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你怎麼醒了?”任君紫掙扎著從那一大片紅色中探出頭。
激動也不帶這麼激動的,會出人命的。
“小七!”輕聲叫著慢慢撐起那片大紅,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她。
被他這樣看著,任君紫覺得自己一下子從灰突突的小石子變成了珍貴的鑽石。
“嗯。”一激動都不知道怎麼回應了。
他也不叫了,只是專注地看著她,直到看得她臉上飛起了紅暈,這種姿勢還這樣的眼神不想歪了都不行。
不行不行,不能滿腦袋馬賽克畫面。
“小七,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那本該意識渙散的人此刻還能調戲她。
“呃,你幾年沒見過女人了?”說完就覺得自己腦袋缺跟弦,這種曖昧時刻說這個顯得自己多小肚雞腸算小賬:“呃,我的意思是,你病了很久麼?”
“嗯,很久,久到以為見不到小七了。”語氣幽幽,透著些淒涼。
“這不是見到了?你怎麼會病了。”任君紫問道,想不起來那段過往,可是在他身邊便很高興很安心。
“相思病。”尹冽笑了,手指畫過她的眉眼:“還和以前一樣,一點兒都沒變。”
聽他說相思病任君紫驀地想起那個夢來,雙手扯住他的手:“你成過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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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冽一愣:“嗯,成過。”還不止一次。
“你成親的時候我也見了是不是?”任君紫問道。難怪會想起來那麼難受,因為是親眼見了他和別人成親。
“嗯,你不只見了還一直跟在我身邊。”尹冽嘴角多了笑意,眉眼都彎彎地。
任君紫心裡不舒服,扭動著身子爬到一邊側身躺著,眼淚忍不住了,真殘忍,和別人成親還讓她一邊看著。
一隻有力的手臂將她扳過去面對面:“怎麼哭了?大喜的日子哭了不好。”大手輕柔地為她擦去眼淚,他越這樣她越難受。
“我後悔了,我不要你了,壞蛋啊你,你怎麼能對我做得出這種事,太壞了你。”任君紫哭天抹淚,委屈,卻恨不起來。
尹冽抱她在懷裡,手摩挲著她的頭髮,任她的拳頭落在自己胸口。
“不要可不行了,算上這次我們都成了兩次親了。”笑著,淡淡的。
“我管你幾次,這次不算數,我不幹了!”任君紫哭咧咧。
“就算這次不算,幾年前我們也成過親,而已已經洞房花燭過了。”尹冽說道。
任君紫這榆木腦袋此時終於把這話反芻明白了,蹭地腦袋鑽出尹冽懷裡瞪著眼睛對上他的:“你再說一遍?你上次和誰成親?”
“小七,你忘了麼?你真的不記得了?”語氣裡是滿滿的失望,勾起了任君紫的愧疚之心,好像是做了什麼超級不厚道的事情。
“我記性這幾年不太好,很多事記不得了,你說我們成親,是在哪裡?”任君紫問道。
“在竹屋啊,我們成親那天還下了大雪,你也穿著這件嫁衣,忘了麼?忘了我用玉如意為你挑去蓋頭,忘了我叫你娘子嗎?”尹冽看著她。
罪惡感越來越嚴重,忽而又想起個問題:“既是成了親為什麼我們會分開了?為什麼四年多了都沒有見過面?你為什麼不來看我?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是啊!”這兩個字剛出口就見任君紫舉起了拳頭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捶在他肩上。
“你還敢承認?早知道你不要我我才不會花好幾年的時間惦記你,努力地想著你是誰……還畫了那麼多畫像,明天我都燒了當農肥去……”任君紫眼淚決堤。
“不要你是因為怕你在我身邊又受了許多的苦,怕又會在我疏忽的時候讓別人害了你,你這麼笨,也不會保護自己也不會害人,在我身邊會活得辛苦。”尹冽說道。
任君紫的哭聲變成了抽咽,半晌沒作聲。
“小七?”
“我辛不辛苦的……你怎麼知道我就辛苦了?沒準兒我樂意呢?”任君紫垂著眼簾盯著他大紅的衣服。
“你說過,你不想待在我身邊的,你害怕,怕我會變心怕自己會一無所有怕自己會沒了命。所以,我才放你走。”尹冽說道。
任君紫騰地坐起來:“我?我麼?真的是我麼?”
尹冽點頭。
“那你既然決定放我走了為什麼還要和我成親?我又怎麼會答應嫁給你?”任君紫轉轉眼珠:“你是不是趁我生病了?”
“嗯。”尹冽又點頭:“你病了,總是忘東忘西,正巧我有私心,成了親只是想以後讓自己覺得你曾經屬於過我,而這些你不會記住,不會給你的生活添堵。”
呃……這理由,是多麼的苦情、深情款款的小說男豬啊,怎麼就給她狗屎運的碰上了――當然,前提是如果他沒說謊的話?
伸手放在他的心口處:“你發誓,你說的話都是真的,騙人下輩子變小狗啃骨頭變小牛吃青草,還要被宰割吃掉。”
“如果我騙了小七以後生生世世為她做牛做馬。”尹冽說對道。
心,還是平穩有力地跳著。
簡式測謊應該是透過了,那就是說她真地很狗屎運地當了女豬腳!
尹冽的眼睛又亮閃閃地看她了,任君紫笑了,撲到他身上:“做牛做馬不算,還要擠奶給我喝。”
“要是變成了公牛呢?”尹冽問。
嘎!真刁鑽的問題。
“那,你就勾引一頭母牛回來擠奶給我喝。”任君紫說道,兩手捧住他的臉:“明天我弄個章給你做個標記,以後都是我的了。”
尹冽拉開她一隻手放到心口:“標記在這裡,永遠都不會忘記。”
天!老天爺對她太好了,不僅是個痴心痴情的苦情男豬還具有豐富的浪漫因子,她任君紫何德何能啊……
為了報答他,她是不是得做點什麼?做點讓他高興的,洞房花燭能高興的事還有別的麼?好像沒有!
尹冽看著她眼珠轉啊轉不明白她在想什麼:“小七?”
“噫,叫什麼小七,多生分,叫娘子。”任君紫臉皮角質層迅速增厚。
“娘子。”
“相公!”手扒著他的衣服:“相公,你的身體還好麼?”
“還好。”
“那,能承受劇烈運動麼?”
“什麼運動?”
“什麼什麼運動……”低了頭眼睛看著別處手揪著衣襟:“洞房花燭夜難道練舉重麼……”聲音低得幾不可聞,真是,怎麼嫁了這麼笨一個男人,不是已經花燭過一次了麼?
尹冽便笑了拉了她緊緊抱在懷裡:“娘子,為夫盼這一天盼了很久!”
說話真不含蓄。
因為對上次的洞房花燭完全沒有印象任君紫此刻還是非常緊張的,偏偏尹冽的動作又跟慢鏡頭一樣,剝她一點衣衫便要輕輕地撫摸一會兒,微涼的唇細細密密地吻著她的頸、鎖骨……
特意換上的鴛鴦戲水的紅肚兜終於露出來了,任君紫還不忘沒話找話地說這是她自己繡的,尹冽便驚奇地睜大了眼睛:“小七已經學會這麼多手藝了!”說著話手便撫上了那對鴛鴦,任君紫的臉騰地便熱了,鴛鴦被摸倒沒啥,可是鴛鴦蓋住的是她的胸!
有些不好意思任君紫兩隻胳膊很自然地便橫來想擋一擋,尹冽愣一下又笑,手伸向她脖後,輕輕一扯帶子便松了:“娘子,你臉色甚是紅潤,大概太熱了,為夫替你解了衣衫吧。”
啊噗!佔便宜還說什麼狗屁話!臉熱騰騰的,頭歪向一邊,真是忘得不是地方,偏偏這洞房花燭給忘了。
胸前忽地一涼,馬上微涼的唇貼了上來,任君紫顫了一下,男人和女人果然會產生電流。微涼的感覺從從胸前一直延續到小腹,輕輕柔柔的,像是羽毛滑過一般,不自覺地任君紫繃緊了身子微微顫著,上身不自覺的微微拱起了些。
“唔!”
她的一聲讓尹冽停下了動作抬眼看她緊抿著的唇緊閉著的眼便笑了:“娘子,你不舒服?”
“嗯,有點!”任君紫很是誠實,心裡琢磨著大概是上一次洞房的經歷不很美好,所以她此刻才有些怕。
“那,停下?”
“嗯,不用了!”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身體又拱一拱,任君紫當然不知道她這動作在男人眼裡意味著什麼……只是她納悶,怎麼又從嘴唇重新親起了……來來回回得親多少遍才能到主題啊……
事實證明,想要到主題還是很快的,嘴上親著也沒耽誤別的程式,等他的唇離開她的她才發現眼前的大紅變成了肉色,很質感的肉色,還有兩粒小小的凸起,而腿間也有一樣不屬於她的東西磨蹭著……
轟!這個,這個……接下來要到主題了麼?可是她還在緊張,腿也不自覺地併攏夾緊。
“娘子,你緊張?”
“一點點而已,真的。”任君紫說道。那東西怎麼那麼燙還那麼硬……
撕心裂肺的疼令任君紫遭了點選一樣睜開眼睛,想要嚎叫出口的聲音卻悉數被吞沒,火熱的手又開始在她身上遊走挑動她的情 欲,轉移了些許注意力。
慢慢的動作,雖然還是疼卻還是好了點。
動作快了,雖還疼卻感覺很舒服……
動作停止了,他輕輕吻去她額頭的汗水:“娘子,你辛苦了。”
“心不苦,身子疼!”任君紫說道。
“以後便好了。”
“我知道!”總這麼疼誰還結婚,又不是自虐。
尹冽將粘嗒嗒的她抱在懷裡,又拉了被子將兩人裹了:“娘子,為夫真高興,此時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願。”
“呸呸,說什麼喪氣話,你要是死了要我守寡麼?”任君紫靠著他的胸膛,好暖和。
“嗯,不死,我們好好活著,生一窩娃娃,一直到發白齒搖。”尹冽說道。
“呵呵,我們家孩子叫秦勞、秦儉、秦快……”住了口是因為感到他身子忽然一震:“怎麼了?”
“沒什麼。好,你說叫什麼便叫什麼。”尹冽好脾氣地說道。
絮絮叨叨了好久任君紫終於睡了,尹冽給她弄弄頭髮:“姓什麼都好,只要知道你心裡的是我便行了。”
任君紫覺得自己在做夢,想醒卻醒不了,耳邊一直有個人在跟她說話,聲音低低的帶著淒涼的味道,是誰呢?他在說什麼?什麼不要恨?恨誰?支起耳朵使勁聽,卻也只聽清了最後一句:“小七啊,你怎麼又忘了,你嫁的人不是秦先生而是尹冽啊……”
“尹冽!”任君紫忽地坐起來,瞄瞄四周滿眼的紅,龍鳳燭已快燃盡了。
“怎麼了,小七?”有人自身後抱住了她,暖暖的胸便貼住了她的背。
“我夢見有人跟我說我嫁的人是尹冽不是秦先生!”任君紫垂著頭,想不明白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身後的人身子僵了僵,任君紫感覺到了:“怎麼了?”
“沒什麼,有點冷。睡吧,小七。”抱著她又躺下了。
任君紫卻睡不著,一直在想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