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萱秀眸微斂, 很不想認同嬴政的金錢論, 卻發現...... 好吧, 其實他說的也有那麼一點道理, 自己的確天天為錢煩擾來著。
沒辦法, 誰叫時下的社會物慾橫流,就是她這個神仙,在金錢面前, 也只得退步。
要不然,她開什麼棺材鋪。
趙萱有點胸悶, 覺得嬴政變化著實太快了。
她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
他以前不還在視金錢如糞土嗎, 這才沒多久,怎得掉進了錢眼裡了?
“你自己拿主意。”對於嬴政的想法, 趙萱雖是不怎麼贊同,但也不予反對。
做為一個男人, 想要擁有自己的事業, 無可厚非。她並非不能理解,只是這訊息來得有些突然,讓她略有些無措罷了。
“我與趙宇都來了首都,你一人留在龍吟鎮, 定會有所不適, 不如一起搬來首都吧!”嬴政挺拔著腰背, 目光雖是落在窗戶之外,在不經意的閒聊,可眼角餘光卻時時注意著趙萱臉上的變化。
見她神色輕沉, 血眸微不可察的輕輕動了一下。
“容我考慮一下。”
趙萱並未當即做下決定,她雖心有傾慕,想趁機培養與嬴政之間的感情,但理智還在。隱於偏遠小鎮,還是涉足繁華首都,得與失之間,她須得衡量。
“行,反正還有時間,你考慮一下也無妨。”嬴政闔下眼簾,淡淡的道。
兩人都歇了再談的心思,靜靜站立窗前,並排而立。
安謐的客房裡,氣氛融洽,一絲淡淡的溫熱縈繞兩人之間。
***
翌日,晨曦漸漸升起,紅日湧出天際,沉睡中的都市被天邊紅霞照耀出一輪輪紅影。
趙萱昨晚一夜沒睡,在嬴政回了房後,就倚在床上,思考著嬴政的提議。一夜過去,她心中已有定論,不過,這事還得暫且等等。
眼下,還是先安頓好金大多再說。
趙萱看了窗外,見時間差不多了,起床稍作洗漱後,便準備去叫趙宇與吳棋兩人起床退房。
她剛出房門,就見嬴政提著行李箱從房裡走了出來。
趙萱見到嬴政剎那,眉頭輕輕一揚,星眸狡黠忽閃,走到嬴政跟著,裝作不經意的道:“提著箱子多麻煩,拿來我給放著。”
話落,晶瑩的玉手很自然就覆蓋上了嬴政提著行李箱的手上。
冰涼之意傳達到手心,趙萱心底暗戳戳的一喜,睫毛微顫:摸上了,摸上了...
愛情劇裡面就是這麼演的,時不時來個身體接觸,製造一點曖昧,然後讓對方漸漸習慣自己的碰觸。
好吧... 別指望趙大仙多會勾搭人,能從一部狗血愛情劇裡,學到這麼點撩人的方式,已經算是很罕見了。
嬴政微頓,把箱子往趙萱跟前推了推,隨即道,“行,你放著。”他知道她有一個袖裡乾坤,可納下世間萬物。
兩人肢體一觸即退,雖各懷心思,卻並未帶起任何漣漪。
待趙萱收好嬴政的行李箱後,趙宇與吳棋也收拾妥當,從房裡走了出來。趙宇與自家師傅打了聲招呼,一行四人就坐電梯下了樓,準備去退房。
“趙姐姐,怎麼沒有看到金大哥?”吳棋進了電梯後,有些疑惑地問。
這一大早的,那穿著古怪的金大哥去哪了?
趙萱:“他有事要辦,先離開了。咱們先去吃早飯,吃完早飯就去學校。”
幾人閒聊著,退了房,在路邊攤吃了早飯,就打車去了首都大學。
四人都是第一次來首都,對首都的路況不熟,打車時,還很不湊巧的遇上了上班高峰期,他們明明一早就出發,不想卻愣是堵車堵到十一點才到達學校。
在現代社會生活了幾十年,趙萱頭一回見識到時下社會的發展程度到底有多大。
這會兒,她有些理解嬴政了。
趙萱把趙宇送到學校門口,叮囑了幾句,約好傍晚時分在校門口再會後,就揮揮手離開了。
嬴政在送完趙宇後,也同樣與趙萱分開,去了別的地方。他既然想要在首都立足,那自然是要先探查一番首都的情況。
趙萱在學校附近逛了兩圈後,然後找到一家房屋中介所,說了一下自己的條件,在當天下午就租下了房子。
等簽下租房合同,在交房租時,趙萱卻是狠狠的肉痛了一把。
... 這首都的房子可真貴。
一個月的房租,就抵得上她在龍吟鎮三個月的生活費了。
她感慨了一把嬴政的先見之明,這要沒有他提前做準備,以她手裡這點錢,別說租房,再住幾天,怕是就要睡路邊了。
好吧,趙大仙算是徹底矛盾了,一方面覺得錢這東西沒什麼用,一方面又在時時為它煩擾。
趙萱租的房子是在學校附近的一小區裡,金大多情況特殊,不適合和別人合租,所以,她直接租了間兩室一廳的套房。
忙進忙出好些天,等趙宇都已經開學上課了,趙萱才算把一切都安置妥當。
等忙完後,趙大仙掰著指頭一數,哎喲,都有些天沒有見到嬴政了。
自己這是去找嬴,還是去找嬴政呢... 別說,這幾天沒見,還有點想念。
趙萱惆悵了小半會兒,秀眉一揚,找什麼找,不找了... 反正他一隻殭屍,除了自己,誰還看得上!
難得來一次首都,怎麼著也得去爬爬長城不是。這可是嬴政豐功偉業的一部分,不去瞅瞅,說不過去。
趙萱說動就動,安置好金大多後,當天就揹著一個小揹包,爬上了長城。
這一逛,趙大仙就收不住腳了,整個就像前來首都旅遊的遊客似的,花了幾天功夫,愣是把這座城市出名的景點給逛了一遍。
如此還不算,她還學著別人的樣子,天不見亮,就擠著人群,去看了一次升旗儀式。
趙萱玩的很嗨,卻不想,才進學校沒幾天的趙宇,卻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了。
趙宇的這事一出,讓趙萱拋掉心中顧忌,不再猶豫,當下就決定搬來首都。
這日傍晚,趙萱剛從外遊玩歸來,就見吳棋徘徊在小區門口,一臉焦急的走來走去。
“吳棋,你怎麼在這?”趙萱提著小揹包,笑眯眯的喊了他一聲。
“趙姐姐,你可算回來了,快,快,趙宇出事了。”吳棋見到趙萱,彷彿見到主心骨般,急切的朝她跑了過去。
趙萱聞言,腳步一頓,隨即沉眉急問:“趙宇出了何事?”
“不清楚,只知道今天一早的時候,同宿舍的舍友發現他睡得很沉,怎麼叫也叫不醒,他舍友就把他的情況反應給了宿管阿姨。宿管阿姨見趙宇臉色不對,呼吸微弱,就把他送去了醫院。可到了下午,趙宇的輔導員卻讓通知家長,讓家長趕緊去學校。”
吳棋覺得趙宇這病來得太突然了,昨晚他倆還在操場上打了一會兒球,怎麼隔天就病了呢?
吳棋與趙宇同校,兩人雖不是同學,但當時卻是一起進的學校。
好些人都知道他倆是一個省城出來的人,趙宇出事後,輔導員往棺材鋪裡打過電話,發現沒人接聽,就找到了吳棋,問吳棋知不知道怎麼聯絡趙宇的家長。
吳棋有聽趙宇提過,說金大多住在學校附近的星華小區,所以,事情一出,他就趕緊跑來星華小區通知金大多。不想,倒是遇上了趙萱。
趙萱忙問:“他在哪家醫院?”
趙萱並未問趙宇生了什麼病,趙宇雖是從小被陰煞侵蝕,小時候身體的確不怎麼好,但自從他開始修煉後,病源就離他而去。
依他現在的身子,絕對不可能突發疾病。
吳棋:“在市一醫院。不過,你要不要先去老師那裡瞭解一下情況?”
趙萱蹙眉,心思一轉:“行,先去學校。”
話落,兩人不再耽擱,急忙趕去了學校。
星華小區距離學校只有十幾分鍾的路程,兩人心底都裝滿了擔憂,腳步比平時快了許多,沒多大會兒功夫,就到了學校。
吳棋帶著趙萱,找到了趙宇的輔導員。簡單做了一番介紹後,輔導員就告知趙萱,醫院那邊暫時檢查不出趙宇得的是什麼病,只知道,人昏迷不醒,呼吸急促,身體各個器官都在以極快的速度衰弱,連緩解這些病況的藥物都用上了,依舊無法控制病情。
“付老師可以帶我去趙宇的宿舍看看嗎?”趙萱聽了趙宇的情況後,心底緊沉。
趙宇的身體情況,她比誰都清楚。修煉吐納十幾年,身體生機勃勃,已非凡體,絕對不會出現器官衰弱這種匪夷所思的的症狀。
這事,有詭異...
他出事的地方是在宿舍,那她便先從宿舍查起。
她倒要看看,是哪方高人,在小徒弟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對他出了手。
趙宇雖因年紀所限,修為一般,但在這個世間,卻也不是誰都能對上的。能讓趙宇不知不覺著道,想來,對方應也有幾分本事。
只是不知... 他是因何原由,對趙宇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