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小妹都快生了，這麼快，草廟村的新一代都有了。”

張小凡此時的溫言顯得有點突兀，但聽在林驚羽耳裡，卻莫名地牽動他的心絃。小時候，張小凡、林驚羽、脈脈三人總是玩在一起。

張小凡一開始是喊“脈脈”的，只是後來被林驚羽揍過幾頓後，就乖乖叫“小妹”了。嗯，兄弟的童養媳，連名字都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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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那麼多，失望了那麼多次，但對驚羽，對脈脈，張小凡生不出半點隔閡。只是暫時立場不同了，明面上再多接觸，只能給這對夫妻帶來麻煩。

“鬼厲大人倒是消息靈通。”林驚羽語帶尖銳的嘲諷，可張小凡還是能窺見他眼中複雜的情緒。

哪來的消息靈通，不過總是掩人耳目地幾番回青雲門中駐留罷了。大竹峰的師父師孃，師兄師姐，曾經的一同出生入死的夥伴們，還有那個總是清清冷冷卻對他多有照拂的白衣女子……

驚羽和脈脈成婚時，他幾乎衝動地想現身討一杯喜酒，只是最後還是作罷。

張小凡不自覺地避開林驚羽的目光，口中依舊自顧自地道出自己的目的：“曾經在東山之極遇上一件法寶，有護持之用。便當是我送給新生麟兒的禮物。”

素來聽聞女子生產，無疑是闖鬼門關。田師姐生小萱時的淒厲哭叫，更驗證了這句俗言。脈脈從未練過內功心法，張小凡擔憂之際便想起自己昔年得到的一件法寶，特地送來。

說過之後，遞過法寶，竟似無話可說。

張小凡轉身即想走，卻被林驚羽叫住。“慢著！”

張小凡應聲停下腳步，但沒有轉身。

“小凡，你回來吧。”

“小凡，你回來吧。”這一句多麼熟悉，她也曾對著他哽咽著企求。他也曾動心脫口而出“跟我走吧”，只是緊接著她又回一句“碧瑤呢”，於是便啞口無言了。

張小凡的內心煎熬翻湧，面上卻半點兒沒有顯現出來，作為鬼厲，他早已練就內斂於心的本事。

張小凡到底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屋子裡的脈脈一無所覺。

林驚羽盯著手中的法寶許久，天幕已逼近漆黑，也不知何時光明伊始？

他回到屋裡，睡著的脈脈不適地翻了個身，自然是沒翻成功，畢竟揣了個大肚子的孕婦怎麼睡也睡不舒服。

林驚羽一同躺了過去將脈脈半抱在懷裡，小心翼翼幫她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

嬌妻在懷，麟兒將至，等故人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