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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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哥譚的夏朝垂放在膝上的手指忽然神經質的抽搐了一下。

她極為緩慢的低下頭,抬起自己白皙的手掌慢條斯理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然後攥緊了手指。

――不詳的預感。

她眯起眼睛,從椅子上站起身。

身邊空間驟然扭曲,穿著黑色皮大衣帶著兜帽的男人從裡面跳出來,他左右看看,大步走到夏朝面前。“……克萊登斯?你的臉……?”

夏朝難得愣了一下。

對老師一貫溫順恭敬的弟子難得沒有率先行禮而是直接開口,嗓音乾澀而嘶啞:“我有事情要告訴您,這非常重……”他的頭髮和皮衣都在往下不停地滴著冰冷的雨水,夏朝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客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夏朝身子還沒等轉過去,她就被身邊條件反射抽出魔杖對準門口的男人扯到自己身後,神情警惕而兇狠。

“介意我進來麼?我給你泡了紅茶,稍稍放了點舒緩神經的草藥。”

是布魯斯?韋恩的聲音。

夏朝毫不猶豫抬手捂住了克萊登斯的嘴,順便扯掉了他手裡的魔杖,壓著嗓子小聲說:‘先閉嘴,小子,別給我多惹麻煩。’

她瞪了他一眼,把克萊登斯塞進個不起眼的角落,用手裡的魔杖在他身上甩上一打幻身咒,這才把魔杖塞進袖子裡過去開門。

布魯斯站在門口對她微笑,夏朝側過身子讓他進來。“我以為你會讓阿爾弗雷德來做這個……布魯斯少爺?”

她站在那看著他彎著腰親自倒茶,托起精緻漂亮的骨瓷杯遞給她。

“一塊糖,加奶,對吧。”

夏朝略有幾分驚訝。“意料之外,你居然知道我的口味。”她抬手攏了一下耳畔滑落的髮絲,這才伸手接過對方遞來的茶杯。

布魯斯帶著點邀功的心情看她抿了一口,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起來我茶葉也挑對了。”他露出個不太符合他如今身份的笑,上前一步虛扶她的後背邀她坐下,在靠近她的時候,布魯斯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眉,立刻又恢復如常。

“我總覺得應該做點什麼讓你覺得我很好……之類的。”這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在夏朝面前卻像是個邀功的孩子,他搓搓手,又忍不住摩挲起自己的膝蓋。

這個女人憑著一句話就成了他前半輩子所有負面情緒的承載者:憤怒、怨恨、恐懼、敬畏……

憎恨和恐懼有著那麼強大的力量,強大到甚至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切。

很多時候布魯斯摸過自己用藥之後一夜之間就恢復如常甚至更勝之前的肌肉軀體,默默盤算自己漸漸發生變化的心思,還曾經考慮過自己是不是有得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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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眨了眨眼睛,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當然很好,布魯斯……你是個好孩子,非常不錯的好孩子;我之前不也已經和你說過了麼?”她放下手中的骨瓷杯子,從自己的椅子上繞到布魯斯身邊摸摸他的腦袋,拖在地上的裙襬正好擋住了之前克萊登斯滴落在毛毯上的水漬。

“我真的非常慶幸沒有把你帶在身邊養大,布魯斯……我只會毀了你。”

她細長冰冷的手指拍著他的發頂,那隻手忽然被布魯斯一把握住抓到面前,他皺起眉傾過身子嗅了嗅夏朝身上的氣息,鼻尖正好在夏朝胸口的位置,“……你身上有雨水的味道,可外面沒下雨,閣下。”

布魯斯韋恩在她胸前認真聞了聞後抬起頭,眉頭越皺越緊:“你手為什麼也這麼?方才你的體溫並沒有這麼低啊?”

夏朝那句“我一向體溫低”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角落裡已經發出了一聲暴怒的咆哮聲:

“鑽心剜骨!!!”

那道魔咒來的太快,甚至憑著蝙蝠俠的速度也只來得及把她往懷裡一護,夏朝瞳孔一縮,另一只沒被抓住的手猛地張開五指,瞬間彈出來一道金色咒文的屏障!同時這瘦弱纖細的女子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生生把護在自己身上的布魯斯給扭了過去!

克萊登斯暴怒之下沒了魔杖射出去的魔咒力量強橫兇蠻,金色炫目的咒文屏障消去了十之七八的力量,餘下一二分依舊不容小覷――若只是夏朝自己躲過這道魔咒輕鬆之餘且尚有餘力,偏偏身邊跟了個不懂魔法的普通人布魯斯,心慌之下甚至操縱黑影護身都忘了,硬是靠著自己擋了下來!

女巫頓時臉色慘白,癱在地上。

屋子裡的兩個男人同時驚白了臉,夏朝剛剛被布魯斯小心扶起來,她另一個弟子就湊了過來。“哦天,天……老師……老師……”他手忙腳亂的捧起她的臉,夏朝緊蹙眉心,她晃了晃身子,下一秒,一大口溫熱的鮮血盡數吐在了克萊登斯的衣服上!

“……帕子。”她嗓音嘶啞咳了幾聲,又咳出幾口血沫,蒼白的臉上此刻泛著一種病態的嫣紅。

布魯斯韋恩迅速摸了一圈自己身上,沒發現可以擦她嘴角血跡的東西,克萊登斯更是手足無措,雙手哆哆嗦嗦的試圖直接去抹,最終夏朝用自己沒什麼力氣的手掌擋開了克萊登斯,攔住布魯斯試圖扯自己襯衫的行為,接過黑影遞來的帕子,顫抖著擦掉了嘴角血跡。

她微垂著頭,眼角露出一點餘光,盡是疏離傲慢的冷硬。

“扶我起來。”

布魯斯半扶半抱,等她站起來的時候直接手臂攬過她的膝蓋打橫抱了起來放在柔軟的床上,男人動作強硬而不失溫柔,夏朝撐著身子坐直了身體,又咳了幾聲。

她挪開捂著嘴的手,呼吸稍稍平復的第一時間就是去檢查布魯斯身上是否有惡咒中傷的痕跡,好在那道鑽心剜骨最後一點威力盡數落到自己身上,沒能傷到布魯斯。

“……這麼一看,你倒是和湯姆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克萊登斯。”她手中的帕子已經被血浸透了,索性扔到了一邊直接用手背擦過嘴角,這個動作讓她立刻在臉上劃出來一道豔麗的血痕。

“我死的那功夫你還沒這毛病,和夫人學的?”

她有些厭惡的看著自己染上血的手背,盯了一會後索性拽過布魯斯的白襯衫擦手。

布魯斯任她去了。

為這一句話,慘白這一張臉站在一邊的克萊登斯咬緊的牙根都在發顫。

“我不是湯姆裡德爾,永遠不是――”他咬牙切齒的說,“我也並不是對您出手……”他要懲罰的是那個對他老師動手動腳的無禮狂妄之徒才對!

“哦,”夏朝眯起眼睛,她像是沒事人一樣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黑影組成的寬大飄逸的黑袍起到了無聲的支撐作用,讓她不至於馬上就腿軟癱在地上――她用拇指擦掉了一點臉上的血,在指間揉開一片紅潤的顏色。“我想湯姆……不對,裡德爾教授,應該也是這麼和其他人說的才對?而你……”她又咳了幾聲後,自上而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自己曾經的學生,讚歎了一聲:“看起來夫人對你真挺好……非常不錯!”

她挑起眉,露出個很是欣慰開懷的笑容:“你們過得都非常不錯,這很好!”

克萊登斯顫抖著開口:“老師……”

夏朝笑容不變,“你也想給我個阿瓦達索命麼克萊登斯?正好布魯斯在這裡,你剛才還想殺他來著,你看藉口都是現成的。”

青年搖搖欲墜的可憐絕望的模樣,彷彿下一秒就要崩潰了。

“無論你想和我說什麼,克萊登斯,你都不該對布魯斯出手,你的胡鬧到此為止,我對你足夠縱容,但是別碰我的底線。”

夏朝神情充滿了遺憾。

克萊登斯定定看著她。

“……曾經我才是你的底線,老師。”

“對,但是你說了,是:‘曾經’,我的甜心。”

夏朝好脾氣的繼續微笑,“我對你們的縱容未曾變過,克萊登斯……力量、僕從、財富、名聲,你們想去那就去拿,夫人會給你們所有想要的,甚至是我未曾給過你們的東西。”

她掏出袖中從青年那裡拿來的魔杖,紫衫木,巨龍心絃,長度和花紋都是如此熟悉又陌生。

當克萊登斯以為她要將魔杖對準自己時,她卻只是用魔杖輕輕敲了敲掌心,然後毫不猶豫的兩手直接掰斷!

克萊登斯周身的肌肉都因為她這個動作瞬間隱秘的哆嗦了一下!

她隨手扔掉了兩截兒已經徹底失去力量的木棍,拍了拍手上殘留的木屑。

“現在離開這裡,克萊登斯。”她語氣輕柔的開口,“我可以縱容你和嘉澤勒的胡來、我可以容忍湯姆的死咒,但是前提是別來真的惹怒我。”

“離我護著的人遠點,好麼甜心?”

她溫柔的笑著,抬起手臂上前幾步,手掌自然而然的按在了克萊登斯的胸前,下一個眨眼,兩人周遭所有的環境就立刻換了個模樣――

她輕而易舉的把他從美國哥譚帶到了英國一處僻靜的小巷裡。

然後夏朝收回了自己的手,

轉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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