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衡一臉惴惴地跟在陳長生後頭，跟根俏皮的小尾巴一般，實在沒想通師父前一秒還面帶得體的笑容跟莊換羽客套寒暄，後一秒就沉著臉一言不發地抬步往國教學院走去。

終於還是陳長生先妥協，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讓低垂著小腦袋走路的白落衡一下子撞進了他懷裡。

雖然腦袋撞得有些疼，但白落衡抬頭燦爛一笑，欣喜地搖著陳長生的手臂晃來晃去：“師父，你不生氣啦？”

落落的眼睛裡跟盛了星星一樣，亮得動人。陳長生如是想，臉上立即泛起一層紅，哪裡還有先前黑臉的模樣。他努力剋制，告誡自己曾還是個山上的小道士，怎麼這麼經不起誘惑！

“不曾生氣。”陳長生勉強正色道，點了點白落衡湊上的手指尖，顧左右而言他，“只是如今神都內青雲榜上的高手接連遭難，你怎麼能連個口信都不留就獨自一人來了天道院呢？”

“呀，落落忘記了！”白落衡懊惱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小腦袋，這件事情發生後，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後來會被害的霍光，卻忘記警惕如今自己和師父都是榜上有名的人，保不齊就會成為魔教下手的物件。“師父，那你之後一定要時刻跟落落待在一起，不能落單！實在不行我們囤夠糧，躲北新橋去，反正硃砂也十分無聊！”

“說什麼呢。”陳長生無奈一笑，心上卻抹了一層蜜似的。這丫頭，怎麼都不會好好光擔心擔心自己？不過這樣以來，陳長生初始見到她與莊換羽站在一起時的無名火徹底消了下去。“有的時候，躲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再說大朝試在即，如何躲？”

“說得也是。”

“回國教學院吧。”

陳長生伸出一隻手，夕陽餘暉下，只留下二人手牽手依偎在一起走去的影子。莊換羽遠遠地看著，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神迅速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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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國教學院時，陳長生卻突如其來感到一陣心悸，白落衡急忙將他的衣袖撩起，就見那原本被壓制的生死線再度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