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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書自幼被白文瀚養大, 對白家對白俊那是一點感情都沒有。他父親的生辰他不去那是常事了,不過大概是有點不敢面對長大後的白書, 白家對他這種行為並沒有特別的反應。也因此京城都知道白家那點破事,但是倒是沒有傳出白文瀚和白書不孝的名聲。

這些年將軍府和白家一直這麼相安無事的處著,各自心中如明鏡般。

所以當白文瀚被白俊打了一頓回將軍府時,白書腦子一片空白, 立刻就準備找白家的事。只是他武功雖然好,但還是被白文瀚攔著了。

白文瀚對白俊對他出手,心裡震驚有,但更多的是荒唐和輕蔑。他不知道白俊今天抽什麼瘋,但他身居將軍之位, 是皇上器重的臣子。白俊在眾目睽睽之下可以用孝道壓制他,讓他不能輕易反抗,但是這事傳到皇上耳中,對白俊的印象恐怕不是很好。

白書的性子白文瀚瞭解,如果放任他去白家, 鬧騰的動靜肯定不小,說不定會見血。那在其他人眼中可就是大大的不孝了。

白文瀚已經決定在皇上那裡怒刷存在感了,自然不會讓白書去找事的。

當然, 白書心裡實在是氣不過, 半夜三更還是去了一趟白家。他還是很聽白文瀚的話, 並沒有對白家任何人出手,只是一不小心隨手把白家的書房給點了。

白家昨夜那是因為走水,那是鬧騰了一夜。

這事白書沒有給白文瀚說, 但他知道白文瀚肯定猜出是他做的。他不想這個時候看見白文瀚憂心的樣子,又覺得實在沒地方去,便前來找韓司恩了。

憋在心裡的話,也就對著韓司恩都倒了出來。

說完心裡話後,白書心裡的壓抑輕了很多,他難得悵然的說:“我知道那個家裡的人一直不喜歡我,所以我也不往他們眼前湊。我就是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要為難大哥。”那麼多人,如果白文瀚當場反抗,那就是明晃晃的不孝,如果不反抗,就是實在在的棍棒落身。

如果換做是他,他才不會任由他父親這麼做的。只是白文瀚身在官場,眾目睽睽之下還是需要維護自己的名聲的。

韓司恩聽了白書的話,眼神微冷,他輕慢道:“也許白大人這些日子心裡一直不怎麼舒服,看你和你大哥都不是很順眼,所以找個藉口便把人給打了。這樣,我和你去白家走一趟,畢竟你哥剛挨完打,白家夜裡就走水了。這事稍微被人左右下,風言風語就能潑到你哥的頭上。”

白書聽了這話,輕皺著秀氣的眉峰,森然道:“他們敢?”

“不是他們敢不敢的問題。”韓司恩輕嘆道,隨後幽幽道:“其實,我是想去問問白大人,怎麼平日裡都沒聽過他覺得自己兒子不孝順的事,這你和你大哥剛剛救了我和三皇子,你大哥在他眼裡就不孝順了?”

韓司恩這話的意思是要去質問,白俊是不是覺得白文瀚不該救自己和姬洛。不管白俊是承認還是否認,這事傳到世人和皇上耳中,那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白書聽懂了韓司恩的意思,他眼睛微微一亮,隨後他撓了下頭,道:“可是你的傷?”能找到這樣的藉口為他哥光明正大的出頭,他心裡自然高興,但是他最擔心的還是韓司恩的身體狀況。

韓司恩沒有看自己的肩膀,他說:“已經無礙了,在家裡呆了這麼久,皇上吩咐的事一點進展都沒有,我也該出去轉悠轉悠了。”

白書哦了聲,明知道韓司恩這句話是隨意找出來的藉口,但看到韓司恩在第一時間站出來幫自己,他覺得心裡有點高興。

高興自己這個友人沒白交。

因為這次情況有點特殊,韓司恩前去白家時,白書並沒有露面,而是在暗處跟著。

第一時間得知韓司恩出門的人,心情都非常復雜。韓國公府裡的韓卓和老夫人也不例外,為了避免觸韓司恩的黴頭,國公府這段日子人心都是緊繃的。

但是韓司恩不出門,他們也沒辦法,只好忍著了。老夫人覺得,韓司恩不出門的這些天,這府上的鳥都不敢輕易張口叫了。

現在這個禍害終於出去禍害別人去了,老夫人心裡有種古怪的高興感。

韓司恩坐在馬車裡,安草趕的馬車。他閉著眼睛靠在馬車上,神色安詳。

他們到的時候,白家門口停著一輛很低調的馬車。韓司恩掀簾子下去時,看了一眼那馬車前的名號,眼中帶著興趣。

而白府的門房在聽到韓司恩的名號時,腿瞬間軟了下來。不過他看到韓司恩是自己前來,身後並沒有帶抄家的禁衛軍,心裡放鬆了下,本來想說他們家老爺不在家的。

韓司恩已經開口了:“我找白大人有些事情要問問,白大人如果不在家,那我就去裡面等著,總有能回家的時候吧?”

白府的門房忙笑道:“世子誤會了,老爺在家,在家。”

韓司恩嗯了聲,邊往裡面走,邊問道:“門口的馬車不是府上的吧?”

門房這時沒打算隱瞞,道:“不是府上的,是三皇子的。”說來三皇子名號有,但為人不顯。也就是江南水患和這次刺殺事件,才讓京城的人記起還有這麼一號人。

他來白府時,白俊都很驚訝。

韓司恩聽了慢吞吞的哦了聲。

在被人引著入了白府的客廳時,裡面的氣氛很壓抑。姬洛半躺在自家的軟塌上,平放著那條受傷的腿,臉色很是肅穆。而白俊,面色難看又尷尬。

韓司恩的到來打破兩人之間的沉悶,韓司恩也沒有給白俊多想他為什麼前來的機會,直接坐在姬洛旁邊,似笑非笑的看著白俊道:“我前來是想問問,白大人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世子此話何意?”白俊皺著眉頭問道,他面向是極好看的,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了,但是古人眼中典型的美男子,臉正面白有美須。

“要不然怎麼白將軍剛剛救了我,就捱打了?”

白俊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雙眉間能夾死一直蚊子,不過他還沒有開口,一旁的姬洛已經撫掌道:“本皇子來也是因為這個,聽到訊息,本皇子第一反應就是覺得白大人這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呢,想讓本皇子死在刺客的刀劍之下,沒想到韓世子聽了訊息,也是一樣的心情。”

姬洛知道自己不該來這一趟,說話也不該這麼刻薄,但一想到白文瀚被白俊這麼打,心裡就跟有貓在抓似得,不舒服的感覺一直往頭上湧。

然後等他回過神時,他已經在白府的院子裡了。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正好也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探探這白家院子裡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白俊知道韓司恩這是找茬來了,他站起身,臉色僵硬道:“他是我兒子,他不孝順,難不成我這個做父親的還不能管教了?三皇子和韓世子為了我白家這點小事一同上門質問本官,那本官倒是想知道是為什麼?”

“白文瀚是本皇子的救命恩人,本皇子想知道他犯了什麼錯,按照白大人這意思,本皇子還不能過問過問了?”姬洛說這話時,眼微微一眯,顯得格外的危險。

韓司恩輕笑了聲,他看著氣急敗壞的白俊,輕言慢語道:“白大人生什麼氣?救命之恩是一,其次,本世子奉皇命查刺客之事,這些天一直沒有突破口,也沒發現這京城之中有什麼異常,今日突然聽說了這件異事,覺得很有趣,所以來問問。”

白俊目瞪口呆的看著韓司恩,氣的臉都紅了:“韓世子你這是說我去和刺客之事有關?本官與你和三皇子無冤無仇,有什麼理由這麼做,你這話實在是太荒謬了。”

姬洛是憑著心中的衝勁來的,他倒是沒想到韓司恩會這麼想,一時間也有些詫異。

韓司恩眨了眨眼,道:“白大人何須生氣?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世子這隨口說說的帽子扣得就有些大了。”這時,門口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白恩緩緩走進來。

白恩的背挺的直直的,臉上帶著為人子的憤怒:“大哥救世子和三皇子乃是多天以前的事,父親生辰上醉酒責罰大哥,或許過於嚴厲了些,但和救人之事毫無關系。三皇子和世子今日前來,空口無憑便要治父親的罪,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世子要是覺得白家和刺客的事有關,就請拿出證據。否則,就算世子再受皇上寵信,我們白家也不是沒有人的。”

白恩這話說得凜然有力,臉上的神色也是認真的。就連一向不喜歡他的姬洛,都不得不說白恩這話說的很正義。

白俊看到白恩出現,臉色動了動,脖子縮了縮,似乎帶了絲畏懼,隨即他乾咳一聲,道:“為父和韓世子、三皇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還不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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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恩看著白俊,抿著嘴,有些受傷的樣子。

韓司恩站起身,他走到白恩面前,白俊看他這般動作,忍不住上前把白恩護在身後。

韓司恩挑眉訝然道:“本世子是想和白公子白大人道歉的。”

“道歉?”白俊驚呆了,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包括姬洛和被白俊護著的白恩。這誰不知道韓司恩韓大世子,自古以來只會抄家,別的什麼都不會。

現在猛然聽到他說道歉,怎麼聽怎麼令人心驚膽顫。

韓司恩十分誠懇的說道:“剛才聽白公子這一襲話,想想的確是我們因為擔心救命恩人,過於魯莽了。既然是魯莽了,自然是要道歉的。”

白恩露出顆腦袋,看韓司恩是認真的,心裡是有些驚訝的。

一旁的姬洛不知道韓司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也只得乾咳一聲,巴巴道:“白文瀚是本皇子的救命恩人,聽到他被白大人無緣無故的打了,我也是一時心急,白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白俊也沒有想和他們撕破臉,便緩聲道:“是下官沒把話說清楚,才惹得三皇子和韓世子誤會。”

韓司恩點了點頭,隨後嘆息道:“白大人,這事的確也是你做的不公道。白將軍雖然是武臣,但到底是掌握一方軍權的大將軍,又是皇上身前看重的,白大人就算是醉酒覺得他不孝,不給他面子,但也該給皇上一點面子吧。畢竟,君比臣重,白將軍這官職比白大人你要高,又是皇上親封的,站君位。”

白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就說韓司恩怎麼會這麼輕易道歉,感情在這裡等著呢。他道:“這乃是下官的家事,皇上如果真要怪罪,也不勞世子操心。”

韓司恩道:“我也就這麼一說,白大人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就當我沒說過這話。那告辭。”

他說離開了,姬洛也跟著說離開的話,姬洛腿不方便,他府上的侍衛把他抬走的。白俊和白恩忍著糟心,送他們兩個出府門。

在離開時,姬洛感到客廳拐角處的小道上有人影,他回頭朝人影看去,是個面相極為端莊的女子,她身邊站著幾個水靈的丫頭。看到他,那女子頓了頓,看樣子像是要行禮,只是動了一下,又堪堪停了下來。

韓司恩順著姬洛的目光看過去,一旁的白俊道:“那是下官的夫人,生性靦腆,身體又不好,不常見人,還請世子和三皇子恕罪。”

“原來是白夫人。”韓司恩道:“白夫人周身很是氣派,如果身體不適的話,多走動走動還是有益處的。”

明知道王氏的出身,還說這話,在別人看來就是□□裸的諷刺。白恩的目光瞬間鋒利起來,白俊則懶得搭理他,用手比劃了個請字。看得出,他很想讓韓司恩立刻離開。

韓司恩也沒打算繼續討人嫌,便和姬洛一起離開了。

韓司恩和姬洛回各自府上的路不同,兩人便在白府門口前道別。

在坐上自家馬車後,姬洛臉上的平靜和笑都冷了下來,他狠狠的皺著眉頭,手不自覺的撫摸著自己腰間掛著的碧玉,心裡對那個白夫人很是在意。

他覺得韓司恩有句話說的很對,白夫人周身氣派,看她端莊矜持的模樣,不像是個死皮賴臉趕上去給人做妾的人,而且她出現的時機也非常奇妙,像是刻意在那裡等著的。

姬洛敢肯定,王氏身體並不是虛弱,她只是不想出現在人前。

至於白俊,以前離的遠不覺得,現在近距離觀察,白俊對白恩的態度非常古怪,既像父親,又像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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