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 1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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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子獻寶似的將一眾東西都拿出來給黛玉看。黛玉一概不理論,只將那些異域特色十分濃厚的衣裳收拾細瞧了瞧, 那是些頂精緻頂漂亮的東西, 黛玉十分喜歡,當下便上身試了試。倒也巧, 尺寸十分合身, 小泉子道:“姑娘穿上當真好看,比天上的仙子都美, 奴才回去告訴殿下,殿下一定得高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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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穿個衣裳而已,這奴才倒要回去學給周航聽。想想黛玉便覺得難為情, 她板了臉說:“你回去不許說,若讓我知道你陽奉陰違, 我可饒不了你!”

小泉子皺起眉頭,苦著臉嘟囔:“這是為何?”

慧兒便上前道:“小公公,姑娘怎麼吩咐你依言便是,何必再問?”

小泉子這才道:“奴才領命。”

小泉子走了,黛玉才將身上的衣裳脫下來, 命慧兒收在自己箱籠裡。彼時, 天已漸黑, 夏日外面很是燥熱, 到晚上才好些,黛玉和幾個丫鬟在樹下閒話納涼。大黑貓魚丸沿著院牆走高蹺,身後跟著兩個雪球兒似的小貓,正是雪兒、球兒。

魚丸已幾日不曾著家, 在皇宮幫周航收集訊息,才回來便被這兩隻纏上。

黛玉招招手,魚丸帶著兩隻小白貓從牆上跳將下來,如脫了弦的箭般彈進黛玉懷裡。紫鵑捧來冰鎮的西瓜,黛玉一塊沒吃完,魚丸和兩隻小白貓都往她身上攀爬,要吃她的西瓜。黛玉的一塊西瓜,自己沒吃多少,倒給它們幾個吃了大半。

雪兒、球兒年紀小,貪玩,吃過之後便纏著魚丸帶它們玩。魚丸似乎不想動彈,躺在地上憑它們怎麼推依舊巋然不動,兩小只一個咬它的尾巴,一個用爪子不住的撥它腦袋。魚丸很有家長的風範,任憑它們欺負,一下都沒法反擊,被咬疼了不過呲著牙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對兩隻被縱壞了的小貓來說,卻是一點威懾力也無。

黛玉和丫頭們看得直笑,實在見魚丸被欺負的狠了,才命雪雁帶兩小只下去,自己抱起魚丸進了臥房。

想問魚丸事情辦的如何,但苦於不懂獸語,周航此刻也不在,不能給她翻譯,黛玉只能靠對魚丸的熟悉從它的表情和動作來猜。雖不能將它要表達的意思猜個十成十,七八成還是有的。知道事情進行的尚算順利,黛玉也不尋根問題,放下不提。

對榮國的戰爭進行至最後的階段。

明珠城被圍困月餘,已由草原上的明珠變成一座人人提起便膽戰心驚的死城。據說城裡發生饑荒,不僅糧食短缺,水源也已斷絕,連王宮裡都餓死不少人,更遑論宮外之百姓。每天,從城裡逃出來投降的百姓成群結隊,不得已榮國國君只得下令嚴守城門,不許放一個百姓出城。

城外,秦廣帶領的大軍經過長達半年的奔襲、圍困,雖然勝利在望、士氣頗高,但他們終究不太習慣草原的氣候,疲乏之態已顯。

明珠城是榮國的王城,城牆高大,修築的十分堅固,一時半刻攻打不下來。

戰爭的最後階段,亦是進入膠著時期。

出兵遠征,糧草是首要問題。秦廣最擔心的也是這個,從京城到明珠城外,綿延數千裡,這麼長的供給線,一旦被人截斷,我軍將由優勢轉變為劣勢,後果不堪設想。其中最危險的一段區域,便是從變成至明珠城這幾百裡,為了確保不出紕漏,秦廣派肖晨宇帶兩千輕騎兵往來巡邏,保護糧道的安全。

吳宗平被派往山東興修水利,聖旨令即日出發,不可拖延。

得到訊息後周航便找到李昭,問:“父皇,您還真讓吳宗平去山東修水利?”

十分稀有,李昭今天沒看奏摺,正在擺弄一個棋盤,看見周航便招呼他過來,道:“陪為父下一盤。”周航很有些失落的搖搖頭,走過去,在對面坐下,皺著眉頭說:“父皇!吳宗平跟李承鈺有來往,您不是知道了嗎?”

周航說的是事實。他之前不是好奇怎麼會突然冒出來吳宗平這個人嗎,就像雪中送炭一樣。後來他特意命魚丸跟蹤,接過就發現他出了皇宮便前往一個十分豪華的府邸。後來幾經查探,才知道那是李承鈺的一處私宅。他以一個奴才的名義購置的這座宅邸,知道之人很少。後來李承鈺也出現在這個宅邸過,與吳宗平密談至夜半,不知說了些什麼。

李昭點點頭“嗯”一聲,“跟他有來往的大臣多了,難道一個不用?”

“這個吳宗平不同。”周航不贊同的道。

“有何不同?”說話間李昭已經擺好棋盤,自己執黑子,將白子推至周航身前。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抬頭看著周航,眼神和藹,有著小輩的愛護和關懷。他似是很期待周航說出什麼讓他刮目相看或是震驚之語,眼睛笑眯眯的,嘴角帶著笑。

“吳宗平與尋常大臣不同。尋常大臣在朝為官,與親貴們往來在所難免。這個吳宗平本身便來歷不明,他自稱隱居山林不問世事,卻與先太子之子往來,不知是何居心。”

先太子遺留下的這兩個嫡子,都十分得太上皇歡心。李承天還好,起碼面上表現的淡泊名利,李承鈺卻是截然相反,一直妄圖插足朝政,只是沒有成功罷了。跟他牽扯在一起,難道還有什麼好事?

李昭看著周航笑,他說:“航兒,你有這個見識委實不錯。要知道他是何居心,只是你我在這裡揣測,可揣測不出來,倒要瞧瞧他想做什麼。他隱居多年,並非是要做居士,而是暗中謀劃,伺機出山。如今他既肯出來,必是多年等候之時機已到。他既揭皇榜,必有其目的,不放他過去,怎知他究竟意欲何為呢?”

周航抿了抿嘴唇道:“父皇不怕他在水利工程中動什麼手腳?”

“大司農不是已去山東推廣紅薯,朕再命他監修水利。吳宗平只負責具體實施,管的不過是那些匠人、雜役,鬧不出什麼大動靜。”說到這他頓了頓,“你小皇叔來信,說他如今在山東境內,朕已回信,令他和桑?n先不要回來,在山東暗中觀察水利興修之事。”

桑?n於匠役一道極通,堪稱在世的魯班,周航聞言笑道:“有桑叔叔看著,兒臣可以放心了。”

李昭笑問:“你有何不放心的?”

周航道:“我就是怕他在水利工程上動手腳,留下什麼隱患,弄出什麼洪水、決堤之類的事,豈不禍害百姓?”

“他敢動這些心思,朕活刮了他!”李昭一瞪眼,戾氣外漏,睥睨天下的王者威勢便顯現出來。

李昭在周航面前一直是個慈父形象,他威嚴的一面周航鮮少見到。還別說,男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樣,以前看到媽媽嚴厲瞪眼的樣子,周航只覺得有幾分可愛在裡頭,威懾力不大;今日看到父親這樣子,還真讓他緊張了一下,覺得十分威嚴。周航暗道,怪不得以往皇帝老爹臉上略有些不高興,皇子和大臣們都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父皇,下棋罷。”

周航主動開口,父子二人便對坐對弈起來。約莫過了一炷香*功夫,李昭摩挲著棋子,慢悠悠的道:“近日,鎮南王世子入京朝見,你派人招待一下。”

周航抬眼,微微歪頭,問:“可是藩守西南的那個鎮南王?”

正往棋盤上放棋子的李昭聞言“嗯”了一聲。

鎮南王是唯一世襲罔替且握有實權的異姓王。

第一代鎮南王名高鐵錘,一聽這名字便知道出身窮苦人家,沒什麼文化底蘊。可這高鐵錘生就一副好身板,人高馬大,力大無窮,是難得的一個猛將。當年追隨太*祖皇帝開國,是立了大功的,曾有好幾次救太*祖皇帝於危難之間,最危險的一次,為太*祖皇帝擋了十幾道,身上被砍的血肉模糊,幾乎要活不成。後來僥倖活下來,太*祖皇帝便與其結為八拜之交,發誓打下江山共富貴。

高鐵錘還真是鐵打的身子,立戰功無數,大半個國家都是他用步子丈量著打下來的。

後來封了鐵帽子王,太&祖皇帝命其藩守西南,給予軍權,真就實現了共富貴的諾言。太*祖一朝,高鐵錘自然是本本分分、唯命是從,每年進宮朝賀,節日孝敬,謹守著臣子的本分。

但太*祖崩逝後,尤其是高鐵錘死後,高家擁兵自大,漸漸有尾大不掉之事勢。雖阻擋了西南、南方蠻夷的騷擾,亦為有功,卻實為朝廷一患。

這一代鎮南王名高雲軒,五十有餘,娶的是太上皇最小的庶妹落玉公主。

落玉公主十六妙齡嫁至高府,至二十六歲才生了一個兒子,便是如今的世子高玄奕。在這之前,高雲軒姬妾成群,兒子、女兒已生了一籮筐。高玄奕在兒子中排名第六,要不是朝廷一直壓著不給庶子冊封,世子之位也輪不到他。

周航問:“父皇可知這位世子年齡幾何?”

李昭想了想,說:“二十出頭罷,朕也不大記得。”

二十出頭,比他稍大,一個邊疆土皇帝的兒子。明明是嫡子、前面卻有幾個庶出兄長,看情況,他爹是個好色的,他娘身份雖尊貴,卻不大得寵,也是個倒黴孩子。這樣境況的人,常聽人說不是特別窩囊,便是特別出色,周航倒想會一會他,瞧瞧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林府。

黛玉正在裡間換衣裳,鄭莉華焦急的在外面催。

“林姐姐,你好了嗎,換好了嗎?”

“就好,就好……”黛玉一邊說,一邊整理自己的衣帶。鄭莉華還是催,還說黛玉再不出來,她就進來了,都是女孩子,沒什麼忌諱的。片刻後,黛玉笑著走出來,伸出手指在她腦門上輕輕的一戳,半怒半嗔的道:“催命鬼兒似的,也得讓人整理好,就急的這個樣!”

鄭莉華嘿嘿笑:“好林姐姐,我給你陪不是還不行?早出去一會兒,咱們便多逛一會兒嘛。”

黛玉擺著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別誤了你玩!”

說著二人攜手走出來。

李峰媳婦已在房門外等著,見她們過來便躬身道:“姑娘們,車、轎已備好。”

黛玉便看了鄭莉華一眼,道:“知道了,出發罷。”

原來這日鄭莉華來找黛玉,說她在京城的一家首飾鋪子看中好幾樣首飾,不知道買哪一個好,讓黛玉幫著過過眼。黛玉本不打算出去,耐不住她一個勁兒的求,只好答應。

坐在馬車上,鄭莉華還不住的給黛玉道謝。

黛玉笑道:“沒見過你這樣跟人道謝的,這一路上說了有幾百遍了罷,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你再如此,以後我可不敢幫你。”

鄭莉華忙擺著說:“我不謝了,不謝了……”

鄭莉華看中的那個鋪子在一個繁華的街上,走到巷口,便人來人往,馬車太寬,不好往裡進。二人便下車乘坐小轎,一路到了目的地。那首飾鋪子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玲瓏閣”,黛玉看著門匾低聲念一句,贊了聲不錯。

鄭莉華仰頭道:“林姐姐快進來吧。”

二人都帶著帷帽,但一進去,夥計便認出鄭莉華來,看來這小妮子常光顧這架店鋪。鄭莉華便對夥計道:“將我前兒看中的那幾款首飾都拿出來,給我姐姐過過目。”

“哎,好嘞——”

小夥計興沖沖的跑過來,躬身道:“姑娘您先坐下吃口茶,小的這便去取。”

黛玉、鄭莉華便扶丫鬟的手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玉器鋪的小丫頭奉上茶水。慧兒掀開蓋碗一看,見那茶色黃濁,料不是好茶,便不遞給黛玉。鄭莉華也擺著手道:“我們不吃茶,不必再端了。”

小丫頭退下,不多時,剛去的夥計便帶著兩個女孩子,捧著兩個匣子過來。

每個匣子裡是兩副頭面,一共四套。一套赤金的,一套點翠的,一套珊瑚,剩下一套是珍珠穿成的珠花、簪子等。黛玉瞧了瞧,說:“這幅點翠蝴蝶倒也簡單大方,比別的強些。”

鄭莉華拍手道:“我第一眼也識相中這套,只是後來店家又拿來幾套,擱在一塊,便看花了眼,不知選哪個好了。。”

正說話間,從外面進來一為蒙著面紗的姑娘,身後跟著兩個英姿颯爽一身戎裝的丫頭。她們身上的料子雖是極好,卻不是京城時興的款式,料非本地之人。

那姑娘走路生風,氣勢森然,她一腳邁進門,道:“有什麼好的首飾,統統拿來!”

一轉眼,看向黛玉、鄭莉華,眼睛亮了亮,手一指。

“那套我要了,給本姑娘好生包起來!”

她指的正是黛玉說簡單大方、鄭莉華也十分喜歡的點翠蝴蝶。京城的大家閨秀多是文文靜靜、溫文爾雅的,何曾有過這樣走路生風、雷厲風行的,眾人見她如此,一時都愣住了。

鄭莉華身邊的丫鬟更不用說,已被其震懾住了。

倒是慧兒反應快,上前一步道:“這位姑娘,這套首飾我們已經看中了。”

那女子不看慧兒,而是轉眼看著店裡的夥計,說:“她們出多少錢,本姑娘出雙倍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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