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銳帶著凌菲兒、婭娜和別列爾三人在城堡裡先各處轉了轉,然後就讓他們到各處用透視異能檢視起來了。
凌銳和薩米來到了二樓的書房。他們那天之所以發現伊格爾就是因為他曾經在書房裡搜尋而留下和痕跡。
這間書房很大,裡面存放著羅切斯特家族的所有歷史記錄。從各代公爵的日記到莊園的收成賬簿等等,應有盡有。凌銳之前都還沒有看過這些。雖然薩米說這些東西她都翻過,應該沒有什麼線索的。但凌銳還是覺得有必要看一看。
凌銳翻了一會兒之後,對羅切斯特家族又有了一點新的認識。
“你們家族的人好像對儲存這些文字記錄的東西有種特殊的癖好。”凌銳指著一本城堡的修繕記錄對薩米說道。他剛剛已經看到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記錄了,比如莊園裡日常的開支財務報告、還有某年某月接待大公一家來城堡狩獵的日程記錄等等。很多瑣碎的事情都有記錄。
薩米點了點頭說道:“其實這還僅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那其他的東西呢?”薩米所說的這句話立刻引起了凌銳的關注。
不過薩米給出的答案卻很是令人沮喪:“第十三代狄德羅公爵得了瘋病,放了一把火,把城堡燒了。現在的建築和設施都是在遺址上重建的。之前的那些記錄自然也都燒掉了。”
過了一會有一本公爵日記中的一段話引起了凌銳的注意。這是第十五代佩林公爵的日記,整本日記從十五歲開始,通篇記述了這位痴情的公爵迷戀一位伯爵小姐的心路歷程。凌銳起初看著還覺得寫得有點象中世紀的貴族愛情小說。詞句很優美,還有很多的愛情詩歌。但看到後面公爵三十多歲的時候,伯爵小姐嫁人了,公爵非常沮喪和悲傷。
他寫下了這樣的一句話:“古老的詛咒啊!你什麼時候能夠終結……”
“薩米,你來看!”凌銳立刻把這段話給薩米看了,他有些困惑的問道,“你們家族還有傳統詛咒嗎?”
作為歷史傳承很長的家族,很多尤拉古貴族都有這種關於家族詛咒的傳說。大多都是因為某些遺傳病、歷史的巧合等等情況,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牽強附會以訛傳訛弄出來的。
但是凌銳從來沒聽薩米說起過,所以不由有些懷疑。
薩米也是非常驚愕:“沒有!羅切斯特家族非常低調,很少得罪人。所以從來都沒有家族詛咒一說的。”
但是這句話卻實實在在的寫在日記裡。這麼說這個詛咒應該存在過!凌銳和薩米立刻有針對性的查詢起來……
一番查詢之後,果不其然在這些歷史記錄中還是能夠找到隻言片語的關於詛咒的說法的。不過凌銳也發現了一個很明顯的特徵。這些資訊隱藏的都很深,很不起眼,並沒有明顯的大段的記錄。而且還有些日記明顯被人刪節過,不少的公爵日記中都有缺頁的現象。
羅切斯特的家族記錄之中公爵日記是非常隱秘的,有一個專門的房間存放的。一半說來不是當代公爵是不能查閱這些記錄的。但是為什麼這些公爵日記會有缺頁呢?這就讓凌銳和薩米感到困惑了。
他們根據那些殘存的資訊進行比對整理之後,發現了其中的一個規律。大概在三百年左右的一個週期內,關於詛咒之說是完全沒有的。還有一個就是羅切斯特家族的人結婚普遍很晚。每隔大概三百年左右,會有一位公爵打破這種規律,生下很多的後代。而其他的公爵結婚依然會很晚,有些甚至獨身致死。後代的公爵只能由旁支入繼。這樣的規律很奇怪,就好像某一代的公爵把後代的桃花運全部用完了一樣。
就在這時凌菲兒跑到了書房裡,她滿臉興奮地喊道:“哥哥!有發現了,婭娜發現了!”
凌銳和薩米沒有遲疑立刻跟著凌菲兒來到了塔頂露臺。
這個露臺是在城堡箭塔之上的。以前建造城堡多少都有軍事防禦的功能,箭塔也就成了城堡建築設計中的一個必備部分。不過羅切斯特城堡的箭塔已經完全是為了觀賞庭園景色而設計的觀景露臺了。
這個八角形的露臺很寬闊。凌銳等人從樓梯走到露臺上,迎面吹來一陣風,把他們的臉颳得生疼。不過他們並沒有管這些,而是奔到了露臺中央的兩個孩子站立的地方。
“婭娜,你們發現了什麼?”凌銳急切地問道。
婭娜沒說話指了指她的腳下。在她的腳下有一塊五十釐米見方的地磚。這塊地磚初看上去和其他的地磚都沒有什麼區別。但凌銳一眼看上去就發現了,在地磚的表面有一句穆哈拉文寫得話:“月圓之夜,我在這裡等你。瑪蒂爾達?波利恩?羅切斯特。”
凌銳看明白了之後抬頭看了一眼薩米問道:“你不是說這座城堡以前發生過火災,是第十三代狄德羅公爵放火燒掉的嗎?”
按照家族譜系,這第十三代狄德羅公爵是英迪公爵的玄孫。如果是他放的火,那麼這裡出現瑪蒂爾達的留言就很奇怪了。
“當時整個城堡燒掉了三分之二,唯一儲存完整的就是這座塔樓。你在外邊應該能夠看到這座塔樓明顯比其他建築要老得多,而且外牆有一層黑黑的顏色的。”薩米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她這麼一說凌銳這才恍然大悟,他以前還一直以為這座塔樓之所以會這麼黑是用的黑色玄武岩壘砌的呢。原來是經歷過那場大火造成的。
這時婭娜開口說道:“老師,這塊地磚下面有一個水晶球……”
水晶球!
這是女巫常用的法器,用來通靈、招魂、預言等等。如果這下面有個水晶球的話,那很有可能就是瑪蒂爾達的水晶球。
凌銳立刻找來了很多工具,包括他的雷刀都用上了。但很奇怪的是這塊地磚就是撬不起來。隨後他們又發現,這整個塔樓都堅逾精鐵,所有的磚石都無法破壞。
“看來這座塔樓被施加了什麼保護魔法了。怪不得大火都燒不掉呢。”凌銳有些無可奈何地放棄了取出那個水晶球的努力。
薩米想了想之後說道:“既然她說月圓之夜,那我們就等到月圓之夜好了。後天就是月圓了。”
“也只能這樣了。”凌銳點了點頭道。
凌銳讓凌菲兒帶著婭娜和別列爾先去里奧納找司徒雁。他和薩米留在城堡等待著月圓之夜的到來。
月圓了。
璀璨的繁星如同一盞盞閃爍明燈,將幽暗的夜空點綴成美麗的花園。銀白月亮似那聖潔華貴的女神,在星光花園悠然的漫步。
沉靜的黑夜,就像擇人而噬的怪獸,張開黑暗的利牙,夜幕下的每一個角落。遠處城區的燈火,正竭力抵抗著無盡的黑暗。
凌銳和薩米在塔樓頂等待著……
圓月升到最高處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周圍的夜色似乎亮了。抬頭一看原來是月光!
一道月光凌空投下如同一根光柱一樣將城堡與月亮連線在了一起。
凌銳和薩米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他們站在暗夜裡,看著這月光在露臺上投出一個圓圓的半徑一米多的光影。
就在這時,光影的底部突然出現了一個耀眼的光影。一個如同天使一樣美麗的女人從露臺下緩緩地升起。這個由光影形成的人形,穿著一件曳地的長裙。頭髮如同星光一樣璀璨點點。一個標準的尤拉古典美人。凌銳猛然發現,這個女人的樣貌和薩米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薩米!我的孩子!”這女人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對著薩米伸出了一隻手。薩米似乎被不自覺地吸引著往她身前走去。當薩米伸手握住她的手時,這個女人原本有些虛幻的形貌完全實質化了,就彷彿是一個大活人一樣。
薩米怔怔地問道:“你是瑪蒂爾達?”
“是的,孩子!我是瑪蒂爾達,你的先祖母。”瑪蒂爾達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有些黯然地說道,“時間不多,我們就不說別的了。我只想跟你說一句我曾經無數次告誡過後輩的話……趕緊離開羅切斯特城堡,永遠都不要回來!”
聽到瑪蒂爾達的這句話,薩米和凌銳都明白了,那個詛咒是確實存在的,而且瑪蒂爾達也曾經無數次的警告過後輩。但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這個詛咒依然存在著。正因為這樣薩米並不像放棄。
她直言不諱地問道:“是因為那個詛咒嗎?”
“看來你已經找到了一點資訊了……我也不想隱瞞什麼,這是個詛咒!一個強大的詛咒!”瑪蒂爾達聽到薩米這麼問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意外。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在這裡見證這一切週而復始,她一直想要阻止,可她最終還是沒有成功。對於這個詛咒,她已經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了。
薩米有一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勁頭,她追問道:“這個詛咒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要離開呢?”
“唉……”瑪蒂爾達嘆了一口氣之後,緩緩地說出了一個秘密。
當年她嫁到羅切斯特家族之後,就發現了這個地方的與眾不同。根據歷代公爵留下的線索和自己的巫術,她找到了那個一直控制著羅切斯特家族的強大存在。她也曾試圖毀掉他,但是最終還是失敗了。
為了後代不再被這傢伙控制,她想了很多辦法,最終在臨死前將自己的水晶球留在了這座塔樓裡。她就是想著能夠向後世的子孫示警,讓他們離開這座城堡。那家夥雖然強大,但他離不開這裡。只要後世子孫不再這裡居住,那他們就有可能擺脫掉這個三百年一輪迴的噩夢。
她的警告雖然讓後世的子孫瞭解了這個詛咒。那些歷代的公爵也曾經想過各種辦法和命運抗爭。但最終無一例外的失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