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信了你的邪(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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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不法之徒”, 不管是哪個世界的天道爸爸都非常嚴厲。

譚昭的劍是青蛇小青褪下來的魚鱗所制, 天然帶有一股強勁的靈力, 這股靈力輕易就破開了女子的防線,洩露了她已然蒼老的靈魂。

“轟——”

一道雷光劈下來, 瞬間就將整個屋頂掀翻,譚昭帶著朱厚熜幾個飛躍,藉著帝皇之氣, 非常成功地躲開了天雷追蹤:)。

奇異的是, 女子竟然也躲開了第一擊, 她已然形容狼狽,已顯頹勢。

深深的黑夜籠罩在整個京城之上,這裡是京城的“顯貴區”,驚雷一落下, 外頭就傳來了驚呼的聲音。

譚昭倒也不急, 拎著帝皇的衣襟還有空說話:“陛下,您可坐穩了!”

那股子囂張意氣,恐怕連盛唐的筆墨都難以描摹。

朱厚熜眼前一晃, 下一刻就飛到了空中,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頭頂還是悶悶作響的天雷, 這簡直像是踏著鋼刀在跳舞, 朱厚熜聽到了自己錯亂的心跳聲。

刺激,且令人嚮往。

看了好半晌,朱厚熜才看出此人在擺陣, 至於是什麼陣,他就看不出來了。

譚昭想將天雷的影響控制在宅邸之內,這點朱厚熜沒看出來,女子卻看到了,她看到了幾乎,在下一道天雷到來之前,就往旁邊的府邸躍去。

婦人之仁!都有這番能力,還管這些螻蟻去做什麼!

她是長生不死的神,絕不能折在這裡。

“你不阻止?”朱厚熜的聲音飄散在風中。

譚昭彎了彎唇,話語裡全是自信:“她出不去的。”

果然下一刻,女子砸在了結界之上,金光四溢的結界,獨屬於和氏璧阿和,上個世界在龍脈中蘊養了那麼久,可不是白蘊養的。

朱厚熜扯了扯嘴角,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高中元,你擺陣法就擺陣法,一定要提著朕的衣襟嗎!”

不行,沒了你的帝皇之氣,他會遭雷劈的,不要。

譚某人假做沒聽到,手裡的動作倒是挺快,第二道雷劈下來的時候,他就非常迅速地躲到了朱厚熜的身後,連劍都收起來了。

朱厚熜:……好了,朕知道了。

這姿勢,就跟當初皇宮某人引賴天雷時一模一樣,合著是拿朕當擋箭牌呢,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謝啦!”

相比這邊手執“免劈令牌”,女子那邊就狼狽許多了,不相容的身軀,即便女人擁有兩手神秘莫測的手段,在天道之下,也是顯而易見的捉襟見肘。

“高中元!老孃跟你拼了!”

系統:宿主,你瞧瞧把人逼成啥樣了。

女人帶著孤注一擲吹響了手中的暗哨,譚昭的陣法剛好落下,從小黑屋覆蓋到整個院子,不管是雷光還是聲音,都全部掩下。

女人:……氣哭!

“這小生真不是故意的,大晚上打雷,多影響老百姓睡眠啊,真沒有阻止你開大招的意思。”譚昭覺得自己非常無辜,必須站出來解釋一下。

朱厚熜:……這種人難怪一直單身。

“為什麼!你連這點小小的心願都不願意滿足我!我只是想要活下去,這有錯嗎?”

譚昭抬頭看著懸而未下的第三道雷,道:“我又不是你爹,慣得你!”

“憑什麼!憑什麼你們男人就可以呼風喚雨,無所不能!而我呢,是我想要長生的嗎!不是!是你們逼我的!”女子可能是被雷劈傻了,說的話充滿了怨憤,“都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讓我長生的,都是你們的錯!”

“哦。”譚昭冷冷地應了一聲。

第三道雷隨即落了下來,女子倉皇而逃,居然也朝著朱厚熜的方向來,朱厚熜立刻拍了拍高中元,譚昭意會,拎著人就是一個大鵬展翅。

系統:哈哈哈,你們是要笑死我好繼承我的系統空間嗎?這是什麼神仙老鷹捉小雞?!

[閉麥吧你。]

雖然被系統嘲諷老鷹捉小雞,譚老雞帶著朱小雞跑得快,老鷹就是長了八條腿都追不上,該劈還得劈,而且這一道雷下去,女子就基本上告別自如行動了。

譚昭默默將混沌珠戴了起來。

天道:mmp!mmp!老子就是想劈你!

然後,第一道雷沒有任何預兆,緊跟著第三道雷就下來了,嚇得譚某人一個飛撲抱緊了朱厚熜的大腿,天雷不敢劈天子,只能又轉頭給女子來了個天雷洗剪吹。

朱厚熜:……

第五道天雷猶猶豫豫的,終究是沒有落下來,但顯然則悶雷悶得要憋死了,譚昭才剛剛站起來,就被冷雨澆了個透心涼。

“哈哈哈哈哈哈哈!”

譚昭= =:“我這麼累,都是為了誰?”

“哈哈哈哈哈,實在是忍不住,抱歉!”朱厚熜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不過躲雨還是躲得飛快,半點兒都不像餓了三天的人,也不知道這兩塊桂花糕到底擁有什麼樣神奇的能量,居然這麼有效力。

冬日的冷雨砸下來,自然是非常涼的,但女子已經沒有力氣動了。

天雷的效力尚且還殘餘在身體裡,從經脈中呼嘯而過,將整具身體破壞殆盡,女子還未使出殺手鐧,就發現自己的靈魂飄在了空中。

“不不不不!不!”

譚昭用靈力撐起雨幕,彎腰撿起女子掉落在地上的骨哨,輕輕一捏,猶如粉塵般飄散在雨中。

他剛要伸手將女子的靈魂牽引過來,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譚昭抬頭,對上了一雙癲狂的眼睛。

是白浚的師傅白久江。

對方的刀都已到了他的眼睛跟前,譚昭才伸手格擋,卻奇蹟地擋住了。

“高中元,那女的跑了!”

白浚姍姍來遲,他身上全是水汽,大雨落下來,將他整個人淋得狼狽不已,白久江這一擊不成,竟是“叮咣”一下將刀丟丟了。

隨後整個人像是炮彈一下,直直撞在了白浚的繡春刀之上。

這番變故,發生得太快了,譚昭被朱厚熜一聲吊走了心神,等他反應過來,人居然連個遺言都沒有就沒氣了。

白浚出乎意料地冷靜,雨下得愈發大了,地上的血水迅速就被沖走了。

“師傅說,想看看曾經的家。”

“節哀。”

譚昭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他拍了拍白浚,時間來不及了,不過在這之前:“謝詔在哪?”

女子的靈魂跑了,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人間對魂魄非常不友好,特別是像這種特殊款式的,她靈魂強度已經比常人都弱了,如果不在算時間內進入人的身體,那麼只有消融一個結果。

誰的身軀?只有永淳公主。

譚昭帶著朱厚熜去皇宮,白浚得了旨意去帶謝詔進宮匯合,兩方的速度都奇快無比,不過還是譚昭的速度更快。

顯然,兩方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譚昭望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玉塊,應是那枚送子道母玉,果然是這東西。

這術法,從陣法到力量,都透著違背常理的邪意。

永淳公主感覺頭好痛,有什麼在不停撕扯自己的身體,她想要喊痛,卻連喊都喊不出來,迷濛間,她看到了皇兄和高中元。

前者是她最親的親人,後者……曾是她少女時期的一場夢。

她努力拼命伸出手想要求救,可兩人站在她的面前,兩雙眼睛冷得像是看待陌生人一樣。

“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睡吧,只要睡著了,就不會難受了。”

耳邊,忽然響起來另一個人的聲音,低柔得像是母後兒時的童謠一樣,永淳公主的眼神開始睏倦,她也覺得自己或許……有些累了。

永淳公主幾乎都要閉上眼睛了,就在這時,一道男聲刺破了雨夜的寒涼:“公主!”

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是誰?

“公主,是我,謝詔。”

謝詔是誰?

謝詔臉上也狼狽極了,他是被白浚一路提進皇宮的,其實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白百戶告訴他,要一見到公主就喊公主的名字。

“我是你的駙馬啊,公主可還記得我?”

駙馬?哦,永淳公主突然想起了起來,神色有些鬱郁,她的駙馬是個禿頭,因為這個駙馬,她成為了全京城的笑柄。

“謝兄,跟公主講點讓她開心留戀的事情。”

謝詔不大懂,但他對公主是用了真感情的,即便公主不信他,即便兩人已經和離,但他還是開了口,細數過往,其實……有些乏善可陳。

“公主,能娶到你,我很高興,是我天大的福分。”這話,樸實得像五月的驕陽一般。

朱厚熜聽著前妹夫講著過往,默默地吃著冷宮裡涼透的糕點,居然還吃得津津有味,譚昭看了,難免也有些饞。

仗著武功高,譚某人悄悄偷了一塊,唔,味道居然不錯。

朱厚熜看了一眼人,剛要開口,永淳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隨後一個靈魂從裡面被擠壓了出來,譚昭隨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夾住了女子的脖頸。

白浚:……

“你放開我!”

譚昭忽然開口:“我許你一具身體,怎麼樣?你不是覺得是我們男人的錯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換個男人噹噹?”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一日手札:宿主,說好的挨劈呢,你咋這麼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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