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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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尼如臨大敵地盯著蒂娜的魔杖, 他當然很想知道, 巫師有沒有神奇地方法能夠把他從鈀中毒而死的結局裡撈出來, 但事有輕重緩急, 總覺得這個姑娘要氣到對他施加邪惡的變形術了。他在心裡計劃好了幾種逃跑方案,首選的那個是:憑藉過人的敏捷翻到沙發後面讓沙發幫自己擋一記, 然後大聲求饒。

出乎他意料的是,蒂娜並沒有做什麼。

蒂娜站在託尼面前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她問出剛剛的問題時覺得又難過又生氣,又心疼又害怕, 偏偏託尼還一臉淡定地回答我知道我快死了。

要麼, 託尼覺得這不是值得認真對待的大事,要麼, 是他哪怕面對這麼大的事情都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無論哪一種,都足夠讓她難受得胸口疼。蒂娜眼眶發熱,鼻子發酸,她隨手把魔杖丟在茶几上,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溼的。蒂娜抽了一下鼻子,想說話, 卻發出一聲變了調的哽咽。

準備逃跑求饒的斯塔克先生一臉完蛋了的表情。

託尼並沒有真的見過女人哭。不是沒有姑娘曾在他面前梨花帶雨,但她們都抱有某種目的,託尼識別得出來,也擅長應付這個,很快全美的姑娘都知道, 斯塔克先生不吃這套。女人們對他不帶目的的單純關心,除了他媽媽,以前或許只有佩普吧。但佩普不會……

不會哭得把鼻涕和眼淚一起蹭在他背心上。

花花公子那套哄女人的技巧真的不太管用,似乎也沒有什麼話能夠哄好一個真的關心他然後被他氣哭了的姑娘。託尼站在沙發前,雙臂把蒂娜圈在懷裡,年輕的女巫趴在他肩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嗚……嗝兒”

“……蒂娜?honey?”胸口酸脹的感覺肯定是因為反應堆出了什麼問題,託尼手掌覆上姑娘的黑色長髮,他用下巴上的小鬍子蹭了蹭蒂娜,然後親吻她的額角。

“我……嗚……”蒂娜內心也很崩潰。最開始大概只是被託尼的態度氣到,情緒失控掉了幾滴眼淚,託尼站起身來抱她,蒂娜身體撞上他懷裡硬邦邦的反應堆,忽然就再也抑制不住胸口的酸澀,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託尼把她摟得很緊,然而,越接近這個男人,她就越覺得難受,又熱又疼的澀意從胃裡湧上來,堵在喉嚨,只有大哭出來才覺得好一點。最後哭到打嗝。

“嗝……對不起,我……嗝……”

太丟人了!她推開託尼,抄起魔杖衝進盥洗室。

被丟在原地的斯塔克先生摸了摸自己肩頭被哭溼了的一小塊布料,擠著鼻子笑出來。感覺竟然還不錯。

“賈維斯。”

“我在,sir. ”

“剛才的監控影片,備份存檔。”

“好的,sir. ”

蒂娜走出盥洗室的時候,至少亂糟糟的頭髮已經理順,她的眼睛和鼻頭仍然紅紅的,看起來好像被託尼狠狠欺負過一頓。女巫小姐用魔杖點了點託尼的肩膀,那塊溼漉漉的痕跡便不見了。她臉頰發燙,惡狠狠地看向假裝無辜的斯塔克先生:“不許說出去!”

“絕對不說。”託尼保證道。

“監控也刪掉!”

“賈維斯!”託尼打右手響指,左手背在身後,食指晃動。

“監控記錄已刪除。”賈維斯說道。

蒂娜這才鬆口氣。託尼在她不善的眼神裡又坐回沙發上他剛剛的位置,像顆假裝正直的土豆。“說吧,中毒是怎麼回事?”

“你不會再哭吧?”託尼找死地問道,然後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秒慫,必須慫,不慫的話後半輩子都要在豬圈裡度過了,惱羞成怒的女巫姑娘搞不好會每天給他補一個變形咒。“well,well,是反應堆……”

情況很複雜。巫師界確實有很多治療魔藥出售,但它們中的大部分都非常有針對性,專門針對某一種魔法傷害或者毒素。鈀中毒絕對不是常規情況,蒂娜確定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個巫師能夠作死作到這個份兒上,這意味著一旦常規解毒魔藥不起效,他們就需要從頭研究這種沒有任何資料積累的毒素,為託尼單獨配置一種新的魔藥。

這很難,能做到這一點的巫師屈指可數。

“先去醫院看看吧。”蒂娜示意託尼換一身衣服,然後抓著他的胳膊幻影移形來到紐約公立魔法醫院。

蒂娜手裡有寇豪格議長的一份手令,授予她許可權在與麻雞相關的外交問題上可以“便宜行事”。蒂娜把打扮得人模人樣的斯塔克先生推到院長面前,她聲稱這位是魔法國會與白宮方面關係鏈上的重要一環,拿出寇豪格的手令要求醫院派最好的治療師進行單獨診治。多少有些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嫌疑。

事實證明,魔法國會議長的雞毛還是很好用的。

託尼被帶到一個佈置得像邪教祭壇的房間,他挑起一邊的眉毛,興致勃勃地打量房間裡充滿魔幻色彩的陳設。

“這個房間通常用來檢測魔法傷害。”蒂娜趴在他耳邊小聲解釋道,“他們要給你做一些檢查。”

“只要不是在我身上塗滿顏料,穿上五顏六色的草裙,升起一堆篝火然後你們圍著我跳舞的那種檢查就行。”託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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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印第安人的方式,我們是巫師。”一位女巫面無表情地回答他。

背後編排別人被捉了現行的斯塔克先生一點都不覺得羞愧,他理直氣壯地聳肩,按照女巫的指示走到房間中央。“也可能是吉普賽人。”

旁觀的蒂娜掌根敲上腦門,她覺得腦仁疼,一定是剛才哭的。

專業的魔法醫院不會在病房裡給病人進行檢查,因為被送到這裡來的病人有很大一部分是受到魔法傷害,他們可能對魔法波動非常敏感。也有像溫蒂那樣,對魔法感到恐懼的兒童。

五顏六色的檢測魔法在託尼身上亮起,比蒂娜會的全面多了。託尼不是很習慣這種待遇,他皺著眉,眼睛一直在瞟牆壁上反光的金屬畫框,總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發光二極體。

“怎麼樣?”檢測完畢,蒂娜關切地問道。

“有可能起作用的通用魔藥有三種,我們可以逐一實驗。”治療師說。

“如果無效……”

“那你就只能去找個魔藥大師,看對方肯不肯為你研製一劑魔藥了。”治療師有半句話放在心裡沒說:就為了這個麻雞?我看夠嗆。

那三種通用魔藥都不難找,託尼看著蒂娜手裡綠色、深紫色、深棕色的藥劑,腦子裡閃過無數童話場景。惡毒的女巫奸笑著在大鍋裡熬煮一些人眼睛、死老鼠、鼻涕蟲什麼的。他下意識地咽口水。

蒂娜心中暗爽,把三支魔藥舉到斯塔克先生面前,示意他挑一個。

“千萬不要告訴我這玩意是怎麼做出來的,謝謝。”託尼選了一支綠色的——他這段時間最喜歡的顏色——抱著英勇就義的心態,一口飲盡。

下一秒他的臉變成綠色,非常徹底的那種。到這時候託尼反倒放得很開,太酷了,他拿出手機,認認真真地擺pose自拍一張。

“你不會打算發到ins上吧?”蒂娜猜測道。

“當然不,就是留作紀念。”

“真不知道你們麻雞那種不會動的照片有什麼好。”蒂娜撇嘴。

斯塔克先生並不是完全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他隨身帶著自制的血液毒素檢測儀器,把那個小東西從褲子口袋拿出來,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有些出汗。那是個帶一根尖刺的金屬長方體,只有一塊簡單的黑白螢幕。他把大拇指嗯在金屬針上面,尖端微微刺破皮膚,一行字顯示出來:血液毒性:1.6%。

蒂娜從他的表情判斷出結果:第一種魔藥無效。她上牙輕咬下嘴唇,忽然覺得有些害怕,如果三種魔藥都無效,事情就會進入完全不可控的狀態,到哪裡去找能在短時間內研究出解決鈀中毒的魔藥的巫師呢?她眼神定在自己手裡的另外兩支魔藥上面,內心暗暗祈禱它們中的一種能夠管用。

“二選一。”

“放輕鬆,親愛的。”託尼抽走了紫色的那支,他笑著,甚至還安慰蒂娜一句。

這支魔藥的顏色很像深秋的葡萄,託尼在內心暗暗期待它是葡萄味。魔藥入口之後便滑到他喉嚨裡,託尼瞪大眼睛,一隻手掐著自己的脖子,眼睛瞪得快要從眼眶裡跑出來,上一支魔藥的效果已經褪去,蒂娜這會兒卻覺得他臉好像又綠了。如果託尼能夠描述的話,他會告訴你,這種魔藥的口感類似一切你能想到的黏糊糊的噁心的東西,味道則像三個月沒洗的臭襪子混合放爛了的榴蓮。蒂娜看著託尼的臉色,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看到的說明書,上面寫著:口感與氣味非常惡劣。

魔法真的很神奇,這一劑魔藥使用的材料是三種之中最正常的。

蒂娜懷著深切的同情上前一步,拍拍託尼肩膀:“放輕鬆,親愛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通用解毒魔藥能不能起效關係到一個角色的命運會不會改變……我覺得你們肯定猜到了。

上一章那麼多歡呼雀躍讓蒂娜把妮妮變成豬的,你們是親粉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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