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臉頰發燙, 腦袋有些停擺, 總覺得“靳淵”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林總？”

他似乎聽見對方喉嚨裡溢位一聲輕笑：“你要這麼叫也可以, 只要是你……”

程雲耳尖也紅了，剛才還覺得對方缺少了人味兒，現在看來，林總就算恢復記憶，也依然是那個喜歡撩自己的林總。

林震淵轉了個身, 站在程雲身後將他擁入懷中, 秦廣王莫名從對方的面癱臉上讀出了炫耀自己有男朋友的成分。

被他們秀了一臉的秦廣王黑線，他原本以為某天神恢復記憶後會變得冷淡，畢竟就他認識的這位，根本完全沒有感情這根弦的樣子。曾經讓他一度以為對方渡過情劫後會毫不留情地拋下小橙子不管，現在看來這完全是身為億年單身狗的杞人憂天。

但小橙子才多大？某天神又有多大？這一位，可是目前存在最久的天神了, 整個世界都找不出一個比對方年齡更老的，而小橙子也可以說是年齡最小的神祗，偏偏就是這一老一小湊到了一起。

秦廣王撇撇嘴：“你還有這個精力在這啃嫩草, 沒看到你那九重天都快四分五裂了嗎？”

“你的幽冥也不乾淨。”林震淵瞥了眼被秦廣王捏廢的八卦鏡。

“我倒懷疑這次還是被你們天神教唆的, 畢竟維持一個狗洞對地神來說沒有半點用處，反而像是想製造極陰之地擾亂人界的秩序。”

九重天想重新洗牌這件事原本秦廣王完全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就想看某天神是如何焦頭爛額的。結果戲沒看到多少，對方反而甜甜蜜蜜地談起了戀愛，現在九重天甚至開始利用幽冥的地神了，該說他們聰明還是愚蠢？一口氣得罪兩界最高存在, 勇氣可嘉。

林震淵眯起眼：“被教唆？呵，神志不堅而已。”

“……”秦廣王發現，不過是渡了個情劫，某天神已變得太過人性化了。明明以前對方能動手就絕不會動口，現在都知道動口了。本來就打不過，以後難道連說也說不過了嗎？

聽著兩神互懟，程雲此時才想起，靳淵是九重天地位最高的尊上，那他是不是完全不必再擔心林總無法陪伴自己走到最後了呢？。

大概因為他對九重天不是很瞭解，對尊上的地位也沒有深刻的認識，所以得知林震淵的真實身份並不會感覺不自在。最重要的是他發現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改變。

而在場最震驚的當屬孫長富了，儘管知道對方的身份可能不簡單，但他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不簡單竟會是九重天上的那一位。而他，竟然跟對方打過一架，還不分勝負！嗯……這件事他可以炫耀到魂飛魄散！

“我回去了。”見佔不到便宜，秦廣王隨手劃開空間，轉頭對程雲道，“別擔心，他要是對你不好，叔幫你找回場子。到時候在幽冥給你挑個順眼的地神做物件，現在這個太老了，還是年輕一些比較沒代溝。對了，你不知道他多大吧？這位可是目前現存的年齡最大的……”

秦廣王話還沒說完，林震淵已經一揮手，那個通往幽冥的空間門忽然向前延伸了一截，又猛地閉合，就像一張大口，把嘴賤的幽冥之主一口給吞了。

世界清靜了，空氣質量優，汙染指數零。

林震淵將下頜靠在程雲的肩上：“沒有大多少。”

儘管秦廣王說話只說了一半，但程雲大概也能想象出林總的真實年齡，在得知對方是上古神獸時，他其實已經不在乎了，對於兩輩子加起來不夠半百的自己而言，林總是幾千歲還是幾萬歲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差太多了，只剩下反正比自己大這個概念了。

比起這個問題，還不如五爪金龍本體是不是有兩個【嗶——】更引人深思。

程雲還有些疑惑，但現在問不合時宜，只等回去再說。程雲退出林震淵的懷抱，轉頭打量對方：“你可以換一套衣服嗎？你這身不適合在人界走動。”

然後就見後者拂了拂長袍，身上的衣服變成了林總的標配。

程雲對角落裡的孫長富說：“孫師父，可以了。”他能看出對方的不自在，便想儘快把事情解決，“那個魂就按我們剛才商量好的解決吧。”

“好。”孫長富揮手讓其他人重新醒過來。

夏玄時不知自己是怎麼暈倒的，他醒來時整個空間裡來自幽冥的濃郁的陰氣已經消失了，只剩那個怨魂周身散發著一些陰氣。而程雲身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老大？”又從龍變成人了？

林震淵金色的豎瞳睨過來，夏玄時倒吸了一口氣，想說的話一下子全給咽了回去，老大給他的壓迫感更強烈了，還有那雙眼睛，有些可怕……

林總垂下眼瞼，眼睛重新變回了黑色。

那邊錢斌也醒了，除了好奇突然出現的林震淵，對於自己暈倒，他倒是能理解，一定是有些東西不能讓普通人看見。

這一昏一醒折騰了一下，老婦人兒子的毒.癮暫時是被壓制住了，這讓老婦人很是欣喜，連屋子裡多出來的兩人也沒在意。

就聽見程雲對她說：“風水的問題解決了。”

什麼解決？她都還沒說是什麼問題就解決了？老婦人有些呆，隨後期待地問，“那我兒子……？”

程雲似笑非笑：“我只看風水問題，其他不管。”

這態度讓老婦人的內心湧起強烈的不安：“大師！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她想要跪下，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硬地支撐在原地。

“他做了什麼你若是心裡沒數的話，最好找他談談。”程雲神色冷淡地走向大門，“送你一句話，‘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老婦人的臉色唰地一下全白了。她看著仰面躺在地上眼睛呆滯地望著天花板的青年男人，失了魂一樣愣了半晌，待發現程雲等人已經準備離開，又急忙追到門口：“大師……真的沒辦法了嗎？我可以以命換命！用我這把老骨頭換我兒子！”

程雲搖搖頭：“帶他去自首吧。”

離開高檔別墅區，夏玄時好奇地問程雲：“程先生，那個怨魂就這樣放著不管行嗎？”

“沒事，有其他遊魂看著。”

事實上，那個青年男人堅持不到半年就因吸.毒過量而身亡，在幽冥的地神前來勾魂時，怨氣消散清醒過來的女遊魂也跟著走了，因為只有去幽冥她的孩子才能夠投胎轉世。

錢斌將他們送到程家門口後就離開了，夏玄時也非常有眼色地在林震淵的冷臉下跟他們告別。

回到家裡，麒麟和白澤馬上就發現林震淵有了些許不同，頓時興奮起來：“嗷嗚~？！”尊上恢復記憶了？！

“什麼時候回去？”林震淵低頭俯視腳邊的兩個糰子。

“嗷嗚？”尊上跟我們回去嗎？

這情劫過得也太快了，兩個糰子還有些餘猶未盡，他們滿打滿算也就在人界呆了兩個月，雖然只能保持幼崽的形態，但沒有公務要處理，還可以每天優哉遊哉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小日子過得很是滋潤，感覺幼崽形態的自己都胖了一圈呢。

“不。”林震淵渾身散發著“打擾別人談戀愛會被驢踢哦”的氣息，跟在程雲身後進了主臥。

眼睜睜望著尊上甩上房門，白澤和麒麟爾康手——您還記得九重天上那群正在x反的天神嗎！

林震淵一進房門，身上的衣服又變成了華麗的金色長袍，比起那身繡著金色花紋的黑西裝，還是這件更順眼。蒼穹小劍自覺地飛過來掛在他的腰間，卻沒能恢復體型。

“所以你這是怎麼回事？”程雲準備好好理順林總的身份問題。

“我下來渡情劫，但天神下界必須受到約束，所以天道封印了我的記憶，直到遇見了你。”林震淵用簡潔的語句概括整件事情。

“等等，你是說……情劫？？”程雲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見對方點頭，他還是感覺特別不真實，“那你這是失敗了嗎？我記得情劫的結果應該是看破紅塵達到無情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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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震淵伸手捏捏程雲的耳垂：“不是，那只是求不得的結果。我的情況屬於極於情，即指情感上達到極點。”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只對你。”

程雲拉下他騷擾自己的手，才後知後覺地想到這又是一次告白。“但你這是恢復記憶了？”

“還有些混亂。”林總認真地凝視著他，“但我發現了恢復記憶的方法，還需要你的幫助。”

“是什麼？”程雲也跟著正色起來。

“交.配，或者人界又叫‘做.愛’。”林震淵用一種研究學術的語氣道，“每做一次，我的記憶就恢復一些。”他又頓了頓，強調，“真的。”

程雲：“……”

程雲已經對一本正經地說不正經話題的林總有抵抗力了：“所以做滿七天我就召喚出了一條神龍是嗎？”

林震淵微微睜大了眼睛，歪了歪腦袋沉吟了半晌才道：“是啊。”

“……你如果想跟我做的話，不用找那麼清新脫俗的藉口。”程雲一手搭在林總胸口，一個用力直接把對方推倒在大床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那雙不知何時又變成金色的眼睛。

任由程雲跨坐在自己的腰腹之間，林震淵的嗓音有些發緊：“不是藉口。”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程雲不緊不慢地開始解那身繁複的金色長袍，就像在拆一件獨屬於自己的禮物，一層又一層，直到掌心貼上赤.裸的胸膛，他俯身湊近對方耳邊，低聲問，“龍真的有兩個……”最後那個詞幾不可聞。

林震淵雙目閃過一道流光，下一刻，兩人的位置顛倒：“你可以自己體驗體驗……”

……

……

這一夜，程雲充分地體會到了神體強大的包容性……說好的只有獸態才有的呢？為什麼人形也會產生如此不科學的構造？！

更可氣的是，他現在依然……神清氣爽。連個讓對方好好反省，以後不得再犯的理由都沒有！

程雲伸手摸向被窩，想判斷林震淵離開了多久，結果卻摸到一手滑滑的……小金龍？！

他迅速掀開被子：“你這是怎麼……”嗯……難道又被我榨乾了？

小金龍萬念俱灰地翻了個身，有氣無力地嗷了一聲：天道。

想到小獸形態的小白和小紅，程雲噗嗤笑了出來，難怪昨天總覺得哪裡不對，林震淵既恢復了記憶，又能使用神力，和天神下界需要遵守的規則完全不符，現在看來，只是天道爸爸暫時沒發現嗎？

或許他該慶幸林總不是做到一半變回去的？

“那麼……你以後在人界都只能以這樣的形態出現了？”程雲慢條斯理地摸索著小金龍的全身，試圖找出某個不科學的部位在哪裡。

“嗷。”很難說，小金龍在程雲手中扭了扭，“會有辦法。”

程雲悶笑了聲：“沒事，我覺得你現在就挺好的。”

說起來，林總這兩回變龍都是在啪啪啪後的第二天呢……所以真的不是被榨乾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微博九重天版——

瑞氣千條：【喜大普奔！尊上真的恢復記憶啦！！！】

九條尾巴特別重：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瑞氣千條 回覆 九條尾巴特別重：尊上忙著談戀愛，短時間內大概不回去。

九條尾巴特別重 回覆 瑞氣千條：我說的是你跟白澤，什麼時候回來？尊上恢復記憶了，你們也就沒有藉口繼續呆在人界偷懶了。

瑞氣千條 回覆 九條尾巴特別重：為什麼沒有？我們也要談戀愛啊！

北冥有魚很大只 回覆 瑞氣千條：跟誰？跟白澤嗎？！

三足鼎立：……白澤為了躲懶，已經飢不擇食到這種程度了？？？

瑞氣千條 回覆 三足鼎立：啊啊啊啊啊什麼叫飢不擇食？！

別把大喵不當喵：emmm……那他們的幼崽會是什麼顏色？白底紅紋？紅底白紋？還是……粉紅色？？？

我耳朵很靈：哈哈哈哈哈哈粉紅色什麼鬼！！！

鳳舞九天 回覆 別把大喵不當喵：花色不重要，重要的是智商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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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外號外：聽說上古神獸白澤和麒麟在一起啦！還生了個粉紅色的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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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要來檢查，這個雙休日加班，今天下班回家以後，發現明天又是星期一了還得繼續上班，連續十二天無休，哇地一聲哭出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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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夥伴注意到v章全修過一遍，其實我只是改了個標題_(:3∠)_所以不用擔心。

感謝小夥伴們的地雷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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