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亂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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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亂臣賊子

一向忠君的何家人聽了柳檀雲那話,雖一時點了頭,但心裡多多少少不樂意接受這事,大多想著太子本是儲君,做了皇帝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何必冒險去做那亂臣賊子才做的事。

如此想著,過了兩日,皇帝那邊興許是查出太子不獨跟安陽老王爺親近,跟敏郡王也親近的很,於是又連著訓斥了太子一回。

隨後,隔了幾日,逸王那邊傳來訊息,卻是說駱紅葉經這番顛簸,身子受損,經太醫診脈,太醫只說駱紅葉難以有孕。

不知此事又如何牽扯到太子身上,這會子沒了太后庇護,太子便又被皇帝吹毛求疵地訓斥一通。

太子心裡雖也明白皇帝這是喪母之後心裡不痛快因此多疑一些,但受了委屈少不得要發洩出來,於是便尋了何徵、何循出去。

揹著柳檀雲,何徵私底下跟何循商議道:“那事你可跟柳公、柳尚書說了?”

何循嘀咕道:“我正想著怎麼說呢,此事事關重大,哪裡能說開口就開口。駱家已經被陛下猜疑,倘若與他家說,雖說他家要小心觀望一些日子,但時機成熟,他家自然是樂意隨著咱們家揭竿而起。但是柳家這麼些日子以來順風順水的,又得陛下器重,不知他家樂不樂意隨著咱們冒險。”

何徵皺緊眉頭,隨即說道:“檀雲說的是,陛下要發作太子最先發作的就是咱們家。那會子有御膳房出事,陛下跟太子還是父慈子孝模樣,如今田貴妃沒了,太后也沒了,要害太子要護著太子的人都沒了,太子跟陛下兩父子中間沒隔著旁人,這父子之間的嫌隙越發大了。三**子的孃家聽說出事了,三**子的父親如今戴罪閉門思過,只怕這就是兆頭,日後,咱們家若能得個閉門思過的下場就不錯了。祖父是默許了,他的意思叫咱們且先瞧瞧能做到什麼地步,倘若各家都有這念頭,那就宜早不宜遲地動手。”

何循素來便知何徵這人性子溫和,行事也溫和,不到迫不得己的時候不會用這般剛烈的手段,於是便問道:“那父親的意思呢?父親他定是不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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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徵笑道:“這事又不是玩笑,一家老小的性命夾在裡頭,父親怎會輕易地就答應。但檀雲說的是,如今安陽王府、敏郡王府由把柄在太子手上,駱家因駱老夫人的事又被陛下猜疑,柳公尚在,且對蒙將軍是亦父亦師,駱家在軍中也還有勢力。慕兒在蒙將軍身邊,也便於往來資訊。外頭三王餘孽又要興風作浪,這最是個天時地利的好時機,倘若晚了幾年,待柳公過世,抑或者駱家重得陛下信賴,這事就再難成了。”

何循見何徵被柳檀雲說動了,無奈地笑道:“既然大哥如此說,我便去尋岳父他們說一說。”

何徵點了點頭,隨後笑道:“你自己個就沒什麼想法?我那日見檀雲說的時候你雖意外,卻不反對。”

何循一怔,隨後笑道:“費而隱才那麼小,倘若檀雲不是經了深思熟慮,她是不會說那話的。既然她都想過了,那我再想也不如她周全,全隨著她吧。做皇帝跟做太子不同,太子未必是個好太子,但不一定不是個好皇帝,總歸如今咱們家身為太子妃孃家便是身在是非之地,既然如此,不若先遷到安全的地方再說。若是做了皇后孃家依然難保周全,那就再謀出路就是了。”

何徵聽何循這般說,便嘆息道:“若哪一日我跟你大**子也能這般,不管我說什麼,她都敢以生死相托,那我也就不求什麼郎情妾意了。”說著,便又跟何循商議著如何勸說太子、柳老太爺這話。

隔了一夜,何循、何徵便分頭去尋柳老太爺、太子。

何徵萬萬沒料到太子竟會沒耐心到這地步,初初說了幾句,太子便流露出答應的苗頭,且看太子的神色,見太子提起手下人馬的時候很有幾分得意之色,便想柳檀雲猜對了,太子未必是魯莽,乃是肆無忌憚,於是勸道:“殿下且耐心等上一些時日,到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咱們自然是要順應天命,做該做的事。太子如今且莫叫旁人看出異樣,便是太子妃、大皇孫,也不能,不然此事便難成功。”

太子聞言,忙收斂了臉上的神色,暗道何家當真是聞弦歌知雅意,早先他還怪何家有意疏遠他,如今便聽何家將他的心思說出來了,且何家竟然連青田的事也有耳聞,雖不知青田的事是真是假,但既然何徵敢說,那事就少不得是真的了。思慮一番,暗道是時候叫皇帝去做太上皇了,便對何徵說道:“此事且看看其他幾家的心思再做計較,不然……”說著,想起太后過世後,皇帝就似換了一個人一般,嘆道:“不然我這太子,便只能是太子了。興許哪一日,連坐太子都是妄想。”

何徵忙道:“只要太子心平氣和,保持一顆平常心莫叫旁人看出蹊蹺,此事定然能成,要知,如今在陛下手下提心吊膽的不只是一家。”說完,待要提醒太子為君之時莫要似如今的皇帝那般將朝中重臣挨個猜忌一番,又想起太子如今雖面上竭力保持平靜,心裡卻是意氣風發的,於是便不在這當口潑冷水教訓他。

何徵這邊不費吹灰之力就說服了太子,何循那邊果然才出了口,就被柳孟炎破口大罵。

柳老太爺坐在椅子上,聽著柳孟炎壓低聲音痛斥何循。

柳孟炎乜斜著眼睛冷笑道:“你這小子竟會胡說,檀雲哪裡會出這主意……”說著,心想一跳,心想柳檀雲是天生生了反骨的,心裡哪有君君臣臣這念頭,“這等事若有了紕漏,可就是抄家滅族的禍事。且少不得要狼煙四起,天下又難得太平。”說著,便很有些憂國憂民地瞪著何循。

何循摸摸自己的鼻子,笑道:“岳父,這主意是檀雲出的,檀雲說了,這會子正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時機,倘若錯過了,岳父以為錯過了這次,日後能有好日子?陛下因察覺安陽老王爺跟太子要好,已經露出了要清查太子跟京中諸官往來的念頭,若不趁著如今陛下為三王餘孽的事分心之際先下手為強,只怕日後只能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說著,見柳孟炎依舊皺著眉頭不搭理他,便又看向柳老太爺。

柳老太爺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翻了翻書,沒瞧見做了那麼些年太子還有好下場的。咱們家,也算是太子那邊的人。”說著,心裡想著若是當初沒將柳檀雲嫁到何家遠著太子一系,如今該是什麼情形;忽地想到敏王一事,暗道若沒太子,如今柳家就被安陽王府給壓垮了。凡事有借有還,既然早先借了太子的勢擺脫危機,如今就到了還的時候,只是這麼個兇險的主意竟然是柳檀雲出的,可見,這丫頭當真是六道閻羅,就連謀朝篡位的事她也敢去想。

柳孟炎拉了半日臉,不見柳老太爺說話,便扭頭去看他,見柳老太爺嘴角噙著一抹笑,一時沒明白柳老太爺的意思,忙勸道:“父親,這事萬萬不能再由著檀雲胡鬧,倘若一個沒留心……”

柳老太爺笑道:“你是何家的親家,你說,為何早先陛下流露出叫何侍郎做尚書的意思,最後卻叫你去做了?”

柳孟炎忙道:“自然是兒子能力出眾。”

柳老太爺點了點頭,“是有這麼個原因,但是陛下沒露出一點風聲就叫你做了尚書,你沒想過,陛下這是要離間柳、何兩家?你的行事作風跟何侍郎自來不同,你去了,何侍郎心裡自然不服氣,一來二去,自然是要生了嫌隙,你且問問循小郎,如今何侍郎背地裡對你如何?”

柳孟炎忙道:“但兒子是得陛下信賴的。”

柳老太爺笑道:“陛下年紀大了,若不是太子登基,不管換了誰上位,你都得不了好。況且,你沒瞧出陛下的一舉一動,都是要你疏遠你跟太子嗎?如今是太子,日後不知是誰。倘若陛下叫你將京裡的王子皇孫都得罪了,便是成了陛下心中第一人,陛下又能活多久?人生在世,不是光能力出眾就夠了。倘若不是也為柳家考量了,檀雲也不會出這麼個主意。你只想想檀雲,她隨了你,也是生下來就比旁人強上許多,可你瞧瞧,除了能幹,她還靠著什麼在柳家、在何家順風順水?比如當初你二弟生下個男孩,那時候檀雲跟你可是十分不對頭,你們父女兩個揹著人是沒話可說的。可在那男孩生下前一晚,我叫她回來保住那孩子,她就是不肯,對著我拍案而起,叫我無可奈何地送了那孩子走。若不然,如今你二弟那男孩留在家中,哪裡會叫清風兼祧。此時,你二弟也不會心甘情願讓出上房。可見,除了能耐,檀雲眼光比你放的遠,那會子她就知道跟你鬧歸鬧,但總是要保住清風在咱們家的地位的。”說著,心裡劃過一絲對那不曾謀面孫子的思念,又笑道,“我原也怨過檀雲,可是如今就是那孫子再送到我面前,我也不肯為了他傷了檀雲一絲一毫。”

柳孟炎微微怔住,原本想著柳檀雲年紀大知道輕重了才跟他關係緩和了一些,卻沒想過早先竟然有這事,躊躇地說道:“但父親,這總歸是大事……”

柳老太爺說道:“我哪裡不知道是大事,但既然攪合進來了,且沒有退路,那就為了眼前的富貴再冒險去吧。你不必擔心蒙綻,他是年幼之時便隨著我南征北戰的人,比你還清楚,那君君臣臣是做給旁人看的。他雖駐守要塞,但上頭被我們這些老骨頭壓制,下頭陛下要剷除我們這些老東西在軍中的勢力,又顧忌他是我的**,弄了一批年輕將士要將他取而代之。倘若知道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他自然是不會放過。”說著,眼前不禁一亮,笑道:“不想我這把老骨頭竟然有機會做了三朝的臣子。”

柳孟炎心裡唸叨著“瘋了瘋了”,見柳老太爺也是一副十分贊同柳檀雲的模樣,臉頰耳朵不由地燒起來,冷不丁地,心裡忽地冒出一個念頭,那就是柳檀雲將大家的心裡話都說出來了,那就是皇帝老了,皇帝給不了京裡京外眾人想要的,應該乖乖地去做太上皇,想著,囁嚅道:“那駱家應當也是十分好勸說的,安陽老王爺、敏郡王……助太子登基後,太子自己這事就有很多不好跟旁人說的地方,自然也不會再提敏王謀反一事……”

何循笑道:“可不是麼,都說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如今也算是人心所向,大勢所趨。”說著,見柳孟炎瞪他,便身後揉了揉自己鼻子。

柳老太爺笑道:“循小郎這話雖是強詞奪理,但也是正理。待我叫人跟蒙綻商量一番到底要如何,既然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時機,那就莫要放過,這就叫做天命所歸。若等到我們這些老的去了,你們小的各自為政,成了一盤散沙,這事就再難成了。”

何循連連附和著說是,偷眼看向柳孟炎,心想可不是麼,若是何老尚書、柳老太爺沒了,下頭的人哪一個會贊同柳檀雲這瘋狂的主意。

柳老太爺說道:“由著我跟駱侯爺說話,撇去安陽王府、敏郡王府,其他人家,比如黎家,都沒有必須跟著陛下的理由,想來這些人家都是要觀望的。至於興兵的道理,那自然是要救駕。八皇子屢屢遭陛下訓斥,待到陛下興兵圍剿三王餘孽得勝之後,太子又遠在青田**亂黨,自是田家助著八皇子弒君的好時機。也正是咱們出兵救駕的好時機,此事之後,陛下禪位給太子,不然……那就是沒有太上皇,只有先皇了。至於分封在外的王爺,要在起事之前,藉口皇后病重先調進京來,免得再有三王之亂那樣的禍事發生。”

何循聽著柳老太爺的如意算盤,嘴裡也說不出話來,半響乾笑兩聲,說道:“檀雲定是有了費而隱後多想了什麼,才想出這麼個主意。”

柳孟炎脫口道:“檀雲四歲的時候為了自己的口腹之慾就敢叫滿府的人餓肚子叫一廚房的廚役滾出府去。可見這會子她指不定就是想叫費而隱安安生生地長大呢。”

這話說出口的時候本該滿是怨氣,不想,說完了,柳孟炎自己個先笑了起來,再看柳老太爺,就覺得柳檀雲那會子替他向柳太夫人報了仇。

話已至此,何家、柳家的心思兩家裡都知曉了,何循便敞開地說道:“那起事的軍餉輜重還要請岳父幫忙了。”

柳孟炎點了點頭,隨即嘆道:“想來錦衣衛那邊也不是沒有空子可鑽,待我去試探試探。”

柳老太爺叮囑道:“凡事還要小心,萬萬不可將這事洩露出去。”

柳孟炎笑道:“若洩露了,陛下露出殺意,豈不是更便宜行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陛下在朝中得罪的人太多了。”

何循忙附和道:“小婿原也是這意思。”說完,見柳孟炎還因為他來柳家提謀朝篡位的事神色淡淡的,於是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柳孟炎說道:“你先回去,慢慢等著我們的訊息。”

何循忙答應著便退了出去。

待何循走後,柳孟炎重新問柳老太爺:“父親當真要如此?”

柳老太爺笑道:“成王敗寇,總該賭上一賭,你不知,這皇帝做久了,定然沒好事。再者說,早先攪合三王之亂的**多還活著,我們是做過一次的人,也算是熟門熟路的,自然比你們這些沒親眼見識過的有主意的多。”

柳孟炎聽柳老太爺十分篤定地說這話,便不再辯駁,琢磨著錦衣衛裡的大小頭領哪一個能夠收買,心裡想著,便將這些人名一一說出來跟柳老太爺商議。

柳老太爺聽他說著,便又斟酌著寫了信叫人送去給駱侯爺。

不過隔了一日,駱侯爺便趕著到了柳家,才一進門,駱侯爺瞧見柳孟炎,面色就有些不好,待柳孟炎出去關了房門,駱侯爺便對柳老太爺說道:“柳公,丹楓說瞧見過你家老大跟田家小兒在一起說話,不知這事可屬實?”

柳老太爺笑道:“確實屬實,但凡事不可看表面,若不是如此,田家那老頑固是如何沒的?”

駱侯爺嘆道:“雖是如此,但田家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可恨的是陛下竟然連連對田家施恩,朝中之人本就不知田貴妃所做之事,如今那些人越發以為田家得勢呢。”就是皇帝如此行事,才害得他要對付田家難上加難。

柳老太爺笑道:“田家大老爺沒了,陛下若再不給田家施恩,田家豈不是就要沒落了?如此,誰來對付駱家?”

駱侯爺眼皮子一跳,隨即握拳重重地擊在自己腿上,隨後便沒了話說。

柳老太爺說道:“暫且不提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如今跟你說的乃是件大事。”

駱侯爺聞言,便鄭重地看著柳老太爺。

柳老太爺說道:“你說如今太子的勢力如何?”

駱侯爺笑道:“倘若太子勢力不大,也不會連連遭了陛下訓斥。”

柳老太爺重又問道:“比之陛下為王的時候如何?”

駱侯爺聽了這話,重新又去看柳老太爺,待柳老太爺點頭之後,猶自不信地追問:“當真?”

柳老太爺點了點頭,說道:“當真,我也不提你如今知道我們的意思轉而又將我說話告訴陛下又會如何,只說,陛下老了,原是你們家老夫人鬧出來的事,如今你們家也脫不了干係,且據說太后臨終之前單獨跟陛下說了會子話,雖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也有人死萬事休一說,倘若太后再無顧忌,將早先被駱老夫人要挾的事說給陛下聽,駱家只怕又要被陛下猜忌。”

駱侯爺不去追問太后那事,只忙開口道:“我們?”

柳老太爺說道:“太子那邊的人,何家那邊的人,柳家這邊的人,安陽王府、敏郡王府這邊的人,還有蒙將軍那邊的人,老大說了,錦衣衛那邊只要他花費一些口舌,便能叫錦衣衛倒戈。”

駱侯爺聞言,心裡安定許多,只是依舊顧慮重重,半響說道:“陛下當真老了,以至於失了那樣多的人心。早年咱們可都是跟著他赴湯蹈火的人,不想如今……”說著話,便連連嘆息,伸手摩挲著自己的手腕。

柳老太爺見此,便笑道:“我們家連檀雲也都知道侯爺摸著自己手腕就是猶豫不決,此時侯爺也莫肯定地說要加入我們,且回去慢慢思量吧。如此,那些細微之後,少不得,我們也不能跟侯爺商議。”

駱侯爺聞言一僵,放在手腕上的手忙放下,隨後乾笑一聲,說道:“這事事關重大,容我再想一想。”

柳老太爺笑道:“這自是當然,但侯爺,若是侯爺明哲保身,不參與這事,事後少不得要被太子猜疑;便是我等事敗了,侯爺依舊要被陛下忌憚。即便侯爺先一步將這事告訴給陛下,正如侯爺所說,陛下老了,他目昏耳聵,怎會將你當做功臣?到時候他疑心更重,只怕侯爺也難能得了好。吃一塹長一智,侯爺這會子倒不如好好去想想,早年一樣隨著陛下南征北戰,為何事後侯爺不及我得的封賞多。”

駱侯爺踟躕不定,見柳老太爺這話裡的意思也是防著他先跟皇帝告密,心裡思量一番,暗道皇帝是絕不敢一股腦將這麼幾家悉數剷除的,那麼倘若他去告密,皇帝只顧著對付這幾家,無論如何也是顧不得他的,想著,便說道:“容我再想想,柳公該知道,駱某行事素來穩妥,若是你們準備的不周,駱某是不會參與的。至於陛下那邊,陛下的行事屢屢叫駱某灰心,而柳公又屢次對駱家出手相助,駱家於情與理都不會做了小人。”

柳老太爺心知駱侯爺能說出這話已經是十分難得,便又跟駱侯爺細細商討了這回起事的時機。

駱侯爺猶豫之後,對柳老太爺說道:“柳公,這次的事,太子要如何參與?”

柳老太爺笑道:“萬事俱備後,由著太子登基就是。至於其他,太子並不需多多參與。”

駱侯爺聽出柳老太爺這話裡的意思是要叫太子成為傀儡,心想如此才好,不然他們這些人流血流汗,若捧出一個登基後先封賞,隨後又欺壓他們的皇帝,倒顯得他們這群人愚蠢,心裡雖如此想著,但嘴上卻說道:“如此最好,如此才能保得太子安全。”

柳老太爺含笑點頭,又跟駱侯爺回憶一番往年的舊事,便送了駱侯爺出去,隨即又叫人去何家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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