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間房?是一對小夫妻!”
一個活潑的聲音響起,姜淶和顧正北同時回頭,後面站著的是兩個穿著裙子的漂亮姑娘,看起來還很年輕。
“是剛才樹林裡的兩個人!”姜淶驚訝地說道,本以為只是本地哪家的小姑娘,現在看來既然進的到大廳裡應該是有些身份的。
“真的是夫妻嗎?”左面穿著小藍裙女孩子星星眼望向兩人。
“好幸福哦~”右面穿著小紅裙的女孩子立刻擺出星星眼搭配小藍裙。
“還沒有在結婚,算不上夫妻”這麼直白的話讓姜淶很不好意思,“你們是?”
“我們是史密斯伯爵的女兒哦,我是老大。”小藍裙笑著回答。
對於自己的身份,女孩子們毫不在意。
“我是老二。”小紅裙同樣擺出了一張笑臉。
兩人長得非常漂亮,高挑的身姿加上活潑充滿靈氣的臉龐,若是站在人群中估計會非常惹人注目,但是如今兩人穿的這麼有特色,眼色也對稱,說話一唱一和的,讓人莫名想笑。
“好有意思啊這倆人。”姜淶笑著看向顧正北,顧正北的眼神卻放在另一個方向,姜淶順著看過去,只見伯爵往這邊走來。
“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不要打擾客人的休息。”伯爵嚴肅的對著兩個女孩子說道,然後面帶歉意地向姜淶解釋,“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兩個女兒。是不是打擾到了你們,很抱歉,她倆比較活躍,神出鬼沒,沒個定數,而且說話也神神叨叨的,她們說的話你們也不用放在心上。”
“才沒有神出鬼沒,我是個很專情的人,而且什麼叫神神叨叨,我們只是很正常的跟客人交談,才沒有打擾別人。”小藍裙不開心了,大大的眼睛瞪著伯爵。
“就是就是,我們只是很羨慕。”小紅裙隨聲附和。
“我真的很好奇,你們看起來很合適,你們怎麼認識的能告訴我嗎?有沒有什麼經驗或者什麼好玩的事情可以告訴我們嗎?”小藍裙伸手拉住了姜淶的右手,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期待。
“是啊是啊,我們也想尋找到一份真摯的感情。”小紅裙伸手拉住了姜淶的左手,眼神如出一轍。
“啊,這個……”姜淶只能說自己笑的很尷尬。
當中提出這種問題。還是被兩個小年輕拉著手臂,姜淶也不知道說什麼,何況自己和顧正北還是臨時湊合的。
“好了你們倆別鬧了!都回屋子裡去!”看兩個女兒如此不懂分寸,伯爵臉上有些慍色,說話也嚴厲了起來,“功課做完了嗎?我讓管家今晚檢查,錯一個抄一百遍!找母親也不行!”
“怎麼可以這樣!”聽伯爵這麼說,兩人的嘴瞬間癟了,看來不愛做功課這點是兩個人的通病。
“那我就改天來找他們,房間號我已經記住了。”小紅裙不甘心的放開了姜淶,“不過總是嘟囔著作業的人還真是一個討厭鬼!”
“對!討厭讓我們做功課的人,我們已經長大了!史密斯老頭是個討厭鬼!”說完兩人同時對著史密斯伯爵做了個鬼臉,跑走了,留下原地哭笑不得的三個人。
“你們不要介懷,她們倆只要一在一起就沒個正行。”伯爵想要生氣,現在在外人面前又不好發作,“如花的年齡,天天想著搞對象,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18歲本就是比較好奇的年齡,隨他們去吧。”顧正北接過了話,和史密斯伯爵又閒聊了幾句,最後兩人才進屋。
屋子裡放著一張佈局得體的大床,令人意外的是天花板上沒有大燈,床頭燈和落地燈倒是齊全,屋外就是大海,臨近傍晚,太陽光反射出橘紅的眼色,打在窗戶上,海風陣陣,分外美好。
“不知道這裡的海和咱們那兒有沒有區別。”姜淶站在窗前,盯著大海出神。
“味道更溼潤一些吧。”顧正北說道,動作伶俐的放開行李箱拿東西,行李箱裡佈置的井井有條,都是顧正北自己收拾的,自己的東西,顧正北向來都是自己動手,雖然總是完成的相當好。
似乎是懷孕的原因,姜淶總覺得自己最近懶了許多,靠在窗邊看顧正北在那裡忙碌,自己竟是一點點都不想動。
那邊顧正北分分鐘收拾好,看姜淶不動,伸手要去開姜淶的皮箱。
“不用了!”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的姜淶順便撲到箱子旁邊。伸手將皮箱拉了過來,“你不是想要替我收拾吧……”
看姜淶抱著箱子好像抱著什麼寶貝的樣子,顧正北好笑地反問,“或者你自己來?”
“自己來自己來。”說著姜淶趕緊把皮箱拉開,放置東西。
開玩笑!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顧正北來做,何況就算退一萬步,顧正北真的來做,箱子裡可是有私人物品的啊,這要是被看到,讓她情何以堪!
顧正北見姜淶自己去幹,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離開,會順手幫著姜淶放一放東西什麼的,姜淶只能紅著臉不停的道謝,而顧正北則是一臉好笑的看著她,讓她無所適從。
“不要看了啦!”終於受不了顧正北一直用某種奇怪的神情看著她,姜淶不禁詢問,“從剛剛開始你對我的態度就很奇怪了好伐!怎麼了嘛!”
“呃……”似乎是沒想到她會突然發難,顧正北挑眉,愣了一下,隨即釋然的笑了起來,“沒有,我只是在想,剛剛遇到的那倆人,看起來肯定很執著,如果她們總是來打擾怎麼辦,咱們要不要考慮換個房間。”
“原來是這個。”知道顧正北在想什麼之後。姜淶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沒事,問問唄,我又不是沒有經驗。”
雖然跟顧正北是假的,可是不代表她姜淶沒有過戀情啊。把紀元琅跟自己的事情稍微改編一下不就成了,多大點事。
倒是顧正北聽到她這麼說眯起了眼睛。
“有經驗?這句話似乎有深意?”
以為顧正北實在擔心自己亂說一氣,影響不好,姜淶趕緊拍著胸脯打包票,“不會有損你的形象的,我指的是紀元琅啦,她們要是實在想聽,我就跟她們講講我跟紀元琅的事情不就好了。”
聽到姜淶果然是這個意思,顧正北捂著腦袋笑了,下一秒,姜淶被抵在了牆上,漂亮華麗的黃色桌布,只是臨近海邊的緣故,觸感冰涼,姜淶不禁打了個寒戰。
注意到姜淶的表現,同時感覺到了牆壁的冰涼,顧正北改變了主意,抱著姜淶往後退了幾步,離開了牆壁,只是手並沒有鬆開。
“姜醫生,有個問題我希望你能嚴肅的回答我。”
顧正北說道,低頭輕輕磨蹭著姜淶的頭頂。
“如果紀元琅真的容忍了孩子的事情,並且向你求合,你,會答應他嗎?”
“呃?”沒想到顧正北突然提起這種事情,但是他的下巴壓著自己的頭頂,姜淶抬不起頭,只能如實回答,“沒可能啦!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了,關於孩子我只想獨自撫養就好,他適合更好的,也會找到更好的。”
沒有任何猶豫,姜淶這麼說道,這是她已經在腦海中想過無數次的問題。
沒什麼原因,一切已然無法回頭,只希望你能過得很好。
“如果他尋死覓活的今生非你不可呢?”
“不會的,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人不可能踏入一條相同的河流。”姜淶這麼說道,顧正北則是輕笑低頭看向姜淶的眼睛,“這句話似乎是用在辯證論中的。用在這裡會不會有些曲解。”
“不會。”光明正大的回望著顧正北,姜淶表達了自己的真誠,“你能理解就好。”
“……”
四目相對,姜淶眼中沒有任何虛與委蛇。
“也好,人也是有佔有慾的。我會代替他照顧你,她們想聽盡情去說,”顧正北說著鬆開了姜淶,向門外走去,“說一個總裁對醫科大校花一見鍾情的故事。”
說完顧正北就離開了,留下姜淶半天才反應過來說的是自己。
“搞什麼……莫名其妙的又開始開玩笑。”
屋外大廳裡一片喧鬧,顧正北確實是被喧鬧吸引出來的,同時還有一個讓他不得不出來的理由,人群中有人喊道權樞的名字。
權樞來了。
權樞,這個名字足以讓顧正北所有的神經繃緊,這不是一種恐懼,更不是一種無奈,這是見到久違敵人的激動與迫不及待。
隔著一層樓的高度,顧正北幾乎是瞬間就認出了人群中的權樞。
依舊是一身正經到不能正經的西裝,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面無表情,甚至可以說很陰沉,站在人群中自帶肅殺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權樞。”顧正北在心裡不停的重複這個名字。
與此同時,似是感受到了顧正北的目光,權樞也抬起了頭,沒有一絲猶豫的對上顧正北的目光,像是早就知道顧正北在那裡似的。
“顧正北。”
權樞用口型說道,沒有發出聲音,但是顧正北聽到了,聽到了語氣裡無聲的威脅。
“呵,有意思。”
顧正北這麼說道,清冷的臉上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