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虎父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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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檀雲在外頭等著看何慕跟何大少夫人說了話之後,何大少夫人要如何處置。

沒一會子,何慕臉上頂著個巴掌印子出來,就在柳檀雲下手邊坐著,開口道:“二嬸說她處置這事,這就將潘姨奶奶送到外頭去住。”

柳檀雲拿了自己手中的核桃遞給何慕,說道:“那你等會子就能瞧見你姨奶奶心裡有你沒你了。”說完,不由地納悶何慕這人怎就跟潘雅敘攪合在一起,就好奇地問道:“你都跟她說些什麼?你五叔像你這樣大的時候,可是很瞧不起女孩子的,哪裡像你這樣往人家跟前湊。”

何慕說道:“原就是看她可憐……且父親也說過人不輕狂枉少年、人不風流枉少年。”說著,呲牙咧嘴捏了半日,沒將核桃捏碎,忽地瞧見苗兒在一旁手裡握著一枚核桃只一捏之後就撿了核桃仁遞給柳檀雲,於是不尷不尬地接著捏核桃。

過一會子,屋子裡何二少夫人、何三少夫人出來了。

何三少夫人經何大少夫人提點,心知何三少爺來京之後的交接等事還要何徵替他奔走,於是這會子也不似早先那般幸災樂禍,就滿臉憂心地對何慕說道:“你放心,你既然說了這話,若是你潘姨奶奶再提這事,我們也有話回了你潘姨奶奶。”

雖不敢明著幸災樂禍,但對著何慕,何三少夫人還是將那姨奶奶提了再提。

何二少夫人臉上也掛不住,說道:“放心,這事有二嬸來處置就好。”又對柳檀雲說道:“你再看著你大嫂子一會子,免得她有什麼動靜身邊沒人照應。”

柳檀雲答應著,又叫鳳奴去將自己領到何家來的穩婆叫了一個來這邊伺候著,然後瞧著何慕漲紅了臉捏核桃,就笑道:“除了這些,你父親還教了你什麼?”說著,心想叫何徵沒事亂教兒子,如今他栽這個跟頭也不虧。

何慕閉了嘴不言語,半日說道:“我父親說叫我瞧見了情投意合的女人就給他說,然後他成全我。”

“然後你就看上你姨奶奶了?”

何慕聽到姨奶奶三字,臉上一燒,忙道:“自然不是,我是想著既然父親說過這話,如今鬧出這事來他也怪不得我。”

柳檀雲點頭道:“也是,這麼著他怪不得你,你又能做了好人幫了你姨奶奶。”說著,示意苗兒去何夫人那邊瞧著動靜去。

何慕皺著眉頭,說道:“我就在這家裡頭轉著,哪裡去見什麼情投意合的人,偏父親總嘀嘀咕咕地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叫我別急著成親,別像他一樣蹉跎了歲月,趁著年少多結下幾段情緣;叫我沒事多悠閒幾年,等過了二十再成家立業。”

柳檀雲笑道:“聽你這話,倒像是有些有意要氣你父親的意思?你只說要叫你姨奶奶嫁得好,可想好叫她嫁給誰了?”

何慕思量一番,開口道:“我哪裡知道她嫁給誰好,但是她說來的時候坐在船上,聽到有人吟詩,她附和了一句。說是雖不曾謀面的知己。”

柳檀雲笑道:“那她說了是誰了嗎?”

何慕說道:“她雖沒細說,但我問了二嫂子的妹子,說是駱家五爺的船。”

柳檀雲捏在手中的核桃仁不禁脫了手,心想難怪這樣自己對潘姨媽的名字有些印象,原來是上輩子的一家人,這是笑道:“你再說說你父親是如何教導你的。”

何慕看出柳檀雲如今是一門心思要看何徵笑話,就說道:“五嬸,我跟你並不熟。”說著,四下裡瞧了瞧,就起身掄起一旁的小杌子將核桃砸開,然後將裡頭的仁拿給柳檀雲。

柳檀雲接過那核桃仁,待要拿著嬸子的身份再問何慕話,就見苗兒匆匆跑來了,苗兒急急忙忙地說道:“那邊潘姨奶奶要尋死。”早先嘴裡只喊潘姨媽,如今不知是不是有意羞何慕,就也改口叫潘姨奶奶。

柳檀雲笑道:“慕兒,瞧見沒,你的好意人家沒心領。”

何慕忙道:“嬸子,你並沒過去,怎知她就沒心領我的好意?”

柳檀雲笑道:“你姨奶奶做出這副沒臉見人的模樣,不就是滿府地宣揚你跟她的事麼,若不然悄沒聲息地出了門,就什麼事都了了。”

何慕一怔,說道:“方才嬸子也瞧見了,我們只是說話,並沒有做什麼不規矩的事。”

柳檀雲笑道:“我是看見了,雖說旁觀者清,但我到底是旁觀者,比不得你們局中人知道的清楚。你姨奶奶如今鬧著尋死,可不是你們瞞著人做了什麼嗎?”說著話,瞧見何慕擰著眉頭,心裡就信了他沒跟潘雅敘做出什麼事來。

何慕默不作聲地要過去,苗兒忙抱住他,勸道:“小少爺別急,那邊夫人自會處置了這事。”

何慕說道:“我去尋她說清楚。”

苗兒急道:“這事你說不清楚,越描越黑,潘姨奶奶是不怕黑的,你能隨著她胡攪蠻纏?”

柳檀雲聽何慕方才提起何徵話裡就有怨氣,笑道:“慕兒,你來再跟嬸子說說,你父親若知道你這樣,會怎地著?可是會收了早先的話,叫你早早地成家立業?”

何慕悶聲道:“父親十幾歲就成家立業了,人家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做什麼我不能跟父親一樣早早地中狀元?”說著,也不作勢要去跟潘姨奶奶說清楚。

苗兒松了手,立在柳檀雲身邊看著何慕,撲哧一聲笑了,對柳檀雲說道:“原當咱們小少爺也有了憐香惜玉的心思,繞來繞去,原來是跟大少爺過不去。”

柳檀雲笑道:“可不是麼,繞了這麼半天,總算說出心裡話了。可憐徵大哥只當自己疼兒子,要護著兒子逍遙自在幾年,沒成想,在兒子眼中卻成了耽誤了他的前程。”說完,不由地搖頭笑了笑,暗道何徵也是,何家家教嚴厲的很,何慕又不敢去花街柳巷風流,家裡的女孩兒又多是他長輩,就算想風流也沒有那個機緣,他還偏慫恿他風流幾年。

何慕見柳檀雲、苗兒笑話他,又沒人攔著,也不敢再裝腔作勢地過去將事情鬧大,索性大大咧咧地坐下,也不故作姿態胡亂地找些話遮掩了,說道:“家裡誰不說我是青出於藍,偏父親固執地不許我參加今年的秋闈。他當這是為了我好?可是早先那些個同窗哪個都說我來年定會高中,若是去也不去,傳出去了,旁人豈不以為我怕了?”

柳檀雲笑道:“的確是青出於藍,你老子當初是被眾人逼著去考的,如今你逼著你老子叫你去考。只是這會子說給我聽做什麼?不怕我拿了這話跟徵大哥說,叫他依舊攔著不許你去考。”

何慕殷勤地拿了核桃在手裡捏著,笑道:“嬸子這般有耐心,一直誘著我將心裡的話說出來,那想來嬸子也能勸著父親放過我,高高興興地叫父親許了我去考試。曾祖父、祖父那邊,嬸子也替我這攔著,侄子這廂謝過嬸子了。”

柳檀雲啐道:“誰誘著你說話,還不是你自己個話裡話外總往你父親身上扯。原來心裡竟盤算著要用我呢,依我說,你就依著你父親,趁著年輕風流一回。”說著,對何慕招了招手,見何慕湊過來,就開口道:“你若覺得自己有能耐,就去拜了唐尚書為師,能得了他的認可,如此你不中狀元,也是文采出眾的人物;你若覺得自己夠瀟灑,他家有個第一美人,你將那第一美人的心偷了,然後兩家門當戶對的成就了好事,這才算是一樁風流韻事。”

何慕伸手抓到脖子,笑道:“嬸子怎知道唐尚書家有個第一美人?我可沒聽說過這事。”

柳檀雲笑道:“京裡是永遠傳不出這話的,但就我看來,那唐姑娘就是第一美人,比宮裡的娘娘們還要美。怎地,你不似早先那般自信自己的文采了?抑或者,沒了姨奶奶,就怕旁的女人看不上你?”

何慕笑道:“嬸子少用激將法,嬸子只管跟我說到底為什麼叫我去拜了唐尚書為師?我們兩家可素來是沒什麼來往的。”

柳檀雲搖頭笑道:“你到底還年輕,就憑你這道行,也敢自吹自擂地說自己青出於藍?若是你父親聽了我的話,絕不會問我為什麼。”

何慕微微斜著眼睛瞧著柳檀雲,因柳檀雲這般說,就乾笑兩聲,笑道:“嬸子說話有道理的很,難怪祖父也聽你的。”說著,將核桃仁遞上去,又矮著身子,笑道:“我原當只有父親那老不正經的教唆我勾引人家姑娘,沒成想,嬸子也……”見柳檀雲斜睨向他,就不敢再言語。

柳檀雲說道:“有那本事先進了唐家門再說,不然,你以後別提那青出於藍的話惹人笑話,也別怪嬸子我看不起你。”說著話,就又跟跟苗兒兩個砸了核桃吃。

何慕也不敢走遠,到何大少夫人屋子裡頭瞧了瞧,也不好問何大少夫人肚子如何,就又折了出來,跟柳檀雲一起砸核桃吃。

何慕跟柳檀雲說了幾句話,見柳檀雲不比他大多少,卻是內宅外院的事無所不知,於是又興致盎然地跟柳檀雲說起早年柳檀雲砸了何大夫人屋子後的事。

中午,因何夫人等人忙著料理潘姨奶奶的事,柳檀雲依舊守在何大少夫人這邊,瞧著何大少夫人身子沒事,不過是有意裝病叫何慕心裡慚愧罷了,於是放了心,飯後聽說何二少夫人叫人準備車馬要將潘姨奶奶送出了京,就松了口氣,心想若是何慕跑出去胡鬧糾纏,就不是這般好了結的了。

因不住地有丫頭去何夫人那邊來學潘姨奶奶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於是柳檀雲又笑話了何慕幾回,後頭瞧著將話說開前,何慕還作勢憐香惜玉地要去替潘姨奶奶說話,這會子,何慕也不裝了,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似是全然不將潘姨奶奶當一回事。

苗兒笑道:“早先小少爺說姨奶奶可憐,被姨奶奶栽贓的時候,奴婢還替他不值,如今見小少爺也不過是惺惺作態,利用姨奶奶氣大少爺,奴婢這心裡又替姨奶奶不值。”

柳檀雲笑道:“也不能這樣說,只能說是物以類聚,一個要藉此逼著何家給她尋個好人家,一個要藉此逼著他老子讓他入仕。”說完,又慶幸何慕早將話說明白,沒再裝出一副對潘姨奶奶憐惜的模樣。

因柳檀雲要看戲,於是一下午,柳檀雲就領著苗兒、鳳奴幾個砸核桃。

何大少夫人未免何慕這事怪到她頭上,就在房裡躲了一下午,雖外頭聒噪了一些,砸核桃的聲音此起彼伏,也不敢吭聲。

黃昏之時,聽說何徵、何循護著何老尚書回來了,柳檀雲不由地伸了伸脖子興味盎然地等著看。

何慕說道:“嬸子跟我父親有仇嗎?怎這樣高興?”

柳檀雲說道:“別胡說八道,我跟徵大哥哪裡有仇。”聽何循提起洞房那晚的事,就覺自家的好戲被何徵看多了,好不容易抓到機會看何徵的笑話,怎能放過這時機。

沒一會子,何循因聽說柳檀雲在,便跟何徵一同過來了。

進來後,柳檀雲起身便對何徵說道:“大哥,我撞見慕兒跟他姨奶奶在我院子裡說話。”

何徵才進門,只聽人說何大少夫人身上不自在,並未聽說旁的,此時聽柳檀雲這般說,便看向何慕,笑道:“好小子,有膽量,竟瞧上你姨奶奶了。”

何慕聽不出何徵這話裡生他的氣沒有,忙道:“父親……嬸子教唆我勾引唐尚書家的第一美人。”

何徵聞言,看了柳檀雲一眼,說道:“你也看上了唐尚書?”

何循笑道:“那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慕兒,你嬸子既然發話了,你若勾引不來第一美人,就做和尚去吧。”說著,又笑嘻嘻地問柳檀雲何慕跟潘姨奶奶的事。

何慕眯了眯眼,心想難不成自己比起何徵當真差了那麼多,柳檀雲提一句,何徵、何循就都明白她的意思?因見何徵去看何大少夫人,就趕緊跟著過去。

何循見柳檀雲拿了核桃仁給他,就笑道:“慕兒當真跟他姨奶奶好上了?”

苗兒笑道:“循少爺快別這樣說,夫人吩咐過,誰都不許再提這事。”

柳檀雲笑道:“是潘姨奶奶要藉著跟慕兒的事要挾咱們家給她尋個好夫家,慕兒也要藉著這事逼著徵大哥叫他考試。”

何循點了點頭,隨即嘆息道:“慕兒忒地沒用,我還當他當真叫潘姨奶奶為他傾倒了呢。”

柳檀雲啐了一口,說道:“你當真是唯恐天下不亂,若當真那麼著,慕兒鬧上一出,這事不好收場,可不就給慕兒留下一輩子的把柄了?”

何循笑道:“不過是胡說兩句。”說著,瞧見何慕、何徵從房裡出來。

何慕臉上又多了個巴掌印,瞧著不重,當是又被何大少夫人打了。

何徵對何慕道:“還不趕緊去你祖母那邊跪著去。”說著,瞧見何慕走了,就搖了搖頭,說道:“他母親太小題大做了一些,小孩子淘氣一下,算不得什麼。”

何循問何徵:“大哥當真不樂意叫慕兒參加今年的秋闈?”

何徵說道:“他嬸子不是說叫他拜唐尚書為師,去偷第一美人的心了麼。當真有能耐還在意那狀元的名號?”示意苗兒、鳳奴出去後,又問柳檀雲,“為何挑中唐尚書?”

柳檀雲笑道:“我瞧著徵大哥這輩子是一恨成親早,二恨當官早。既然徵大哥不樂意叫慕兒早成親早做官,就給他尋些事做,叫他纏著唐尚書去。”既然那第一美人是要做了八皇子的王妃的,先到先得,八皇子既然還沒得了陛下的旨意,何慕就算搶了人,八皇子、田貴妃也沒話可說。

何徵聞言,笑道:“我還當你知道唐尚書今年興許就能升為太尉了呢。”說著,瞧見柳檀雲瞭然地一眨眼睛,便想如此也好,就叫何慕纏著唐家去,全當做歷練了,與其在家叫他煩心,不如去唐家叫田家人煩心。

正說著話,那邊廂何夫人便要喊了何徵過去,柳檀雲笑道:“定是慕兒將大哥教他趁著年輕鬧出幾件風流韻事的話說給母親聽了。”說著,話裡有些幸災樂禍,就要拉了何循去看。

何循拉著柳檀雲,笑道:“你還是趁早去跟祖父說一說這事吧,免得祖父不知從哪裡聽說了,平白無故地要生一場氣。”說著,拉著柳檀雲就向後頭去。

柳檀雲回頭看了眼何徵,扭頭對何循道:“你說大哥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這樣沒正經地教兒子?”

何徵聽見了,在後頭揚聲道:“我年紀不大,還沒到四十而立呢。”

何循回頭對何徵笑道:“大哥趕緊地去母親那邊是受教吧。”說著,又轉頭對柳檀雲說道:“我只當大哥只對著我跟五哥胡說,沒成想他還嘴上沒有把門地叫慕兒也這麼著,只怕慕兒心裡覺得他這父親也沒正經的很。”

提起何慕,柳檀雲笑道:“若是我有這麼個兒子,因跟我慪氣就做出這事來,瞧我不打他個半死。”

何循笑道:“只怕到時候你就不捨得動手了。”說著,有意領著柳檀雲慢走,繞過何夫人那邊院子,果然拐了個牆角,就瞧見何三少夫人跟個姨娘站在那邊說話。

那姨娘見何循來,忙問了好就走了。

何循笑道:“三嫂子在這邊聽著呢,不知慕兒怎樣了?”

何三少夫人笑道:“他是孫子,且養子不教父之過,能有他什麼事?說起來也是大哥不像話,就胡亂教他些那樣的東西,將個好端端的孩子教壞了。慕兒說了,是大哥教唆他沒事整出什麼風流韻事的。”

何循笑道:“可不是麼,大哥是有些不著調。三哥過初七就回來了,三嫂子沒去給三哥收拾了屋子?”

何三少夫人忙道:“日子定下來了?我怎沒收到信?”說完,心裡就有些尷尬,暗道定是何三少爺給何夫人、何徵去的信。

何循說道:“三哥這回要領三個人回來,三嫂子還要多收拾間屋子。”

何三少夫人聞言,立時沒有了興致看戲,開口道:“原先母親不是說只叫領一個的嗎?”

何循說道:“三嫂子還是趕緊安慰安慰母親,叫母親因為慕兒生的氣早些消了,不然母親哪裡會心情再去管三哥的事。”

何三少夫人連連點頭,方才還想著終於能見到何侍郎、何夫人教訓何徵了,此時又聽何循話裡的意思是何夫人若一直生氣,她也會跟著倒黴,拿不準何循這話是否是詐她,但何三少爺素來有事就給何徵、何夫人去信,每每有事最後才叫她知道,於是也不敢賭何循這話是真是假,因盤算著如何叫何夫人消氣,就向外頭去了。

柳檀雲笑道:“就會欺負你三嫂子。”

何循笑道:“也算不得欺負她,三哥當真來信這樣說了,母親原要瞞著三嫂子勸三哥將人半路上送走的。才剛我瞧著三嫂子老毛病又犯了,才跟她說破。”

柳檀雲笑道:“那徵大哥赴了兩次外差,怎沒領了人回來?”

何循笑道:“誰知道呢,反正大哥跟三哥不同,那段日子大哥跟大嫂子書信來往倒是多,隔幾日就有一封。原先大嫂子嫌信多了,叫旁人說嘴,結果大哥半年沒來信,叫大嫂子、母親都急壞了,只當初出了什麼事。這邊信去了十幾封,那邊大哥才回信。信是拿給母親看的,結果幾個嫂子都在,三嫂子搶著看一眼,頭一句就是‘吾愛卿卿’,險些沒將大嫂子羞死。”說著,跟柳檀雲又向何老尚書那邊去。

到了何老尚書那邊,何老尚書聽說何慕跟潘姨奶奶的事,不由地捧腹大笑,笑道:“咱們家終於出個情種了。”

何循笑道:“早先五哥不算嗎?”

何老尚書笑道:“紅葉又不是你五哥他姨奶奶。”說著,因在他眼中何慕還是丁點大的人兒,於是想起何慕暗地裡跟潘雅敘好,不由地又笑了起來。

柳檀雲笑道:“看祖父這樣開懷,可是這次進宮遇到好事了?”

何老尚書收了笑容,說道:“哪裡是什麼好事,早兩年瞧見大皇孫是什麼模樣,如今看他還是什麼模樣。陛下提到他也是唏噓嘆息個沒完。陛下許了我入秋後將皇孫接回家養兩日。”說完,嘆息一聲,心想皇帝說這話的時候定也拿不準他跟皇孫兩個哪個能活到秋天。

柳檀雲聽何老尚書到底跟皇帝提了這事,忙道:“既然陛下許了,咱們家好好收拾收拾,準備接了皇孫來就是了。”

何老尚書默了默,隨即叫何循先走,留了柳檀雲這邊說話,開口道:“我在陛下那邊又吃了魚面,味道跟你做的一樣,你祖父說除了你自己個找的那群本事各異的媽媽婆子,並未請了人教導過你廚藝。你是從哪裡學來那手廚藝的?若說從書本上,又或者別人那,口味不當這般相像。”

柳檀雲見何老尚書終於問出口,就笑道:“我上回子去宮裡頭吃,也覺得像的很,細想想,因有些年頭了,我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但這事有些蹊蹺,無端端的誰將個御廚的拿手好菜教給我了?”

何老尚書問:“當真不記得從哪裡學來的?”

柳檀雲笑道:“還請何爺替我查查宮裡那御廚的底細跟來往,如此我也能疏理出頭緒。查明究竟,畢竟太過蹊蹺的事,總是不好的。”

何老尚書聞言點了頭,說道:“沒兩日,我就那那廚子的事給你查明白了。”

柳檀雲含笑謝了何老尚書,心想柳老太爺說早年宮裡娘娘難纏之事隔的日子久了,再難查證,但是當年升遷的御膳房太監年老離了京城,雖明面上跟誰家都沒有來往,當每年那老太監生日,田家恰在之前都要莫名其妙地送了許多禮物出京,可見這太監的主子,就是田家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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