周明愈看她穿著棉襖棉褲也替她熱的慌,之前的周明愈不會這麼體貼,而莫妮兒自己不說別人自然也不管,所以她就一直穿著棉襖棉褲。

“去年有個閏月按照陽曆現在……差不多6月1、2號吧,當然熱了。回去換下來吧。”

兩人到家發現靜悄悄的連孩子都不見,估計已經送到周明愈大爺家讓不上工的大娘幫忙看著。

莫茹歡喜地讓周明愈趕緊關門,示意去堵正在牆角吃野菜的那只小蘆花雞。豬圈、雞窩和西廂那裡有個夾角,剪了翅膀的雞也飛不出去,很快就被周明愈逮著。

莫茹試了試,空間對活物直接選擇無視根本收不進去,只能放棄空間養殖動物的念頭,又把蟲子拿出來餵雞。看著那些雞爭先恐後地搶蟲子吃,她有些望雞興嘆。

不過空間裡面的菜依然水靈靈的,沒有一點打蔫的跡象!

保鮮功能強大!

這對她來講意義重大,能把糧食蔬菜腐爛率降低為零,要知道每年秋天收了很多地瓜,有的擦片曬乾還好收藏,那些新鮮的放在地窖或者炕洞裡,吃一個冬天開春的時候就開始變壞。最後算下來,爛掉的也得有一小半,在一口食物都不能浪費的年代,這是非常痛心的。

還意味著可以儲存種苗!把看好的幼苗、種子都收藏在空間裡,有合適的機會就拿出來種,不至於等政策恢復,想種東西都沒種子。

有了保鮮空間,萬事俱備!

拾掇一下,兩人去洗手吃飯。

臉盆也是個黑色的瓦盆,這裡人叫“烏貨”,非常低檔的陶製品,比釉面陶器、瓷器、搪瓷那可是乞丐跟貴族的區別。

“周愈,這是不是洗腳盆?”莫茹問。

莫茹這麼一問,周明愈想起來,“二嫂她們洗尿布也是這個。”豈止是洗腳!

那沾巴巴的尿布也要在這裡洗,忙起來自然沒時間去河裡洗,莫茹決定用溼毛巾擦臉就行。手巾各屋自己都有的,都是土布裁的,磨得一片小洞洞,軟和和的已經不磨人了。

莫茹擦了一把臉,做出一個發憤圖強的姿勢,“周愈,我們要加油,早日用上柔軟的毛巾,住上不漏雨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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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愈把手巾接過來,看著她那張和從前八分相似的臉上表情豐富,不由得笑了笑,“你放心,我感覺有使不完的力氣呢。”

這時候要完成心願,還真得靠一把子力氣。

莫茹捏了捏他手臂的肌肉,說笑兩句一起去吃早飯。

他遞給她一個菜團子,又幫她盛一碗粥放在灶臺上,肚子這麼大,家裡那些小板凳還是別坐的好,萬一摔了可麻煩。

莫茹看他吃得很香甜的樣子,尋思誰還沒吃過粗糧,前世她隔三差五就要吃玉米地瓜,喝玉米糊糊,挺好喝的,健康刮油呢。

結果一口喝進嘴裡,竟然嘗到了好豐富的味道!有點酸,有點澀,有點苦……她差點吐出來,趕緊伸伸脖子咽下去,然後仔細研究這是什麼材料。

周明愈揶揄地朝她笑,“是不是很好喝?”

莫茹嗔了他一眼,“好喝得很!”

周明愈趕緊給她解惑,“這是秫秫……嗯,就是高粱面粥,裡面還摻了一點地瓜幹兒……就是紅薯幹,那窩窩頭也是高粱面加地瓜幹粉面做成的。”他把窩窩頭遞給她,“雖然沒油,有薺菜蕨菜摻在裡面,就著醬和鹹菜吃也不錯。”

莫茹接過窩窩頭咬了一大口,雖然又酸又澀還發苦真不好吃,可她一點都不嫌棄,就著自己的夢想窩窩頭也是噴香的。

當飢餓來臨的時候,什麼都是好吃的,所以她要和周愈一起努力,早日吃上白麵、炒菜、大肉!

吃了飯莫茹想洗碗,周明愈趕緊接了去,“我來。”這時候也不炒菜,沒有油水,清水一涮乾乾淨淨。

莫茹去屋裡開啟衣櫃上的一個木箱找她的衣裳。

她所有的衣裳都在一個包袱裡,褲頭背心有兩套,單衣有兩一套,全都是補丁摞補丁的。她隨便拿了一條卻發現褲腰太小穿不進去。周明愈進來看了看,建議道:“你還是穿我的吧,褲腿兒挽上去就行。”

周明愈除了棉襖棉褲,也有兩套補丁摞補丁的單衣,還有一件夾襖。

沒辦法,她就把周明愈一條很破的褲子穿上,褲腿兒挽起來縫幾針。只是褂子也不行,她自己的扣不上釦子,也不能敞著懷兒。

周明愈就把自己的夾襖——其實就是帶裡子的坎肩給她,“別看天熱,你乍脫了棉襖還是冷的,把這個穿裡面,褂子套外面敞著也不怕。”他幫莫茹穿上,看起來有點滑稽,只是沒辦法的辦法。

他摸摸莫茹的臉,“我媳婦兒天生麗質,穿破衣裳也好看。”

雖然自己才穿來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可看著從前嬌生慣養的莫茹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裳連雙鞋子都沒有,他有些心酸,尋思一定要努力奮鬥。

心酸卻也不能露出來,他打趣道:“可惜你那兩百多支口紅了。”

莫茹嗔了他一眼,“估摸著它們屍骨無存!”她和周愈出車禍掛了,他媽肯定會遷怒她,自然要從她最心愛的口紅下手,所以它們絕對難逃一劫。這麼想著,她又想自己爸媽,他們一定非常難過,不由得有些難受。

周明愈看她神情低落,立刻把手伸到被子底下,“看我給你變戲法。”

莫茹:“什麼?”卻被周明愈捂住眼睛,嘴裡塞進兩粒果子,她一嚼驚喜道:“花生仁!”

周明愈笑著把一小口袋花生仁放在她手裡,“娘給的,你每天悄悄吃幾粒。”說著揉揉她的頭髮,柔聲道:“莫茹,既然老天爺讓咱倆穿越,那肯定還有其他安排,爸爸媽媽他們也一定會好好的。”

莫茹點點頭,“嗯,我也相信是這樣的,我們在這裡好好的,他們也會有感覺的。”

周明愈將她攬進懷裡,抱了抱。

這時候外面傳來張夠的聲音,“哎呀娘嘞,疼死我了,小五、妮兒,你們在不在啊?”

屋裡相擁的倆人趕緊分開,從窗戶看到張夠拄著鋤頭站在天井裡。

兩人出去,“三嫂,你怎麼啦?”

張夠擦擦汗,“快別提了,我真是命苦,倒黴得腳給崴了。”

莫茹趕緊過去扶著她在門口的樹墩子上坐下。

張夠哎呀哎呀地叫著,聽得莫茹感覺很疼,就問周明愈要不要送三嫂去看看。她也不知道是醫院還是衛生院的,就這麼隨口一說。

張夠趕緊擺手,“看什麼看啊,就是崴了一下歇兩天就好的。”去看病得要錢,管婆婆要錢?殺了她的吧!

莫茹就說要不要扶她屋裡去躺著歇歇。

張夠卻愁眉苦臉道:“不行啊,我過會兒還得去上工,這麼歇著得請一天假,那今天的工分可就泡湯了,咱娘得罵死我。”她飛快地看了周明愈一眼,然後低頭揉腳,一邊揉一邊哎呀。

周明愈原本就打算帶著莫茹熟悉一下就去上工,至於蓋屋子搬出去那肯定是徐徐圖之急不來的事兒,而收集材料,莫茹比他能幹。

他道:“三嫂你好好養養吧,傷筋動骨可得注意。”肯定養不上一百天,但是兩三天還是可以的。再說她不過是崴了一下沒腫起來,估計沒有淤血,休息個兩天在張翠花眼裡都是破例。

張夠雖然說這樣不好娘不同意之類的,不過倒是坐著沒動。

周明愈就拿了她的鋤頭替她上工。

莫茹去小南屋找了一把鐮刀,還拿一個筐子做掩護,打算去割棉槐條子和蒲子。

周明愈道:“你自己行嗎?”

莫茹朝他笑笑,“沒事。”

莫妮兒以前也不是幹呆著什麼都不幹,只不過腦子不清楚家裡不讓她幹精細的。

張夠看她拿鐮刀出去問她幹什麼,又道:“你別和旁人說話啊,娘說不讓人知道你好了。”

莫茹:不讓人知道你還那麼大聲喊。

“我看河邊有去年棉槐條子沒割,我去割點回來把家裡的筐子編編。”家裡還有倆破筐子,燒掉可惜放著不能用,說是空了編編,這時候又農忙還真沒個空的時候。

她和周明愈出了門在河邊草垛那裡分手,臨走前周明愈一頓叮囑不要下河底就割岸上的,要注意安全云云,跟囑咐孩子一樣。

莫茹受不了了,“老爺爺,我知道啦!”

等周明愈走了,她先勘察一下此處位置。這裡沒種任何作物,雜草也很少,估計因為是硬邦邦的砂礫土的緣故。她問過周明愈,老周家以前住這裡,建國那年才搬走的。如今這裡還有三間泥草屋子,已經塌了大半,屋前垛著倆草垛,也是他們家的。

她覺得這位置不錯,西邊是河,後面也有河溝子,往南就去村裡東南是那片菜園,跟村子有點距離,在這裡幹點什麼比較隱秘。而且院子有他們家倆菜園還大,到時候可以從別的地方運土過來種植作物。

現在要說蓋幾間房子不現實,一是農忙沒有勞力,關鍵木頭、磚石、土坯等材料不夠。她的目的就是想搬出來,行動隱秘一些,還能把看好的地方佔下,又有藉口光明正大地積攢蓋房的材料!

他們可以先搭個草棚子住,一個草棚子,解決三個問題,多好!

勘察完了她就去割條子和蒲子,大部分收進空間留一點放外面做掩護,割到手酸就停下來。她在河邊還挖了不少草藥,類似能止血的萋萋毛(小薊)、止血跌打的仙鶴草,還有治療痛經的益母草,以及筋骨草、骨節草等。

除了草藥,她連河邊柳樹的樹枝也收,這些柳條既可以編筐子也可以曬乾燒火,就當砍柴。一邊收她一邊吐槽自己,人家弄個空間種靈藥養靈植的,她可好,什麼破爛都是好東西 tt。

累了她也不肯休息慢慢溜達當散步,留意著那些高高的野菜。雲青菜這種像小灌木一樣的野菜比薺菜那樣低矮的好,薺菜很容易老,雲青菜卻能一茬茬地掐葉子。

休息過來她就拎著筐子順著河邊繼續往北去,一路上除了割蒲子葦子還收野菜,撿樹枝,最後她還發現幾棵枸杞!

野生枸杞扦插就可以活,而且營養多多,她自然不會錯過!

她割了很多枸杞枝子,到時候可以插在草棚子後面,和雲青菜一起插上一片。這都屬於“社會主義的草”,不屬於“資本主義的苗”,是不會被割掉的。再過倆月什麼西紅柿、黃瓜、小油菜之類的,統統都被打成資本主義標籤被割掉!

她看日頭越來越高,自己估摸著差不多得11點多了吧,就開始往回走。

等她回到草垛那裡發現有個人杵在那裡,冷冷地看著她。

自從周明愈家搬到這裡來和周培基家做前後屋,開始還挺融洽,自從周明愈跟周培基鬧崩見天打架之後,關係急劇惡化。

這麼理清思路周明愈覺得其實真的是因為原主,說白了就是孩子和孩子打架,轉身就忘,可大人卻耿耿於懷鬧得不可開交,到最後絕交老死不相往來。

說起來周明愈從小得他娘偏心,養得虎頭虎腦,力氣又大,在自己的孩子圈裡就是個小霸王。長大了更是身材高大修長一把子力氣,可他畢竟還是很能幹的,家裡有力氣活他也沒落下。

周培基和他差不多但比他更厲害,小時候像個洋娃娃小姑娘,自小不但爹疼娘愛,爺爺奶奶更寵,加上他們家有手藝得人青睞時常求著幫忙,別人也要恭維他。

他在自己的圈子裡那也是公認的孩子王,打小就必須聽他的,不管玩什麼都要按照他說的來,要不他就哭!他一哭別人就遭殃,他家裡人就一定以為是別人欺負他。而其他家長因為有求於他家,自然會呵斥自己孩子,一來二去,周培基就成了這一片的孩子王越來越驕縱,大孩子都要聽他的。

長大一些也是身量纖細皮膚白皙,看起來像個大姑娘呢,可他偏生脾氣比周明愈還壞,要星星不能給月亮,要跳河不能去上吊的主兒。

自從周明愈一家搬到屋後去住,周培基就沒少挑釁周明愈,開始周明愈不當回事,挑釁就打回去,而周培基明明打不過還總要找他打,屢敗屢戰越挫越勇。

這麼過了一年,有一次他趁著周明愈和周誠廉不在跟前,帶著人把趙喜東打傷了,周明愈覺得他欺軟怕硬是個孱頭,就給他揍了個狠的,鼻血斷斷續續流了好幾天才止住。

這一下子周培基的娘不幹了,跳著腳衝到後街來指桑罵槐喊,說什麼周明愈一直欺負她寶兒,她一直沒當回事,結果還得沒完沒了竟然給打傷!周培基娘也是個厲害的,雖然沒有張翠花那麼能幹,但是跟著自己男人出門幹活兒也見過不少世面,罵人的話兒也是一套一套的。

張翠花怎麼能吃這個屈?

倆女人大戰三百回合以後決交,老死不相往來。後來高階合作社成立分生產隊的時候,周培基家還想在他們二隊,畢竟他們都有手藝,在二隊也算雙贏,卻為了避開周明愈家,就去了四隊。

屋前屋後住著卻從不打交道,前頭的不會到這個衚衕來踩個腳印,後頭的也不會去前頭溜達,路上碰見就當看不見。孩子本來還沒事,打完回頭該怎麼怎麼,結果見大人不說話,甚至還叮囑他們不許和前頭那群癩皮狗耍,他當然也就疏遠了。一來二去,周明愈都忘了這茬,只以為是兩家有矛盾大家不說話。

那為什麼今天周培基又和他說話了?這幾年原主好朋友就是周誠廉和趙喜東,跟周培基也沒啥交集,他突然跟自己嗆聲,是有些奇怪的。

周明愈也懶得為這些事兒腦子,還是早點把材料準備好是正事兒,就繼續專心鋸樹。

槐樹長得直溜,修樹杈子沒花多少時間。

下了地,周明愈就把那些樹枝都劃拉到一邊去,開始貼著根部鋸樹幹。

周明光趕緊把繩子扔上去,繫住,到時候快鋸斷的時候,就可以把樹拉向指定的位置。

兄弟倆一前一後一起拉鋸,速度就更快。

莫茹出來看到兄弟倆在拉鋸,笑道:“拉大鋸,扯大槐,姥娘不來妗子(舅媽)來。擀單餅,割燒肉,撐得妗子……”這是她小時候姥娘教的兒歌,原本都忘了,此情此景一刺激居然給說出來。

周明光笑道:“這歌兒唱得好。”

莫茹就去幫忙收拾樹枝子。

周明愈道:“你放著吧,一會兒我收。”

等一棵鋸斷大部分還剩一點樹皮連著的時候,兩人把樹就給拉倒,“咔嚓”一聲,大樹就倒在衚衕裡,有周明愈掌舵並沒有碰到別人家的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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