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二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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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夜

開學後, 律川的練習成果被抽查了一次,學生會長和樂團的團長表示很滿意。樂團團長趁機邀請他進樂團,律川拒絕了。他一向對社團活動無甚興趣。練琴只是業餘愛好, 他不準備為它們花費更多的時間。

但是,第二天, 樂團團長風風火火地跑到他的班上,抓著他的手淚如雨下, 懇求他一定要加入春季舞會的樂團演奏。

律川:“……我不是已經加入了嗎?”

團長猛擊一口鼻子:“我指的是開場演奏會。”

律川不太樂意,這意味著要劃出好多時間去排練:“你們不是不缺人嗎?”

團長猛烈搖頭:“缺的, 缺的,就缺你這麼個人才啊!”

被一個一米八幾高大猛漢抱著腿哭訴什麼的, 實在是有損形象。

“我不入社團的。”

“只要參加春季舞會的開場演奏就好!律川同學我們真的很需要你的曲子啊!”團長苦苦哀求。

聽到這裡,律川才明白樂團團長為什麼要他參加。

原因是他某次在拉奏《一步之遙》時, 不知被誰聽了去, 錄了片段, 流落到了團長的耳朵裡。得知是律川拉的,他便去找了。

律川道:“我把譜子給你就是了,也不是我作的, 我要有這才能, 還在黑主學院混?”黑主學院雖然是一流的私立中學,但音樂方面無法和專業院校相比。

律川是最熟悉這首曲子的人,團長哪能放過他,拽著就走了。

偌大的音樂室裡,精心挑選了十幾個人。畢竟春季舞會場地有限, 不能全部參加。

團長先讓小提琴首席和律川分別拉了一首曲子,比較倆人的技藝。

律川近日來在逆卷修的摧殘下,進步顯著,比首席略高一籌。加上他對曲子的熟悉,理所應當的成了第一小提琴手。

接下來,律川徹底成了早出晚歸的大忙人。幫助排練,與樂團的人天天練習。課餘時間幾乎都用在拉琴上。琴房不去了,除了同和同學和室友,其他的都見不到他人。

什麼黑主優姬、玖蘭樞、錐生零、逆卷修……全拋之腦後。

新鮮優美的曲調,樂團的同學們拉得興致滿滿。他們對自己訓練的成果十分有信心,迫不及待的等待春季舞會當日的到來。排練在秘密進行,所有成員不得洩露曲譜,勢必要在春季舞會的當天給所有學生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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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湊的生活令律川彷彿回到了大學最忙碌的時期。

不知不覺凜冽的寒風與隆冬消失了。

二月中旬,乍暖還寒。

冰涼的夜風吹拂新抽芽的樹枝,簌簌作響。律川提著琴盒小跑在路上。

天快黑了,已經過了門禁的時間。

今日排練的時候出了點小問題,等大家解決後,才發覺竟然到門禁的點了,急忙忙地收拾東西走人。眾人走得匆匆,律川耽擱了些時間,儘管他加緊了步伐,回到宿舍樓附近,天已經黑了。

他左右環顧一圈,松了口氣。幸好沒被風紀委員抓到。

不過,他和黑主優姬那麼熟了,萬一被抓住了,求個情能不能逃過一劫。他速度不減,胡亂想些有的沒的東西。

鑰匙抓在手上,步上臺階的一刻,他眼角忽然掃過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律川霎時就愣了:“你、你怎麼在這兒?夜間部不是該上課了嗎?”

那人無論是天寒地凍還是春暖花開都披著一件外套。瀟灑的程度曾讓律川嫉妒過。

律川瞧著前面的人步步逼近,不禁後退了一步。

怎、怎麼著?是來報復來了?!

這些天不見他的人影,所以追到宿舍樓來報復?

逆卷修不動神色,面無表情,他時常掛著的耳機不見蹤影。這個小小的變化,讓律川心生警惕,心中越發覺得他可疑。上一次,他用音樂播放器捉弄他,這次他準備使什麼招?

他淡定的面容,令人有種望而生畏的感覺,莫名讓律川心裡發憷。他道:“你別過來啊……是你先整我的!”天地良心,他只放了三首神曲,餘下的全是正常的古典音樂。

逆卷修的靠近,律川的身體下意識的畏縮。他伸出了手,律川趕緊閉上了眼。一根細細的東西戴在了他的脖子上,涼涼的、有微小的重量。

律川定睛一看,瞪大了雙眼瞟著逆卷修。

鏈子長度在鎖骨附近,銀色的玫瑰花鑲嵌了藍色的寶石。在宿舍樓門前的燈光照耀下,散著著幽藍璀璨的光芒。

連忙把脖子上的項鍊摘下來,湊近看看清楚。這石頭的光澤……律川無法斷定是真是假。

他清清喉嚨,正待要說話,卻聽見逆卷修用著平靜的語調道:“他本來就是屬於你的。”

什麼鬼?!

律川愕然!

他還未回過神來,只見他倏爾靠近,貼著他的臉頰悄聲說了句話。氣息拂過他的耳畔,律川一震:“什麼?我沒聽清。”

逆卷修勾起唇,淡笑一下,伴著月光離去。

待律川反應過來,那條項鍊還在他的手上。

他愣愣地盯著手裡的東西好一會兒。之後,握緊放進了口袋。

月光灑下它皎潔的光輝,鋪滿了林道。任由冷風吹走臉上的熱氣,律川轉身開門,卻聽後面有人道:“才回來嗎?已經是門禁的時間了。”

律川反射性地心虛:“排練太晚了!”

“是麼……”

律川剛要點頭說是,驀地發現說話人的聲音不對,他回頭,吃驚道:“是你啊!”

來者不是他擔憂的風紀委員,而是玖蘭樞。

玖蘭樞嘴角噙著溫和的微笑。

律川靠在門上:“嚇我一跳。”他半鬆口氣又提了上去,懷疑的目光落在玖蘭樞的身上:“你不會去告訴風紀委員吧。”

玖蘭樞低笑:“放心,不會。”

律川邊開門邊道:“你們夜間部不用上課嗎?這麼悠閒?搞得我都想轉進去……”

聞言,玖蘭樞一頓,開口道:“你還是在日間部的比較好……”

“嗯?”律川眨了眨眼睛,表示他沒聽清。

玖蘭樞注視著他,彎了嘴角,拉過他的手,正面朝上。一個豔麗奪目的柔軟物體放在了他的手心。

玖蘭樞手指移開,露出了真容。

嬌豔欲滴的薔薇花怒放,宛如熱烈舞動的美人,花朵足有手掌大小。鮮豔的色彩。綿軟的觸感……

“這是……”律川疑惑地問。

“是那次觀賞的薔薇。我把它製成了永生花,這樣就永遠不會凋謝了。”他托起他的手背,豔麗多姿的花朵處在最美的姿態,它流動的豔麗之美彷彿能把人吸進去。

“還有一句話。”玖蘭樞湊到律川的耳朵跟前,輕輕道:“生日快樂!”

律川錯愕。

“提前的祝福。”

月光下,玖蘭樞暗紅的瞳孔蒙上一層清雅的浮光。透過它,紅色的瞳孔宛如美麗的寶石,奪目的如手中這朵薔薇一般。

林原正在房間裡翹著二郎腿翻著雜誌。忽然,律川大力推開門,顧不得關上,立即撲在他的書桌上著急地找東西。

“你幹嘛,翻來覆去的,找什麼呢?”

“我學生證。”

林原彎腰在他的煩亂的書籍裡檢出學生證。

律川皺著眉問:“我生日多少號?”

林原瞄了一眼學生證:“2月16號。”

“今天幾號?”

“2月14啊!”

律川石化:“……”

林原道:“今天情人節啊,你不知道麼!學校裡送花送禮送巧克力都送瘋了!我都要被這股戀愛的酸臭味腐蝕掉了!你沒瞧見今天下午月之寮那裡……哇撒,堵得水洩不通!”他自說自話道:“不過,你最近是挺忙得,沒收到禮物正常。別灰心,咱還有下一個情人節啊……”

律川舉起了手裡巴掌大的花朵,一手捏住口袋裡的東西,死死地盯住。

他整個人沉浸在了:我是誰,我在那兒,發生了什麼?這走向不應該啊?!

他不禁回憶起他來到黑主學院的種種,把發生的事情屢屢。

他和玖蘭樞認識是因為黑主優姬,源頭在於他自作動情寫了一章紙條。

他和逆卷修的初遇是偶爾的相撞,孽緣始於他作孽踩髒他朋友的遺物。

…………

節操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誰能告訴我,我多想了!!!

林原望著木然呆愣的律川,伸手揮了揮。

律川大夢初醒,趕緊把東西收起來。可是,林原已經瞧見了他手裡的永生花,追問道:“誰送的?哪位?學妹還是學姐?隔壁的早織嗎?”

律川恍恍惚惚:“不是,是我想多了。”

“和上次送一枝花的同一個人嗎?……到底誰呀,說好的兄弟呢?”

律川:“是個男的送的。”

林原:“……”他抱緊了自己!

律川翻了個白眼。將永生花擺在桌上,餘光掃見黑主優姬送來的香囊。香甜的氣味撫平了他不平靜的內心。

…………

他走在幽幽的黑暗中,唯一的光芒是他腳尖前的一個光團。他隨著光團走啊走,一路走了很久,久得他精疲力竭。

他停在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門前。鐵門上爬滿了藤蔓,上面開遍了妖嬈的花朵。鐵門上有把古老生鏽的鎖。

好奇怪啊,明明是漆黑的世界,他卻能看清門上的鏽跡和綻放之花的顏色。

——紅如血。

他嘗試推門,藤蔓迅速蔓延而來,枝條上的刺弄疼了他,一滴血珠滴在嬌豔的花朵上。

律川被疼醒了,他輕揉著指腹,沒有異樣。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章節的一些蟲子和語句不暢的地方,我會儘快修。

這章的情節是很早就設定好的,但寫起來非常不順暢。我儘量改改。

接下來,將步入覺醒期間,注意,我要開始放飛了!我要虐身了(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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