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答有滿足你的求知慾麼親愛的？”夏朝執起女孩的手對她微笑，下一秒海莉感覺到自己的雙腳踩在了她書房地板鋪著的羊絨地毯上面。

嘉澤勒正在書房等她。

“看起來您恢復的不錯，我的主人。”她笑著說，女僕端著托盤走到她面前，銀盤上放著好幾份花色不同的精緻邀請函。

“舞會的邀請函，主人。”

夏朝兩根手指捏起來一張，看到署名的時候忍不住嘖了一聲。

“漢尼拔?萊科特？我知道的那個漢尼拔？真的假的？他認真的？”

夏朝挨個翻開，“路西法……我們無視這個，布魯斯，好吧這個是意料之中；約翰?魯尼……聽起來挺熟的，一會嘉澤勒你去查查是誰，”她單獨拿出來一張，一剎那笑容莫名詭異。

“真是熟悉的名字哈嘉澤勒，湯姆?裡德爾……訊息夠快的，猜猜是誰在美國還能幫我的學生通風報信。”她晃晃手中的那張紙，索性把這它們拿在手裡呈扇形展開，遞到了養女面前，。“海莉，來抽一張。”

女孩嘆口氣，捂住眼睛隨便抽了一張出來。

“來讓我們看看，我的小女孩把誰挑出來了？”

她把手中其餘的隨手扔在嘉澤勒手中的托盤裡，單手利落展開那張三疊的邀請函，挑眉輕笑：“哇哦，空的――沒名字的一張，看起來我得自己挑選喜歡的舞伴了。”

“……我能知道你什麼時候塞進去的麼？”

夏朝笑著在那張空白邀請函的一角上咬了個小小的牙印，神情愉悅的走到書桌後面拿出了裝有威士忌的水晶瓶，倒了小半杯出來又兌了些龍血進去。

“永遠別去打聽一個魔術師的手段，甜心。”

她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對著海莉遙遙舉了一下自己的酒杯，然後才笑眯眯的喝了第一口。

不過嚥下酒液的女人在下一秒皺起眉，轉著酒杯懷疑的看了好半天，“這無聊的味道……嘉澤勒我之前存的龍血都喝光了麼？這是匈牙利樹峰龍的血。”

“是的我的主人；畢竟我們並沒有您的力量可以自由取走龍種鮮活的血液。”女僕聽見這句話不由得低下頭，對此感到很是歉疚：“夫人曾經願意幫忙……但是她也取不來活龍的血。”

一定程度上非常任性自我的前魔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很是遺憾的嘆口氣。

“看來得被迫戒酒了。”她抓抓頭髮，遺憾的看著酒瓶咕噥了一句。

夏朝不是會為了一口正統的龍血威士忌就專門去找個龍的性格。

比起嘉澤勒愈發內疚的表情，海莉倒是很開心，更是主動上前沒收了她的酒瓶和酒杯。“聽起來不錯，你需要少喝點這個――包括咖啡。”

端走酒瓶的海莉特意轉過頭沉聲強調了一下最後補充的詞。

夏朝看著海莉端著自己的寶貝直接準備拿出去扔掉，忍不住抬高了聲音問她：“我沒記錯的話我才是你的監護人？”

海莉已經走到了門口，聽見這句話後立刻扭過身子假笑著看她：“不想我繼續多嘴嘮叨的話那就去找個能管住你酒精和咖啡攝入量的傢伙過來――事先宣告，我不歧視男人女人和不同物種，只要不是什麼挑戰我審美極限的奇異種和道德底線的變態都可以，還有，我等一下要回去我自己那邊住，我假期很短只有幾天，查爾斯特意要我回去跟他補課。”

“那我還是孤獨終老吧……順便祝你玩的開心，甜心。”夏朝收回視線，手下意識往桌子上去摸，其結果當然是摸了個空。

嘉澤垂首勒立在一邊，遏制不住嘴角的細小弧度。

夏朝等女孩出了門走遠了以後才瞧了她一眼，從抽屜裡摸出煙盒和打火機：“你看起來出乎我意料的很開心啊。”

嘉澤勒略顯無奈的看了她手上的香菸，最終還是沒像海莉一樣直接拿走而是取出菸灰缸放在她面前。“我只是忽然想到，您當年那麼重視那兩個學生，是不是只是想要這樣的日子？”

夏朝常常的吐出一口繚繞的煙霧，嘴角揚起似是而非的奇特笑容。

“也許？”

她把煙叼在嘴上，懶洋洋的笑。

“反正沒發生過也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如今你想怎麼猜的都行。”

嘉澤勒抬起頭做了個深呼吸，把不該有的情緒壓了下去。

“您要參加舞會的話需要我去幫您準備禮服和首飾麼？還是您打算自己來？”忠誠的女僕將那幾份邀請函整齊的擺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還有您準備答應哪位的邀請？”

夏朝帶著一種刻意為之的驚訝挑眉看她：“剛才海莉不是都幫我挑好了麼？我誰都不答應。”

女僕迅速壓下再次重新整理自己主人對女孩重視程度的認知，在下一個開口的時間中重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和語氣：“那您是不打算去參加舞會了？”

“當然不是，”夏朝在菸缸裡捻滅了菸頭，吐出最後一口煙。

“想想這些人湊在一起都覺得有趣我怎麼可能不去――當然我得去找個可以陪我玩的，如果找我認識的那幾位……我得少一半可能的樂趣。”

她從椅子裡站起身，手指輕飄飄點了點自己的肩膀，煙灰色的絲滑綢緞長袍立刻變成了黑紗束腰長裙。

“這身黑裙子您不覺得太寡淡了些？”嘉澤勒取過女主人隨手一揮之後漂浮在空中的無數珠寶首飾中的一件鑽石項鍊，繞到夏朝背後為她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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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會有比黑色更適合我的顏色？”

她嗤笑一聲，還是拎起黑紗的裙襬輕盈的在地上繞了個圈，黑紗層層疊疊地覆上去，隨她翩然轉動的腳步，愈發厚重華麗的禮裙像是朵欣然盛開的黑色曼陀羅；晶瑩星塵紛紛揚揚字半空灑下，點綴出星星點點精緻優雅的銀色花紋。

“……舞會之上您會是最美的一位，我的主人。”

嘉澤勒撫著心口，輕聲為眼前的美人發出由衷地讚歎。

夏朝只是讓這件奢華精美的黑紗禮裙重新變回她最常穿的那件長袍。

“可惜沒有任何一個童話故事裡的宮廷舞會會邀請黑女巫做客。”她摘下脖子上的鑽石項鍊放在桌上。

“之前讓你去查的那個人，不用管他了……我想我現在猜到他是誰了。”

“是。”

夏朝曲起指節敲了敲桌面。

“下樓迎接客人去吧嘉澤勒，”她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之後才帶了點笑意重新開口。“我的男伴來了。”

嘉澤勒下樓開門，門口俊美不似凡人的美貌吸血鬼穿著過分華麗張揚的中世紀服裝，對她揚起一臉過分燦爛的笑容，危險的獠牙在吸血鬼略顯蒼白的嘴唇間若隱若現，萊斯特大大方方的越過刀鋒義肢的女僕走了進來，對緩步下樓的夏朝伸出手，粲然一笑。

“看你的表情也許是因為我這副模樣還不算丟臉？”他輕笑著說，語氣帶著輕浮的討好意味。夏朝挑眉，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上。

“你的無雙美貌使你永遠不會讓我失望，萊斯特。”

萊斯特輕笑著低頭親吻手中女子細嫩光滑的手背，小心地隱去唇間的犬齒。

“被您稱讚是我的榮幸，我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