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父子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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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一下那名被沈鑫僱來的術士:“倒是你這號人物, 我從來沒見過,動手吧。”

林瓊在後面望著江辰非的背影, 她覺得這二十年, 似乎已經是隔過了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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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都在等他找他, 自己卻好像在見到他的這一刻,突然就老了。

這些年來, 她總是忍不住想, 當年的選擇, 到底是對還是錯呢?可是那個時候真的以為自己已經被無盡的擔憂和爭吵逼上了絕路, 不能再在江家多待片刻。是否還因太年輕, 沒見過這個世界上其他的慘痛, 就覺得,這是苦了。

如今人鬼殊途,還能再見他,是不是……也應該學會知足。

人實在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如果說這時再回到二十年之前,她還年輕氣盛的時候,恐怕林瓊依舊無法忍耐丈夫的忙於公務,早出晚歸,也不能接受日日活在這人一出去就回不來的擔憂之中, 所以無法再跟江辰非生活下去。

可是此時此刻, 重新看見他的身影,她竟然捨不得移開目光,大概從來都不是不愛了, 而是愛,卻已經無能為力。

林瓊狠狠一咬嘴唇,把所有的念頭都按捺在了心底,一如這些年來的隱忍——再想下去,她就要哭了。

她走上前,站在江辰非身後,低聲道:“別管我了,你快走。”

江辰非微微側頭,剛要說什麼,林瓊已經道:“沈謙讓何箕去殺小灼了。”

不管夫妻兩人的感情中有多少糾結,最能夠達成共識的一點就是他們對兒子都疼愛入骨,偏生又心有虧欠,江辰非一聽這話臉色也是立變。

林瓊又催道:“你別管我了,快去找兒子。沈鑫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救得了嗎?”沈鑫聽不清楚兩人說話,但看到江辰非的表情,也能猜個差不多了,“你們一家三口感情好,那不如一塊死啊。”

他很清楚,現在手下安排的人都已經來了,優勢完全在自己這邊。

如果是以前的江辰非,那麼確實讓人忌憚,但現在他已經是鬼體,沈鑫從各地請來的這些除鬼大師們可以說個個都是他的剋星。這個人,他能殺一次,就也能殺第二次!

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江辰非就已經躍身而起,向著沈鑫衝了過去。

他大概可以算得上是個難得的斯文人,也不太擅長言辭,從來未曾口出一句惡言,可是從江辰非此時此刻的舉動當中,沈鑫已經感覺到了他呼之欲出的殺意。

他連忙向著後面退去,同時大聲喝道:“人呢,還不都快點動手!”

一連有好幾個人掏出法器,擋在沈鑫的前面,向著江辰非攻擊過去,整個屋子裡面光華大作,法力與陰氣碰撞,不斷發出震耳的轟鳴。

曾幾何時,這些場面也是江辰非所時常經歷的,只不過那個時候他捉鬼除妖,這次,自己卻成了讓昔日同僚對付的物件。

不過那有什麼呢?他行得正坐得直,當年他保護普通群眾,如今他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家人!

江辰非記掛愛子,雙掌分別向著左右推出,各自擊向兩人。

這兩個人被他打中,其中一個頓時受到陰氣侵襲,臉色發青,退後幾步,另一個則大叫一聲,口吐鮮血,仰面躺倒在地。

他這個反應反倒叫江辰非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這次出手是絕對沒有容情的,對方被打死也不冤,但鬼體受制,功力有限,不能一味消耗,同時攻擊兩個人,他下手的時候本來是有輕有重的。

左邊攻擊的那個人要落後一些,出招間也似有猶豫,更像是不想出力,在做樣子應付差事,所以江辰非也沒有把他當成主要對付的物件,而對右側那個出手更加狠辣的人下了重手。

結果右側的人陰氣入體倒是在他的計劃之內,可左邊這個,江辰非自覺明明打的不是很重,怎麼好像還死了一樣?

他的脾氣雖然不錯,但也不是爛好人,念頭僅僅是在心中一轉,便繼續轉身去對付其他人。

幾個回合下來,江辰非愈發意識到情況不對。剛才左邊的人那麼容易就倒下並不是巧合,也並非他身有隱疾。

因為繞在他身邊的好幾個打手都表現的虛張聲勢,結果一動手,輸的比誰都快,不像是要對付江辰非,反倒像應付沈鑫的差使。

按理說在上級面前,誰都要爭搶著立功才對,他們這麼做,只能說明這些人心中肯定是另有著某些盤算。

——要麼就是覺得效力於沈鑫不可靠,要麼就是出於某種忌諱,對江辰非這邊不敢過於得罪。

江辰非想不出原因,心裡覺得奇怪,好在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而另一頭,沈鑫的弱項終於體現出來了。

沈鑫看不懂當前的戰局,他不會想到就在自己面前,還有人敢故意給江辰非放水,只暗自驚心於對方的厲害。

即使已經變成了被壓制多年的一縷遊魂,又面對這麼多人的圍攻,江辰非竟然還沒有敗像。

他也不由得焦躁起來,心念一轉,摸出手機。

沈鑫向來的規矩都是不會親自聯絡他那些隱藏勢力的,以免出了事留下把柄,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剛要撥號,忽然被人從身後抱住,猛力一撞。

沈鑫猝不及防,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撞他的人趁機搶過沈鑫的手機,一把砸到地面上。

他猛地掙脫轉身,回頭一看,正是林瓊——不知道是不敢,還是沒有防備,那幫手下竟然連這麼一個女人都沒看住。

手機砸在地上,一下子就摔黑了屏,那一瞬間的憤怒不光來自於計劃被打擾的失敗,更多在徹徹底底的背叛上面。

雖然心裡清楚林瓊早就對他沒有了感情,但對方這樣旗幟鮮明地跟她的前夫一起對付自己,還是讓沈鑫恥辱萬分。

怒氣在胸中激盪,這一刻竟讓他難以抑制,彷彿一匹怪獸即將咆哮著衝出胸膛。沈鑫怒不可遏,一把掐住了林瓊的脖子,惡狠狠地說:“你要是找死,那就跟著他一塊死吧!”

他整個人彷彿被割裂成了兩半,心中有個聲音告訴自己絕不能這樣做,太陽穴卻突突直跳,五指緊緊收攏,冷靜地感受林瓊即將一點點微弱下去的呼吸。

江辰非本來被一幫人圍著,餘光見到這一幕之後大吃一驚,連忙向著沈鑫這邊趕過來。

他人還沒到,這座地下工廠的鐵門突然轟地一下子開啟了,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竟是一枚衣釦從門口處激射而出,直打向沈鑫的手腕。

這一下出人意料,速度迅疾,憑沈鑫的身手自然是難以躲閃過去的,手腕劇痛的同時,不得已放開了林瓊。

旁邊立刻有幾個人趕過去,有的去扶沈鑫,有的去抓林瓊,但此時已經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身而來。

炫目光芒從他手中閃出,揮灑之間把周圍的人撞的東倒西歪,他成功突破包圍,然後一把扶住了林瓊的手臂。

來的人自然正是江灼。

林瓊扶著他站穩之後抬起頭來,看見了身側的江灼。如今兒子已經比她高出了一頭,嘴唇緊抿,兩道劍眉微微地蹙著,手扶的很穩當,卻刻意沒有看她。

江辰非和林瓊剛才最焦急關心的事就是江灼的安危,眼下見他出現,兩人都松了口氣。江辰非手下的動作明顯緩了,把一個人打出去,聽到身後傳來風聲,正要轉身,那攻擊已經被跟在江灼後面進門的雲宿川架住。

雲宿川和江灼為了來這裡找了半天,一進門便看見雙方打做一團。雲宿川故意緩了下腳步,讓江灼去救林瓊,自己來了江辰非這邊。

他一幅漫不經意的樣子,一手還抄在衣兜裡,另一只手架住了對面拿著短刀男人的手腕,笑嘻嘻地說:“一般主人公出場之後,配角的戲份也就該到頭了。哥們,我說你演的太賣力,可容易虧本啊。”

雲宿川這話語焉不詳,似乎別有深意,但偏偏在他把手鬆開之後,那個男人猶豫片刻,還真的退到了一邊。

一片迷茫中,只有江辰非想起了剛才動手時的事,臉上露出了些許瞭然之色。

沈鑫被幾個心腹簇擁在中間,保護著站起身來,心中暗罵何箕不是東西,關鍵時刻就像只烏龜一樣縮起來了,殺兩個人都辦不成。

他脾氣愈發急躁,正要讓其他人連著江灼和雲宿川一起對付,就看見了短刀男人退開的這一幕。

這是他頭一次真真正正意識到了事態的失控,不由勃然大怒道:“這是怎麼回事?平時拿著工資都是吃白飯的嗎?你們倒是打啊!”

雲宿川先殷勤地請江辰非去了林瓊和江灼那邊,自己也跟了過去,與沈鑫那邊的人面對面站著,還有不少人猶豫片刻,選擇去了中間。

雲宿川笑眯眯地說:“我說沈老闆啊,你何必這麼一臉驚訝?既然急著殺我和江灼滅口,想必你自己心裡也清楚我們知道了多少,總不能覺得誰還會替你保密吧?私以為閣下不像這麼天真的人呀。”

沈鑫確實不天真,所以雲宿川說完之後他稍稍一想,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看來雲宿川和江灼已經暗中調查出了為他效力那些術士們的部分名單,並同他們聯絡,透露了部分沈鑫的計謀。

他們在講述整個事件的時候肯定有所保留或加工,那些聽的人自然也半信半疑,舉棋不定,不知道該投靠那一邊才好。

不過,這點猶豫對於江灼和雲宿川來說已經夠了,對於沈鑫來講,卻是致命的。

他剛才一連好幾次地強調,“聯絡何先生”,“立刻除掉江灼和雲宿川”,在這樣的情況下,江灼和雲宿川始終沒有露面,林瓊和江辰非又那樣焦急擔憂,其他人自然也摸不準兩人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既不願意與沈鑫撕破臉,又不敢太過得罪目前情況不明的江灼和雲宿川,只能半死不活地划水,現在看來,這個決定總算不是太錯。

沈鑫想明白了這一點,臉色真正變了。他這一生自負智謀,步步算計,徒手創下偌大的商業帝國,除了江家的事之外,更有另外不少的悲劇也是他一手造成,將其他的人都玩弄於鼓掌之間。

而這回,一步錯,步步錯,他回頭想去,竟然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起就變得如此被動,乃至於到了這樣眾叛親離的地步。

但更讓他驚慌的不是這一點,而是沈鑫覺得自己的情緒實在不對勁,從剛才竟然要把林瓊掐死開始,那種憤恨惱怒就幾乎要破開胸腔衝出來,此時更是覺得好像身體都要漲開了。

這種感覺的描述,沈鑫曾經在報告檔案上看見過無數次,卻是頭一回親身體驗——怎麼會這樣?難道他也感染上了病毒?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沈鑫的眼中流露出陰冷的神情,不動聲色地冷笑道:“那就要看你們有多大的本事了。”

好在他栽培多年,身邊還有不少忠心的手下,隨著沈鑫一聲喝令,都朝著江灼等幾個人圍攏過去。

江灼可沒雲宿川那麼好的耐心,早就已經不耐煩跟他多說,見狀眉毛挑起,不屑地冷哼一聲,整個人倒搶先一步撲了過去。

比起沈鑫這些強壯的手下,他看起來更像個單薄無害的斯文青年,可是江灼手中的劍光快若閃電,氣勢如虹,竟然無人敢攖其鋒芒。

沈鑫對江灼的水平並不瞭解,此時才沉下臉來,沒想到對方摔摔打打的長大,竟然能夠強到這種地步。

更何況,還有個雲宿川。

根本就用不著江辰非消耗自身再動手了,雲宿川從旁邊加入戰局。他跟江灼更是默契異常,配合起來幾乎沒有人能夠招架的住。

沈鑫見勢不妙,趁亂腳步悄悄後退,竟是從牆面上又推開了一個側門,迅速向外跑去。

江灼往那邊一看,氣道:“我靠,這人真的是——”

“你去追,這裡我對付。”雲宿川知道他跟沈鑫之間深仇大恨,絕對不可能讓對方跑掉,推了下江灼的後背,刷刷幾劍為他開出一條路來。

江灼點了下頭,揚聲道:“爸,你幫著雲宿川一點。”

說完之後,他疾步而去。

雲宿川匆匆道:“爸,沈鑫那人狡猾,我不放心小灼,您還是去看看他吧。這裡……”

他看了林瓊一眼,說道:“有我,肯定沒事。”

林瓊滿面驚愕地看了雲宿川一眼,不知道他管江辰非叫的這句“爸”是什麼地方來的。

沈鑫這輩子,大概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候,江灼突破了幾個人的阻攔,跟在他後面追了出去,發現沈鑫竟然還提前在後門處準備了車,當時都快要氣笑了。

——這人實在是步步為營,狡猾到了極點。

他來之前就在身上裝了不少的暗器,看見沈鑫上車,摸出三枚飛鏢,就衝著車胎打過去,其中兩個輪胎一下子炸開,另外一個也漏了氣。

沈鑫接連受阻,大概也是要被江灼給氣瘋了,那邊車窗開啟,砰地一聲槍響,子彈向著江灼開啟。

江灼猛一側頭,千鈞一髮之際,子彈從他耳邊擦過,與此同時,他腳下用力,已經跳上了車後蓋,雙手握住長劍猛力一紮,車窗呈現蛛網狀的裂縫,然後譁啦啦一聲盡數碎裂開來。

江灼跳進車裡,幾下搏鬥之後,粗暴地將沈鑫拎了出來。

江辰非在雲宿川的催促之下趕了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他離兩人較遠,反倒旁觀者清,眼神一凜,揚聲道:“小灼,放開他,先上爸爸這邊來!”

這話讓江灼不明所以,不過一來車已經被他造爛了,不怕沈鑫藉助工具逃跑,二來他脾氣雖然傲氣一些,但也不是聽不進去他人建議的人,知道江辰非這樣講勢必有因,當下果斷把沈鑫鬆開,向後退到江辰非身邊。

江灼人還沒有完全過去,已經被江辰非一把拉住,拽到身側。不等他詢問,江辰非已經低聲說道:“他好像也感染了病毒。”

江灼心裡一驚,道:“什麼?”

他連忙轉過頭向著沈鑫看過去,雖然因為父親的猜測而感到驚詫,但江灼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特別震驚的表情。父子兩人怕刺激到沈鑫,都維持著面對危機時應有的淡定。

江灼剛才站的離沈鑫近,反而不覺得什麼,這是遠遠一看,果然覺得他的身體有些微膨脹,再想想沈鑫之前的幾次失態,似乎也與他老謀深算的性格不太符合。

他低低道:“怎麼會這樣?我以為以沈鑫老謀深算的性格,開始決定進行這項實驗的時候,就應該給自己做好充分的防護措施——再說沈子琛的爆炸也應該是不傳染的啊!”

江辰非平攤開手,掌心處有兩縷陰氣飄出來,纏繞到沈鑫的身上,試探著對他加以控制,同時回答兒子的問題:“所以說我覺得他這種情況,不像是被感染了,而更像是受到了間接的輻射。”

江灼理解了這句話:“爸的意思是說,因為他經常會看到各種類型的情緒,所以自身的心情也會受影響。就有點……瘋了?”

江辰非點了點頭:“我這些年來仔細想過,其實情緒這種東西很微妙。它本來是無形無跡的,但對我們的生活來說時時刻刻都有著影響。譬如你看一個人笑,自己也會高興,看一個人哭,最起碼也感到些許悲傷,但如果一個人在你左邊哭,一個人在你右邊笑呢?”

江灼:“……”

“太煩了,我想死。”他誠懇地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江辰非笑了笑,拍拍江灼的腦袋:“小暴脾氣。你僅僅是作為旁觀者還能煩成這個樣子,就想想那些情緒可是被單獨提煉出來裝在瓶子裡面,接觸的久了,人的心智又怎麼能不受到影響?現在沈鑫就是這樣的情況,本來或許還不嚴重,但今天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會失控就也不奇怪了。”

江灼的目光時刻注意著沈鑫那邊的情況:“爸,那你知道怎麼解決了嗎?”

“嗯……可能只有五分把握。”江辰非似乎半開玩笑似地說道,“要不你回去帶上小川和你媽媽先走吧,我可以穩住他——反正你老爸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的口氣明明很輕鬆,但在這一瞬間,不知道是被那句話戳中心弦,江灼的鼻子忽然微微一酸,又想起了當年江辰非把車子開下山崖的背影。

“那可不行。”江灼掩飾地笑著,“讓我當逃兵,回去會被人笑話的。”

江辰非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從小到大,是不是也有很多人因為爸爸笑話你?”

江灼輕描淡寫:“沒有的事。你哥們不少,都說你不可能當逃兵。最後什麼都沒調查出來,不也是不了了之了嗎?”

江辰非頓了頓,江灼又提高聲音道:“行了吧爸,咱們動不動手了!”

“好。”江辰非知道江灼這是心裡難受了,連忙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笑著說,“你去吧,爸在這裡看著。”

江灼:“……”親爹。

江辰非道:“我沒有實體沒辦法動手,現在咱們要讓他不會炸開,只能儘量把沈鑫體內衝撞的情緒一點點給順著經脈疏導出來。你去做的時候,記住兩件事就可以。”

江灼知道他這是在教導自己,表情也嚴肅下來:“嗯。”

江辰非道:“第一,要找準穴位,剛柔相濟,小心他爆炸。第二,要注意你自己在動手的時候,穩定住情緒。”

江灼入門這麼多年,招式自然是不需要父親手把手去教了,所學的就是一個方法,他默默思考,江辰非已經拍了拍江灼的肩膀:“說是那麼說,但其實不用顧慮太多,我在這裡為你護法,總之放手去幹便是。”

他說完這句話,忽然想起江灼小時候學走路。

那時兒子還是那麼軟軟小小的一團,有時候難得只有爺倆在家,他手足無措的,生怕把這小子摔著,又想跟他玩。

於是江辰非就隨便拿個床單套在江灼腰上,任由他穿身小動物的衣服,跌跌撞撞地在地上走,反正就算站不穩,也有他這個老爸在。

可是在後來的年月中,江灼又自己跌跌撞撞地走過了多少路呢?那都是他所錯過的。

江辰非笑著說:“去吧,小子。”

江灼的眼睫垂了一下,緊接著轉身,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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