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背後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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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背後說人

說過了駱紅葉的事,何循又問了柳檀雲賀九笙的事,柳檀雲先說不知,後頭想了想,便將太子妃的話並自己勸駱紅葉的話都說給何循。

何循聽了,定定地看著柳檀雲,只說了一句:“早先誇敏郡王的話全是大哥胡謅的,一句也信不得。”說完,見柳檀雲抿嘴笑了,便又跟她說了兩句話,隨即出了門,路上想著且叫了何役跟他一同去尋駱丹楓,對付駱丹楓那人不能用文的,只能用武的。想著,便繞回了家中。

在家裡尋了半日沒找到何役,只瞅見何徵從何夫人房裡出來,何循便上去問:“大哥可見到咱們家的草包了?”

何徵笑道:“役兒該是去了演武場了。”

何循見何徵說了便要走,忙跟上去攔著他,低聲問道:“大哥,紅葉當真進不得咱們家門?”

何徵扭頭看向何循,眼睛眨了一下,一雙微微耷拉的眼角越發無精打采,輕笑一聲,說道:“你向來不喜駱家的紅葉,怎這會又關心這事?”

何循坦然地笑道:“愛屋及烏,雲妮關心那野丫頭呢,既然她想跟野丫頭在一處,就替她多想想法子唄。”

何徵愣了愣,見院子裡的菊花微微綻放,心想何大少夫人還想叫周岑進門呢,也只是這麼想了一想,便對何循道:“一個公府兒媳就叫母親頭疼得了不得,再來一個侯府的,且紅葉又不及檀雲懂事,檀雲還知道叫你每常哄著母親,紅葉粗枝大葉的,哪裡會想到這個。昨兒個聽人說了幾句苗兒如今過得很是不好,咱們家小草包就很是慚愧,又聽人說是紅葉逼著苗兒嫁的,那草包又怨紅葉霸道仗勢欺人。這會子,只怕草包還想著叫紅葉反省呢。”

何循一怔,呆著臉道:“我聽明月說苗兒姐姐是自己選的夫婿,她婆婆又疼她的很,怎會過得不好?”說完,心想何役這是又受了旁人挑撥了,又為了避嫌,裝模作樣地不肯跟人提起苗兒才吃了這個虧。

何徵笑道:“你明白就好,那兩個湊不到一處,便是湊到一處,遲早也要自己鬧起來。”

何循沉默一會子,心想這話也是,如今才剛有個苗頭,兩人就被人三言兩語挑撥的鬧得不成樣子,“大哥,雲妮說要跟五哥說紅葉因為得罪了敏太妃,如今嫁不出去了。”說完,就看著何徵,心想何徵素來愛看戲,便叫何徵拿了這話跟何役說去,若是何役鬧出什麼來,何侍郎、何夫人也賴不到他頭上。

何徵眼皮子跳了跳,嬉笑道:“雲丫頭果然是瞧著咱們家安生就鬧心,等我說給你五哥聽,瞧瞧咱們這樣的人家能不能出個兒女情長的主。”

何循怔了怔,見何徵一臉壞笑,猶豫地問道:“大哥,你要做什麼?”

何徵揮揮手,說道:“你莫問這些,我跟役兒都是性情中人,性情中人的事,你這庸庸碌碌之人能懂麼?”說著,心想合該叫何役吃個大虧,他才能長了記性,不然這快成家立業的人了,聽了人家三言兩句便被人擺佈了,日後能成什麼大事。

何循哧了一聲,見自己也問不出什麼,本要去尋了駱丹楓問話,隨即又想駱丹楓那人嘴裡的話向來是三分真,七分假,於是又涎著臉拉著何徵笑道:“那就勞煩大哥這性情中人替小弟分憂解難吧,小弟頭回子答應岳父辦事,若這事辦不成,豈不是在岳父面前丟了大人?”

何徵笑道:“什麼事就叫你為難成這樣?”

何役說道:“敏郡王要檀雲身邊的小戲子,偏那小戲子如今貼身伺候著檀雲,倘若給了敏郡王,這算是什麼話?若求了太子姐夫幫忙,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又不好麻煩了他。”說著話,就堆著笑臉盯著何役看。

何役指了指何循,笑道:“你倒是會找人,敏郡王素來跟七皇子要好,這事去尋了七皇子幫忙就是。”

何循猶豫道:“七皇子此時風頭正勁,早先跟太子姐夫又生了一些過節,若是冒然尋了七皇子說話……”

何徵攬著何循,笑道:“你這小子,太子還沒說跟七皇子老死不相往來,你就擺出涇渭分明的架勢,太子是長兄,自然是要跟兄弟們兄友弟恭才好。”說著,攬著何循,又催問何老尚書何時回家。

何循急著在柳孟炎面前立功,便催著何徵去跟七皇子說話,何徵只說不急,問了何循兩句,便叫何循回了柳家等訊息。

何循去了柳家,跟柳老太爺、何老尚書說這事交給何徵處置了,便又一門心思看書,準備著明年春闈之事。

第二日傍晚,正是紅霞滿天的時候,柳家前院依舊大擺筵席,何徵來了,隨著人進了柳家後頭的賞花樓下,瞧見柳老太爺、何老尚書兩個正閒在棚下慢慢騰騰地刻印章,便笑道:“兩位祖父好雅興。”說著,便過來拿了桌上刻了一半的印章瞧了瞧,然後笑道:“祖父替我刻一個,也不用什麼好石頭,隨便弄個能拿得出手的就好。”

何老尚書啐道:“你這話打你柳爺的臉呢,柳家的東西能有不好的?”

柳老太爺聽何家祖孫說話也不言語,只想著柳清風似何徵這般大的時候,他不知道早入土多久了。

何徵笑著說是,見何循從賞花樓裡出來,便笑道:“莫擔心那小戲子的事了,七皇子說敏郡王不過是一時玩笑,哪裡當真跟雲丫頭計較了。”

何循笑道:“玩笑?這等玩笑也是能胡亂開的?若能,我還要去問敏郡王要了房裡人送給大哥呢。”

何徵啐道:“你要了自己不敢留著,就說給我?說起來,這事還多虧了駱家丹楓那小子,往日裡瞧著那小子大度的很,一副君子模樣,也不知雲丫頭哪裡得罪了他,他竟跟個閨閣女子計較,原本紅葉那丫頭得罪了敏太妃,他便將這事推到雲丫頭頭上,愣說是雲丫頭教唆的。”

何循一怔,心想駱丹楓自詡是同儕中的翹楚,沒成想他也會做這般不光明的事,隨即笑道:“紅葉講義氣的很,若知道駱丹楓這樣行事,定要跟駱丹楓鬧上,待檀雲見到紅葉的時候,定叫檀雲跟紅葉說說。”

何徵搖了搖頭,然後對何老尚書笑道:“祖父,對不住的很,您那五孫子如今正左右為難不知該不該娶了紅葉呢。”

何老尚書一愣,罵道:“你也算是做人家大哥的,役兒若是鬧起來……”

何徵笑道:“孫兒先跟老五說紅葉這樣鬧,恐怕嫁不出去了,老五鬧著要娶了紅葉;孫子贊他義氣,又說他是比不上敏郡王的,又說駱家人中意的是敏郡王,如今正為紅葉的事奔走;又說母親是不喜紅葉的,祖父、父親也不肯叫紅葉進門。七七八八說了一通,那老五就糊塗了,愣愣的,也不言語了。”

柳老太爺笑道:“你又戲弄他做什麼?跟他說這些叫他左右為難、進退不得的話,豈不是叫他難受?”

何老尚書嘆息道:“活該叫他難受一回,往日被人一攛掇就莽撞行事,如今但看徵兒說了這些話,他能怎麼辦?”

柳老太爺笑道:“若沒人寬解他,只怕役兒要自己個為難死呢。”

何老尚書無奈地點頭,又問何徵:“你母親還中意周家姑娘?”

何循搶著道:“是呢祖父,母親還是喜歡岑姑娘。”

何老尚書點了頭,說道:“周家姑娘倒也不差。”

何循忙道:“可惜五哥不喜歡她,要是紅葉的話……”

何老尚書眼皮子一跳,半日說道:“紅葉也是好孩子,但太活潑了一些。”

何徵側著身子將手肘支在何循肩頭,暗道何循這愛屋及烏未免太過了一些。

何徵在柳家耽誤了一些功夫,跟何老尚書商議了一些事,便離了柳家。

到了晚飯的時候,柳檀雲親自領了人給柳老太爺、何老尚書、何循、柳清風四人送了飯菜過來,聽何循說鳳奴的事解決了,便留在一旁,等著幾人吃了飯,再跟幾人說會子話。

何徵來時,柳清風也在屋子裡,柳清風見柳檀雲來,便對柳檀雲說道:“駱家哥哥陷害姐姐呢。”

柳檀雲一怔,便看向何循,何循忙將駱丹楓背後使壞的話說給柳檀雲聽了。

柳檀雲聽了這話,不由地就笑了,說道:“沒承想他還有這樣的時候。”便是這輩子見著駱丹楓,也只瞧見過他凡事隱忍,上輩子在她面前更是個光明磊落大丈夫模樣。

柳清風說道:“姐,你不生氣?”

柳檀雲笑道:“氣這個做什麼?你放心,有他好受的呢。”

柳清風同仇敵愾地點頭。

何循笑道:“你要怎麼報復回去?”

柳檀雲笑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會子就報復回去,未免顯得我太小家子氣。”

柳清風似懂非懂地點頭,何循聽出柳檀雲是要在日後放冷箭,點頭說道:“就要打得他防不勝防才好。”嘴上這樣說,卻想著定要將駱丹楓這回的行事好好宣揚給柳孟炎聽了才好。

待眾人吃了飯,一邊看著柳清風習字,柳檀雲便跟何循說著話,忽地瞧見紅毛搖著尾巴進來,悄無聲息地往柳檀雲腳上放了一樣東西。

因那東西動了一下,柳檀雲嚇了一跳,低頭就瞅見是一隻小兔子,忙道:“緋月的兔子早死了,府裡再沒有養過兔子,這兔子哪裡來的?”說完,抱起那小兔子,見兔子額頭點了個梅花銀子,心想那顧昭實在神通廣大,竟然能弄了一隻兔子進來。想著,便咬牙地想定要將那被顧昭收買的人找出來。

何循瞧見了那兔子,若有所思,半日說道:“這兔子有些眼熟。”

柳檀雲說道:“可不就是顧昭送的麼,早年的兔子燈上都點了梅花,看我找出來是哪個弄了只兔子塞進來,不要了他的命。”

何循愣住,柳清風插嘴道:“姐,要溫柔。”

柳檀雲笑罵道:“小鬼,跟誰學的這話?”

柳清風說道:“母親說的,母親說姐姑娘家,跟個男人一樣厲害做什麼?”

柳檀雲笑道:“好啊,我不知你什麼時候這麼聽母親話了。”

柳清風笑道:“對的話我總是聽的。”說完,唯恐柳檀雲打他,又嘀咕了一聲要溫柔,便低頭寫字。

柳檀雲喊了一聲鳳奴,然後將兔子塞到紅毛嘴邊,說道:“給人家還回去。”又對鳳奴說道:“跟著看紅毛是從哪裡叼來的兔子。”

鳳奴答應了,見紅毛向外跑,便小跑著跟著走。

何循半日不言語,忽地對柳檀雲說道:“這顧昭還跟小時候一樣送你兔子?”

柳檀雲嗯了一聲。

何循又望著柳檀雲,問:“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柳檀雲說道:“顧昭這人心志堅定,又能忍旁人所不能忍,實在叫人不得不防。”

何循忽地伸手拍在柳檀雲額頭,笑道:“你就不認為人家是真心?”

柳檀雲反手打在何循臉上,啐道:“真心?你信我也不信。”說完,又支著頭看柳清風寫字。

何循笑著嘆息道:“這就對了,你只看到我的真心就好。”說完,將腳悄悄地伸柳檀雲裙子下去夠她的腳。

柳檀雲抬腳跺了一下,何循哼了一聲,然後正色道:“往日裡我只覺太子是我姐夫,就該隨著太子姐夫的好惡行事,如今想了一日,我才想明白,比如早先太子姐夫上門催債,太子姐夫自是要鐵面無私,下頭的人就該替他圓圓場,不然都隨著太子擺出一副黑面孔,卻是幫了倒忙,替太子結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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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檀雲笑道:“你這說法也對,只是後頭呢,你要如何行事?”

何循笑道:“我琢磨著心裡向著太子姐夫,太子姐夫知道我的心思,只要我幫著了太子姐夫,太子姐夫自是不疑心我。”

柳檀雲笑道:“你倒是比我懂得多。”

何循嘆道:“是你越發小心了,如今這兩年也不似早年那般什麼話都跟我說。”

柳檀雲抿了抿嘴,見何循看出來了,便也不掩飾,笑道:“今日不同往日,往日你是循小郎,如今你不光是循小郎。”說著,心想自己又不是無事生非的人,若還將循小郎當做小兒看待,不定要平增多少煩惱;如今定了親,雖說夫妻一體,但人心隔肚皮,凡事還要留了一半在肚子裡才好;更何況,何循如今正在意氣風發的時候,凡事自有他自己的主意,說些話引著他還好,若指手畫腳,指不定要叫他時時刻刻想著敬而遠之呢。

何循心裡想著柳檀雲這話,便笑道:“我便是老死了,也還是循小郎。”說著,又去勾柳檀雲的腳,正要逗著柳檀雲笑,忽地見柳清風盯著他看,便斥道:“不正經地寫字,做什麼呢?”

柳清風扁了下嘴,搖頭說道:“循哥哥,昨日父親說循哥哥目光不正派,我還不信,今日信了。”

何循一愣,暗道他老丈人好不地道,昨兒個才將鳳奴的事交給他辦,揹著他就跟柳清風說他壞話。待要跟柳檀雲抱怨兩句,就見鳳奴進來了。

鳳奴說道:“姑娘,紅毛去了二夫人院子裡,奴婢藉口尋月姑娘說話進去了,瞧見紅毛纏著月姑娘呢。”

柳檀雲聽了這話,也不疑心是柳緋月裝神弄鬼,畢竟早先紅毛成日裡叼著兔子送給柳緋月,對鳳奴交代道:“去叫耿媽媽、穆嬤嬤問一問,看一看府裡哪個小子買了兔子,又是替誰買的。”

鳳奴答應了,便又去尋穆嬤嬤、耿媽媽。

因天晚了一些,柳清風此時又隨著柳老太爺起居,柳檀雲便吩咐了柳清風奶孃幾句,然後回了自己院子裡。

果然柳緋月只當那兔子是柳檀雲送她的,又提著兔子來謝過柳檀雲,謝過之後,便笑著對柳檀雲道:“才剛正聽母親說尚賢小姑姑跟孟家定下親待四叔成親後,便叫尚賢姑姑嫁到孟家去,就瞧見紅毛叼著兔子過來,唬了我一跳,我還以為那只兔子又回來了呢。”說著話,因早先那只也養了幾年,心裡便又不捨起來。

柳檀雲心想小顧氏連著操辦宴席,才收了一些禮,手頭才剛寬裕一些,又要準備柳叔秋、柳尚賢的聘禮嫁妝,只怕又是尋了柳緋月過去抱怨呢,開口道:“你知道昨日敏郡王問我要鳳奴的事嗎?”

柳緋月點了點頭,罵道:“再沒見過這樣沒臉沒皮的人了。”

柳檀雲說道:“這也是有緣故的,今日何家大哥去尋了七皇子說情,敏郡王總算不要人了,只是又跟何大哥說原是駱家狐狸精搬弄是非,說紅葉是受了我的挑唆才傷了敏太妃的,如此我才被敏郡王恨上。”

柳緋月一怔,咬牙道:“看他總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樣,不想竟欺負到女兒身上。”

柳檀雲說道:“我此時跟你說這話也不是叫你為難,只是提醒你,莫要被他的表面功夫矇蔽了。日後指不定他當著人前不說你什麼,又做出一副維護你的模樣,綿裡藏針地弄下一些事作弄你。比如贊你針線好,就逼著你急趕著給他做衣裳;誇你孝順,又擠兌你給駱夫人侍疾。”

柳緋月愕然道:“狐狸精竟是這樣的人!?”

早先柳檀雲說駱丹楓如何的話十有□會應驗,因此柳緋月這話裡,就是認定了柳檀雲說的都會成真。

柳檀雲點了頭,說道:“是以凡事你都要警惕著,若見他露出一點苗頭,你就要先下手為強。千萬莫讓他得寸進尺,不然到時候有你後悔的時候呢。”

柳緋月點頭,因想著駱丹楓做了長舌婦,欺負了柳檀雲這弱女子,就對他十分不齒,想著自己要嫁個偽君子,便咬牙切齒地回去了。

第二日過了午時,穆嬤嬤便叫鳳奴跟柳檀雲傳說,說道:“那兔子是花園門上的小子替大姑娘買的。”

柳檀雲聽了這話,心想她跟柳素晨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怎柳素晨冷不丁地做出這事,且這麼快就被查出來,可見柳素晨也並沒有想要隱瞞這事。想著,便叫鳳奴去請了柳素晨來說話。

柳素晨似是早有準備一般,沒多大會子就過來了,過來時,瞧見柳檀雲正侍弄一株將要死了的蘭花,便開口道:“這蘭花救不得了。”

柳檀雲笑道:“總要試一試。”說著,就洗了手,然後笑看著柳素晨,問道:“大姐姐什麼時候喜歡多管閒事了?”

柳素晨猶豫一番,便拿了一封信給柳檀雲看。

柳檀雲接過信,先見落款處寫著顧昭兩字,眉毛挑了挑,笑道:“大姐姐當真叫我大吃一驚。”說著,又將信看了一回,寥寥幾行字,卻是要柳素晨幫著他送了玉石兔子給柳檀雲做生日賀禮。

柳素晨慢慢地開口道:“早兩年顧表哥叫人逢年過節捎帶東西給母親的時候就叫人順帶拿信給我。”

柳檀雲問:“經了府裡的誰拿給你的?”說著,心想府裡誰又叫顧昭抓到了把柄,就聽從顧昭吩咐了。

柳素晨不言語,隨即道:“妹妹,我是不會害了自己家的。”

柳檀雲笑著將信遞回去,心想前頭幾年鬆懈了,隨柳素晨如何說,吃裡扒外的人都要揪出來,然後問:“那大姐姐昨日那般行事為的是什麼道理?”

柳素晨開口道:“我知道早先緋月手裡的兔子是顧表哥送給妹妹的,只是想瞧瞧妹妹知道我曉得這事會否生氣。那玉石兔子妹妹是不要的,我就收下了。”

柳檀雲笑道:“這些就不幹我的事了。”說著,心想早兩年的事,可見柳素晨跟顧昭書信往來已久,如今柳素晨說了這話,竟似對顧昭生了什麼情愫一般;該是早幾日小顧氏動了給柳素晨尋婆家的心思,在這逼迫之下,柳素晨才忽地下定了決心。

柳素晨笑道:“到底是他送你的,雖你不要,也該跟你說一聲,免得出了什麼事,叫你猝不及防。才剛我捎了信給顧表哥,說了並未將玉石兔子給你,也不知他會不會一怒之下不再來信。”這笑容裡就有兩分淒涼,心想自己瞧著柳檀雲、柳緋月在府裡恣意任性十幾年,學著她們兩個任性一回,也不知會是個什麼結果。

柳檀雲哦了一聲,暗道難不成柳素晨想嫁給顧昭?先不提早年柳仲寒因柳老太爺有心挑撥,對顧昭又疏遠了許多,如今也攔著小顧氏多給顧昭捎去銀子,單說如今顧昭一事無成又沒有依仗,柳仲寒未必肯將女兒許給他。隨即又想難怪外頭傳言公侯人家的千金要不得,只他們府裡,數來數去,只有柳尚賢最老實任憑戚氏處置,下頭柳茜晨、柳絳晨年紀尚小看不出什麼,上頭連帶著看似溫順的柳素晨也有自己的心思。

許是柳素晨兩輩子變化太大,柳檀雲一時愣住,隨即說道:“捎信的人,我是一定要處置的。至於旁的事,我並不會插手。”

柳素晨一愣,說道:“檀雲,我知道祖父防著顧表哥,但我是柳家人,若是柳家不好,我自然也好不了。”

柳檀雲笑道:“柳家不會追著害顧昭,也不會幫了他,若這般他還能出人頭地,那便是他的造化。若大姐姐這麼著,還能如願,那就是大姐姐的能耐。至於昨日之事,我並不生氣,但替大姐姐傳話的人包括大姐姐的貼身丫頭,全要攆了。”

柳素晨怔忡住。

柳檀雲笑道:“怎大姐姐不拿了我的名頭跟顧昭書信來往?”

柳素晨心想柳檀雲這是不生氣,也不許人觸犯了她的威嚴,笑道:“你的行事我學不會,也不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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