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唐甜馨懷孕了, 她和喬丹的婚事快速提上了日程，周轅周芽搬進新家的那一天, 喬丹在一個大型商場裡跟唐甜馨求婚了。
二樓客廳裡都是打包好的搬家用紙箱, 周芽收拾累了, 癱坐在沙發上看唐甜馨發過來的求婚現場影片，粉色花海里鑲滿了粉色氣球, 氛圍很浪漫溫馨。
周轅在一旁側眸瞄了一眼, 連連搖頭吐槽：“太土了, 這種土味求婚也就老喬能搞出來。”
周芽笑：“唐甜馨很高興, 那就足夠了呀。”
周轅試探地問：“我要是搞一場這樣的求婚，你會答應嗎？”
“我不要粉色, 也不要氣球。”
周轅笑而不語，心中的小本本快速記住了。
周芽攤坐著不想動, “晚上吃什麼？”
“點外賣吧, 披薩如何？”
“可以啊，我想吃榴蓮口味的。”
周轅掏出手機開啟外賣app, 點了一個12寸的榴蓮披薩，一份蝦球, 一份烤雞翅。
點好餐，他起身繼續收拾東西, 他和周芽一人一間房，周芽睡主臥，他睡旁邊的客臥。
周芽縮在沙發上睡著了，還做了一個悠長的夢,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光線黯淡，應該是天黑了，而她身上多了一件小毯子。
剛才夢見了什麼，她記不起來了，只記得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坐起身，原先在客廳的紙箱都已消失不見，估計是被周轅拆包處理了。
屋子裡一片安靜，她靠在沙發背上，微微蜷縮著，享受著這份安寧。
這是她和周轅的家。
她還有點恍惚，太不真實了。這是半年前的她不敢想象的。
呆坐了一會兒，她起身穿上球鞋，往有燈光的地方走去。
走廊裡的筒燈泛著柔柔的暖光，她踏著光亮來到書房，周轅正在把箱子裡的書都擺放到書架上。
他側眸微笑道：“醒了。”
“嗯。我睡了很久嗎？”
“半小時不到。”
才半小時？周芽笑，“感覺睡了好久。”
她走前去，從身後抱著他，臉頰摩挲著他挺拔厚實的背，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周轅轉身親了她一口，把她摟在懷裡，“餓了嗎？”
“餓了。”
周芽想起他點的外賣，“披薩在樓下嗎？”
“還沒送到。”
“不會吧。”看來她真的只睡了一會兒，怎麼感覺睡了一個世紀。
周轅開啟app看了眼送餐進度，“快到了，我下去開門。”
周轅下去後，周芽進了衣帽間，開啟衣櫃，衣服已經被周轅掛好了，她想晚點再好好重新分類。
她彎腰開啟護膚品的紙箱，開始整理貼身物品。
不一會兒，周轅提著外賣上來，兩人盤腿坐在衣帽間的羊毛毯子上吃晚餐。
周轅戴上一次性手套，拿了一塊披薩給女友：“下週去接你奶奶？”
周芽：“嗯，下週末去。”
周轅吃了一個蝦球，味道不錯，也給女友遞了一個，“這個好吃。”
周芽張嘴接了，她說：“哥哥，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麼事，我妹。”周轅笑著回應。
“我不想做公司的高層，我想做我的周經理。”
“為什麼？”
“你們商量那些宏觀的大事，我完全插不上嘴。我想做事。”周芽知道自己的格局作為一個企業的掌舵人來說太小了，她沒有足夠的歷練和底氣，所以聲音越說越低。
周轅看著女友真摯的眼神，突然有些愧疚，他最近只想著開疆擴土，似乎沒有過多的關注周芽剛到他們這一類的公司是不是會有不適應的狀況。
周芽見周轅沒說話，以為他不理解，忙解釋：“你讓我負責具體的事，風控或者基金投資都可以。”
周轅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這個問題我想過，你是數學天才，當然要發揮作用。”
說著，他坐到了她的旁邊，一手摟過她，“不過現在公司剛剛起步，還沒拿到牌照，目前運作的這幾個產品也是掛在別的公司名下進行操作的，事情不多，白啟華他們完全能應付的過來。過一陣等我們穩定之後，我想跟你趁著這段等待牌照的空檔期，一起研究出一些交易模型，在趨勢交易和量化交易之間進行比較研究，找出適合我們的強制交易模式。”
周芽迫不及待想做事，她說：“你把你的想法跟我說說，我先進行研究。”
周轅：“周總，周boss，上班時間再說可以嗎？”
周芽“咯咯”傻笑起來，“好吧，聽你的。”
周轅撈起女友的臉蛋親了一口，滿滿都是濃郁的榴蓮味，周芽忍不住笑問：“香嗎？”
“香臭香臭的。”大佬聲音微黯，整個人覆了上來，“不過我喜歡。”
……
莊奶奶搬來之後，周轅周芽更切確地感受到擁有了屬於他們自己小家的溫暖。
每天晚上回到家都有熱飯熱菜等著，莊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但她身子骨硬朗，做事利落，她盯保姆做事盯的緊，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條，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的革命真理。
那日週六上午吃完早餐後，周芽陪著奶奶坐在花園裡的葡萄藤涼棚下，莊奶奶戴著老花眼鏡繡十字繡。
周芽和沈母影片聊天，剛好壯壯也在沈家，周芽便逗壯壯聊了幾句。
等周芽結束影片，莊奶奶見孫女和壯壯聊得挺好，便小聲刺探：“那壯壯長得虎頭虎腦的，倒挺惹人疼。”
“是啊，小小年紀非常逗趣。他爸爸東北人，有幽默基因。”
“看看人沈念初跟你同齡，人小孩都會打醬油了。”
周芽知道奶奶要老調重彈：“奶奶，我們現在剛剛開始創業，不能為了孩子分心。”
“那我豈不是不應該來？”
“為什麼？”
“我來了，你還得為我這個老太婆分心。”
周芽笑：“奶奶你不來我才分心呢，天天都得擔心你自己一個人在老家是什麼情況。”
“你啊，就是給我找藉口。那你以後打算要娃娃嗎？”
“要呀，至少生兩個吧。”周芽自己沒有兄弟姐妹，她自小在孤獨的環境中長大的，她希望自己的小孩能夠有伴，有不一樣的童年。
“你要是說以後都不生孩子，那奶奶肯定就不逼你。但如果你是計劃生幾個小孩的，那肯定是在最合適的年紀生娃對你的身體最有好處，”莊奶奶放下手上的針線活，“我那天看到電視上的專家說，女人最適合生孩子的年齡是25-28歲之間，你現在這個年紀剛剛好。”
顯然，莊奶奶提起這個話題，那是有備而來的。
周芽還沒來得及反駁，莊奶奶又繼續發起攻勢：“你說你要忙事業，生孩子跟忙事業也不影響，你和周轅自己當老闆，你生孩子休產假的時候，又不用擔心有別的人來頂替你的位置……”
“但是我們面臨的是外部競爭對手啊，比在公司內部競爭還要殘酷。”
莊奶奶被孫女反駁之後有些急了，“又不是打仗，你忙事業和生孩子兩不耽誤的事，你吃飯的時候還不能放屁了？”
周芽被奶奶逗樂了，她看奶奶急切的樣子，不敢再頂撞，只好點頭說，“知道了知道了。順其自然好嗎？”
“那可真的要順其自然。”莊奶奶說完又小聲嘟囔，“我老婆子可是會翻垃圾桶的。”
“奶奶！”
“我就說說，你們肯定衝馬桶裡了，還會給我翻到？”
周芽無奈打趣：“奶奶你越老越不正經了。”
“奶奶只是不會假正經，男歡女愛人之常情，你們啊，多多努力吧。”
而此時的周家大宅裡，周奶奶坐在二樓小客廳的沙發上拿著遙控器把電視調成靜音，她側耳聽著周爺爺跟周轅打電話。
周爺爺結束通話電話後，周奶奶問：“怎麼樣？這小崽子怎麼說？”
“剛睡醒，他說明天跟周芽回來吃飯。”
周奶奶：“他買的那個房子兩千多萬，寫的是莊向梅名字，他不打算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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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爺爺：“他自己賺的錢，他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你我有什麼資格過問？”
周奶奶氣急了：“我才是他親奶奶！”
周爺爺試圖緩和妻子的怒氣，“那房子是寫莊向梅的名字，但最後不都是周芽的嗎？很明顯那是周轅送給周芽的，你懂不懂？難道你還要跟周芽爭風吃醋不成？”
周奶奶：“我不懂，周芽既然是沈家的女兒，她為什麼不改姓呢？”
“周芽是個有良心的孩子，凱祥這個父親在她心裡的位置是不可取代的，沈家人都沒反對，你反對個什麼勁？”
“沈家人怎麼想的你不知道？周芽可以不改姓，下一代呢？以前沈念初還小的時候，沈老太太就說了，以後她孫女的孩子必須有一個要跟他們沈家姓，他們沈家那麼強勢，你覺得周轅犟得過他們？”
“這是大趨勢，獨生子女相結合的家庭大部分都是這樣，生兩個孩子，一個跟爸爸姓，一個跟媽媽姓。那有什麼？”
周奶奶把手中的遙控器扔桌上，“跟你真是越發沒法聊天了，胳膊肘淨往外拐。”
周爺爺也不打算去哄哄老伴，他小聲吐槽：“見到沈家的人時候，也不知道誰的腰彎得最快最標準。”
周奶奶刮了周老一眼，“我為什麼要彎腰啊？還不是因為你。不是因為你，我需要對人彎腰？”
“我可沒要求你彎腰。我跟沈老是多年的好友，哪怕是上下級，那我們也是以誠相待的。”
對於周爺爺這番理想主意的言論，周奶奶不想再搭理，她起身回房。
而周轅起床後，溜達到樓下吃早餐，他沒看見周芽和莊奶奶，便問保姆梁姨：“小芽和奶奶去哪兒了？”
梁姨笑道：“在外面花園裡，老太太在做十字繡，小芽在陪奶奶聊天。”
周轅吃了一份烤麵包，端著杯豆漿，也來到花園的涼棚裡，坐在了女友身邊。
周芽正在看手機上的財經新聞，她沒抬頭看他，只習慣性往他背上靠。
莊奶奶抬頭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兒，周芽白的晃眼，沒想到周轅這位曾經的打架小能手現如今也是這麼白淨的肌膚，湊成一對，就像兩個白瓷娃娃。
老太太眉頭微微皺起，“你們兩個多曬曬太陽，早上早點起來去跑跑步。”
周芽：“我跑步了，他起不來。他昨天看美股，很晚才睡。”
莊奶奶斜眼瞪著周轅，“唉，我的孫女婿……”
周轅忙應了一聲。
“你呀，要保證你健康的體質，除了不煙不酒，還要多鍛鍊。那才能……”
那才能生出一個健康的娃娃。
周轅笑著自我辯解，“我每天都會抽空在二樓健身房健身。”
他身強體壯。
晚上還能跟女友再運動半小時以上。
周芽也想把周轅喜歡日夜顛倒的生活改變過來，她幫著奶奶說話，“要做有氧運動。每天盯著美股大盤也很少看你交易，股市行情第二天看也是一樣的。”
莊奶奶點頭：“你可不要嫌我老太婆嘮叨，偶爾睡個懶覺可以，但是長期不好的生活習慣一定要改一改。以後有了孩子，那你就是孩子的榜樣。”
這話直接把周轅說愣了，他還不能反駁，只能應和：“奶奶教導的對。”
周芽忍不住笑起來，奶奶真是三句不離她來海安的宗旨——監督他們儘快要小孩。
婆孫兩個對付他一個，周轅不戰而屈，他對周芽說：“那你明天起來跑步的時候叫我。”
沒想到周轅投降的那麼快，周芽忙點頭，“一言為定。”
周轅拿著手機，開啟一份企劃書細細看著，他問莊奶奶：“奶奶，想不想看音樂劇？”
周芽問：“什麼音樂劇？太高雅的藝術奶奶欣賞不了。”
莊奶奶笑道：“我喜歡看越劇，其他那些外國人的東西我不愛看。”
周轅：“下個月保利劇院有一場《花開荼蘼》音樂劇，奶奶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看？”
“你們談戀愛不用捎上我老太婆。你們週末該幹嘛幹嘛，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把我一個人丟家裡，我在家裡還舒服，出去人多我還不自在。”說著，莊奶奶舉起手中的十字繡，一個喜慶的胖娃娃半成品，“你們看這尺寸會不會小了？”
周芽抬頭：“不小了。這是唐甜馨選的圖案？”
“是啊，我幫她繡一點，剩下的她自己來。”
唐甜馨和喬丹買了他們旁邊的房子，現在兩家是鄰居，唐甜馨在家養胎的這段時間，她經常來找莊奶奶聊天解悶。
莊奶奶取下老花眼鏡，“你們中午在家吃飯吧？”
“在家吃。不想出去。”
“那我進去看梁姨做飯沒。”
等莊奶奶進去之後，周芽才松了口氣，“我剛才多怕奶奶又拿這個胖娃娃借題發揮……”
周轅笑：“你奶奶很懂得適可而止。”
“是，這兩年算是變囉嗦了。以前她是半天都可以不跟我說句話的。”
周轅：“下個月的音樂劇，去不去看？我要訂票了。”
“我都可以，你想看的話我陪你去。”
……
週一公司例會，他們的私募基金牌照沒下來，氣氛有些凝重。
宋珍珍說：“我們最新一款產品賣的非常好，如果牌照下不來，還是得繼續掛靠在其他公司旗下，這對我們未來的產品規劃和公司發展都很不利。”
白啟華以為憑藉周轅周芽的背景和公司實力拿下牌照是完全不在話下的事，他很意外，不由側身問小范：“其他公司同時申請的牌照都下來了，為什麼只有我們的沒批准？”
小范：“據說有人舉報我們是代理外資持股，有關部門在進行調查，我這邊會補充具體的材料交上去。”
宋珍珍問：“要不要運作一下？”
也就是走走關係。
周轅早就有心理準備，創業路上不可能一帆風順。
“不需要，我們要做到一切背景和業務操作都經得起調查，不去動用老一輩的關係，依靠我們自己的實力，讓公司可以在陽光下光明正大地執行。”
周芽點頭贊同，她也不喜歡被掛上紅三代紅四代的頭銜，做事還是要憑真本事。
這一點，他們兩人的三觀出奇的一致。
周轅：“小范儘快把補充的資料交上去，積極配合調查，證明我們公司沒有任何的外資背景。”
“好的，周總。”
這邊散會後，周轅周芽在辦公室聊天，周芽問他：“牌照能順利拿下來嗎？”
“問題應該不大，他們只能拖延我們的時間，不能真正把我們推翻打倒。”
“你覺得會是誰舉報的？”
“還不能確定，不過誰舉報的都沒關係，我爺爺以前常說，‘打鐵還需自身正’，我認為我們可以做到。”
周芽點頭，“等我們的牌照下來了，我想在我的公眾號上募集一批優質客戶，我自己負責做產品經理。”
她想證明自己的實力，勇敢往前邁步。
周轅笑：“你是打算從銷售到基金管理到風控都是一人完成嗎？”
周芽知道獨自一人完成全部的工作，跟pi.財富的理念不符，她道：“風控我自己會同時兼顧，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風控部門也要參與進來。我是想嘗試一下自己一人負責全流程，就嘗試這一次，以後工作還是儘量細分。”
既然她想要嘗試想要挑戰，周轅沒有理由不支援她。
周轅笑道：“等我們的牌照拿下來後，我也有個想要實現的願望。”
“什麼願望？”
“我們結婚吧。”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雙眸燦若星辰，有試探也有期許。
周芽微微往後一靠，她笑了，結婚大事她得矜持矜持，哪能那麼輕易答應他，便皺著鼻子莞爾道：“我考慮考慮。”
周轅想起大二那年，他第一次跟她求和，她說的也是，“我考慮考慮……”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有一章正文就完結了。可愛臉.jpg
接下來可能要在番外補充一下事業線，大家想看什麼其他的番外可以留言哈。
昨天斷更一天非常抱歉，本章回覆給大佬們發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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